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可可的突然闯入。
示教室再次恢复安静,就连一丝议论声也没有。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正在卖力拽包的林可可,本就严肃场面经她这么一弄,竟是变得如此的滑稽,沉凝的气氛也渐渐轻松活跃起来。
“咳咳。”
崔健轻咳两声。
“林可可,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回座位。”
还在拽包的林可可,此时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因为这里面实在太安静了。
若是没人还好说,但她背后却是围满了的人。
“啊~~崔导员,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就是进来找个人,马上就好。”
林可可说完,转头又看向门口挤着的学生及家长们,像是看笑话一样盯着她。
“大家,麻烦挪一挪,我包卡住了。”
很快,林可可终于把小黄包拽出,左右翻转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破损,拍了拍后将包带挂回肩头。
“不好意思。”
林可可对着崔健微微弯腰点头,尴尬一笑,逃似地从崔健身旁越过。
林可可站在最高处朝下方望去,入眼中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顾晨的身影。
“这傻胡娘!”
顾晨摇头一笑,睁开眼,扭头看着林可可所站的位置,唤了声:
“这里。”
林可可被这熟悉的声音一惊,往左转身,入眼便是顾晨那带着微笑的白皙脸庞。
顾晨不知道。
他这两个字,不仅仅是惊到了林可可,更是震惊了绝大多数人。
“你怎么来了。”
林可可快步走过去,并未坐下。
“这不是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我爸告诉你的?”
“不然呢?”
“我爸他也真是的,竟然敢不亲自来,我定要去向妈妈告状。”
林可可脸上看不出怒色。
“对了,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林可可忽然问道。
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一小块地方。
“没什么,很快就能解决。”
顾晨说完,看向崔健。
崔健上前一步,来到林可可面前,问道:“林可可同学,你和他认识?”
崔健也不再同学同学的称呼顾晨,从两人刚才的对话中,显然顾晨并不是本校学生。
“对呀。”
林可可点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行了,小崔你去看看狄裘的情况,这事让我来处理。”
正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说一句话的红衣中年男人开口了。
“张院长,你怎么也在这?”
林可可诧异地看了张政一眼,随后又左右环顾一圈,顿感事情不简单。
她暗自发誓,绝不是故意没看见张政。
“这里刚刚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与你的这位朋友有关。”
张政说道。
“不过,都是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顾晨?”
林可可回头。
顾晨却是笑了笑,没说话。
“张院长,刚刚发生了什么?”林可可担忧道。
“事情是这样的,你的这位朋友……”
张政简单叙述了一遍他所了解到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
林可可听完,看向相隔不远的耿心怀三人,秀眉紧蹙,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耿心怀,上次的教训还没够吗?”
“林可可,既然他是你朋友,这件事就算了,我们自认倒霉,我们走。”
耿心怀不敢多看林可可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耿心怀停下,脸色难看。
“你还有事吗?”
“立马向我朋友道歉。”
林可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此刻就像换了一个人,尽显霸气,听得顾晨都是一愣一愣。
耿心怀犹犹豫豫,咬着牙道:“对不起。”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林可可又阻止道。
“林可可,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耿心怀满头黑线。
“还有他们两个,也必须道歉。”
林可可左手握着挎包带,右手指着狄裘二人。
耿心怀看了覃塘二人一眼,面对林可可的强势,他们犹豫片刻后还是纷纷向顾晨道了歉。
事了,耿心怀在前,狄裘二人随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挤去。
奈何门口的人挤得紧紧实实,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开。
“以后出了社会注意点,别再惹到不该惹的人。”
忽然间,很久不曾说话的顾晨却是开口了。
“小子,别以为你有人撑腰就敢大放厥词,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别一不小心摔断了腿还没钱接续。”
耿心怀回头,将疏散人群的任务交到了覃塘二人手上。
“你……”
林可可想要怒怼回去,却被顾晨一把抓住。
“呵呵,威胁我,那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晨的话已经很明了,若还敢往枪口上撞,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哼!”
耿心怀怒气冲冲,转身朝外走去。
“年轻人,做人还是低调点好,我劝你耗子尾汁。”
“勿谓言之不预也。”
顾晨的话在示教室内回荡,声音很小,但每个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耿心怀脸更黑了,径直出了教室。
“顾晨,你没事吧?”
少了那三人,林可可又恢复了娇小可爱模样。
“我能有什么事。”
顾晨笑道。
旋即盯着林可可,目不转睛。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
林可可有点慌神,恨不得掏出小镜子,看看是不是刚刚把妆给挤花了。
顾晨摇头。
“没有,倒是你,以前怎不见你这么霸气。”
“哼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林可可此时却显得有点小傲娇。
“行了,你俩个就别打情骂俏了,注意点影响。”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张政开口了。
顾晨没说话,往里让了一个位置。
林可可俏脸微红,轻手轻脚地推下椅凳,在顾晨身边坐下。
透过轻薄的长裙,感受着顾晨留下的余温,林可可脸更红了。
“好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等调完监控画面,稍后再来向你这位朋友赔罪。”
张政说完,领着崔健走了。
至于要张政他们来赔罪,顾晨表示无所谓。
主角离场,热闹也就没得看了,纷纷回到自己座位,静待着九点的毕业典礼。
教学楼外,耿心怀三人怒气冲冲,尽都沉默寡言。
“老大,难道就要这样放过他们吗?”
覃塘忽然开口。
狄裘手臂已经没那么痛,脸色也已恢复正常,已经不需要人搀扶。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冲上去打他一顿。”
“要知道,这还是在学校,校领导也要给我爸一丝面子,不然今天我们岂能安然离开?。”
覃塘一听,顿时缩了缩脖子。
狄裘都被打成了那样,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还不是一掰就断。
耿心怀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但又能如何,自己再有钱能抵得过当官的吗?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也要看是什么鬼。
想到这里,耿心怀咬牙切齿,又回忆起了四年前,他被那个男人支配的恐惧。
那时的他还很年轻,在派出所呆的十五天日子里。
昏暗的小黑屋,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有一个当兵的,天天过去给他强行灌输法律法规。
直叫他苦不堪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回去后连状都不敢告,因为告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