洛玉琅除了腿伤严重,其他几处都是皮肉伤,很快就拢了口,尝到了甜头的洛玉琅,整日嚷嚷着伤口痒,捉住穆十四娘的手不放,非要让她替自己摸摸,“你在红崖山遇刺时,受的伤也不轻,怎么没见你如此折腾?”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再疼,也不能在你一个小丫头面前露了怯。”洛玉琅大方承认,拿着她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伤口,缓解着难忍的痒。
“那现在为何这般无赖?”穆十四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得问你。”洛玉琅轻笑着看她,却撇了撇嘴。
穆十四娘说道:“我哪知道?”
“你费尽心思搬去绣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能瞒过我?”洛玉琅趁她慌神,解恨似地咬了她一口,穆十四娘吃惊地看着还打算在她手上咬第二口的洛玉琅,“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样?”洛玉琅似笑非笑,轻抚着她手上浅浅的牙痕,“明明你我已与夫妻无异,还这样不安于室。”
“谁与你是夫妻了?”穆十四娘嘴硬着,“你说话注意些。”
洛玉琅咬牙说道:“是么?”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这样算不算?”
顾忌他身上的伤,穆十四娘努力避开,“你说过要以礼相待的。”
“我以礼相待了数月,也没得来什么好。”洛玉琅捧住她的脸,“换来的是你的无视。”
“我哪有?”穆十四娘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小肚鸡肠,胡思乱想所致。
“你说我要不要提前做些什么?免得你老是觉得还能与我撇清。”洛玉琅眼神中闪耀的火焰,连带着呼吸都有了温度。
“做什么?”穆十四娘脱口而出。
洛玉琅失笑,也是,算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穆十四娘,如何能明白自己话中所含深意,自己视若珍宝之物,岂能由自己来亵渎。
不过,这鬼精鬼精的小娘子,不做些什么,恐怕难以降服她,“睁大眼睛,我做与你看。”
于是,穆十四娘睁着那双令洛玉琅沦陷其中的眼眸,看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在自己唇间轻轻碰触了一下。
与穆十四娘的懵懂不同,洛玉琅浅尝之后,有些忍不住,但是再靠近又怕自己会想要更多,只得避开唇,将她整个脸都亲了一遍,“这都是夫妻才能做的事,从今往后,你要有自知之明,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是我洛玉琅定下的妻。”
被弄懵了的穆十四娘,问了句蠢话,“那你到时要是不再想娶我,我岂不是再不能嫁人了?”
洛玉琅咬牙,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小没良心的,除非爷死了,这事绝不可能发生。”
话未落音,嘴上‘啪’的被穆十四娘招呼了一掌,“大吉大利,菩萨保佑,童言无忌,算不得数。”
见洛玉琅一脸的不可置信,“快跟着我说,幼时我与十五郎说错了话,娘亲都是这样做的,确实非常灵验。”
“爷自然不会轻易没命,至少得将你折腾得半死不活再说。”堂堂男儿竟然被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掌了嘴,还说得冠冕堂皇,令人无法辩驳,想想都觉得憋气。
“菩萨切莫当真,他向来如此,算不得数。”穆十四娘又双手合十,跪在床榻上,朝着南方恭敬地念念有词,最后磕了三个头,才算完事。
洛玉琅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虔诚地为自己请罪,渐渐脸上有了柔情,似乎可以想像,在将来的日子里,她也会如此养育他们的儿女。
穆十四娘这一打岔,洛玉琅也没了温存的心思,“记得回去后,再不能在绣坊过夜,不然等我伤好,我便与你一同住在那里。”
“我是因为忙得晚了,不想路上折腾。”穆十四娘犹自嘴硬。
洛玉琅轻笑一声,“看来你是极希望我与你同床而眠的。”
穆十四娘叹了口气,“好,回去我就搬回去。”
“过来,让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等穆十四娘走近,洛玉琅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沿,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像我刚才一样,亲一口,我就相信你。”
“你少诓我。”穆十四娘再傻愣,也觉得这样并非于自己有利。
“那我就让青荷去准备准备,免得我去了,你住的厢房缺了我用的东西。”洛玉琅要胁道。
穆十四娘见屋内反正没有旁人,闪电一般在他脸上挨了一下。虽然敷衍得毫无暧昧之意,洛玉琅仍旧满了意,“这还差不多,记得下次再犯,可就不止亲一口这么容易了。”
“你是不是觉得已经吃定我,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穆十四娘反问道。
洛玉琅说道:“我不是吃定你,我是早认定了你,是你三心两意才会如此觉得。”
“那我问你,我有什么好的?”穆十四娘接着问他。
“我记得你以前就问过,怎么这样不记在心里。”洛玉琅痒装叹气,又摇头不止,“爷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想再变。”
“那当初怎么就认定了呢?”穆十四娘就想问个明白。
洛玉琅偏头想了一会,“或许是在红崖救你时;或许是我明明身受重伤却还是管你吃喝时;又或许是你主动逃到京城找我时。”
“少浑说,我去京城是误打误撞,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知道在京城能找到你?”穆十四娘听他最后一说,连连撇嘴。
“不是主动找我,为何会去广福寺找我?”洛玉琅极喜欢她现在这副模样,继续逗着她。
穆十四娘十分不服气,“广福寺人人皆可去得,凭什么你去了,我再去,就变成专程去找你了?”
“可你直愣愣地看着我,说明你分明是为了我而去的。”洛玉琅抿着嘴,努力藏起嘴角的笑意。
“你一身红衣那样显眼,毕竟曾经相识,我看一眼怎么了?”穆十四娘说完仍旧不解气,“你大可当成不认识。”
“呵,我救你一命在先,送你回府在后,为何要当成不认识?”洛玉琅见她有一丝散落下来的头发,顺手就为她拢了上去。
被他引入歧途的穆十四娘根本没有在意,“亏我还老实给你银子,谁知你会落井下石。”
“那银子我一直留着呢,准备当成家传之物,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早早就被母亲用银子定下了。”洛玉琅拍了拍腰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