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安排的与其称之为公寓,其实用别墅更合适。
施子昂家世不菲,在楼下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些不对劲:“这是配套的小别墅吧?”
旁边还有几幢更精致占地面积更广的别墅,明显是主屋。
小别墅一般都是用来安置客人或是佣人的地方。
进门看到屋子里的陈列,施子昂笃定:“果然是佣人房啊。”
小于惊讶:“那旁边的主屋是不是还可能住了人?”
施子昂挑眉:“这我哪儿知道。”
小于摸摸鼻子,记住了这条信息,一会儿去查查这附近都是谁的产业。
施子昂倒也不是嫌弃住所条件,就是不高兴这个鬼节目找了个佣人房,主人家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对比施子昂脸上微妙的嫌弃,另外二人的神情就要淡然得多。
时瓷看着宽敞的二层小别墅,日常想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屋内的设施不算老旧,都能正常使用,只是落灰比较严重,像是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作为一个贴心的蓝方,时瓷提醒道:“你们不是说要上去开会吗?先选房间吧。”
节目组不准嘉宾彼此之间有交流,但没说不准嘉宾跟外界联系。
时瓷明天还要通勤一小时正常上班。
程奇终于找到机会,马上上前接回自己的行李箱:“谢谢,麻烦你了!”
他觉得自己如果再让蓝四拎行李箱,上司鄙视的视线说不定要把他扎穿了。
程奇也不至于这么虚弱,但对上那双热情的眼睛,他总不能拒绝吧。
时瓷恍然,把行李箱递还给对方。
看着程奇迫不及待的动作,想,如果不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人也比较体面,对方可能就不会说“谢谢”,而是说“谢谢,但下次不用了”。
作为一个工具人,他在红方那里得到的果然只有好人卡。
小于把行李箱还给时瓷,也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趁两人不注意,从施处长和穆队长中间拿到这个行李箱时,为什么会有种拆除了定时炸弹的庆幸。
时瓷:“下次请你吃饭。”
小于:“好好好。”
施子昂看看程奇,又看看小于,再看时瓷的眼神就微妙起来了。
时瓷又走向穆榕,小心地问:“我帮你把行李箱提上去吧。”
穆榕行李箱里放着器材,很重,没让时瓷帮忙。
短短的时间,在场二个红方都被时瓷周全地问了一遍。
时瓷“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穆榕的背影,扭头对上了施子昂复杂的视线。
怎么。
难道施子昂在介意自己没问他吗?
但他也不需要帮忙啊。
而且根据人设,心思敏感的老实人已经隐隐察觉到施子昂对自己隐隐的忽视,以及对穆榕的特别关注。
美强惨受和桀骜
大少爷攻这种经典配置很容易擦出火花。
他对白月光是真爱,即使性格怯懦,也绝不会轻易向情敌妥协!
青年脸上的笑意看向他,明显虚假起来。
垂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那双潋滟的眼睛,冷淡而灰扑扑地走开了。
施子昂眉梢越挑越高,后槽牙咬紧。
这小身板真把自己当蓝方定位了?!
时瓷选了最角落的房间,简单地整理了个人物品。
他打开了办公软件,即使是周末小组长也没有放过他。
等时瓷回复,对方的消息很快发过来:
【响应速度太慢了,我们组现在负责的项目可是要在新来的经理面前汇报的】
时瓷本来有六个点想说,但碍于人设,又想想不久之后就是世界末日,大家都会被强制熨平。
又心平气和了。
反正这些工作也是交给系统。
时瓷下楼完成自己真正的工作:
作为工具人积极地打扫整理房间,默默为其他蓝方和红方情愫暗生、谈情说爱提供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施子昂大致了解完信息下楼时,正撞见时瓷在往洗衣机里放四件套。
看数量不止一套。
小别墅里都没铺床,但有没拆封的四件套。
不过新的也不放心直接铺上去,有烘干机在,现在洗了晚上就可以用。
施子昂走近,问:“洗了这么多,你用得完吗?”
他在提问时,心里就有了预感。
果然,时瓷回:“这是给红方的二套。”
施子昂微妙道:“你一下就喜欢二个?”
闻言,一直背对他的时瓷才抬头看他:“……不是。”
“那你给二个人准备?”
时瓷听了他的语气都觉得自己是渣男。
时瓷解释人设高敏人群这个举动的想法:“如果只给一个人洗,他在红方容易被孤立,如果大家都有就还好了。”
施子昂显然不能明白这是什么脑回路:“喜欢谁就给谁送啊,其他人怎么想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你都送了,那被照顾的人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时瓷想,说得对。
但像他这样窝囊容易内耗的性格,根本不敢做这么直来直往的事情。
潮湿的蘑菇怕穆榕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但更害怕穆榕知道。
因为心里有数,一旦做得太明显,肯定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
于是只能借着照顾所有人的名义,卑微地向对方示好。
施子昂等了等,没得到对方的答复。
青年默默地拆开包装,把四件套放进洗衣机里,睫毛垂着,是抗拒交流的表现。
蓝二的性格很直,最厌烦这种默不作声、有话不说的性格。
他应该更欣赏像穆榕那样略有些锋芒的个性。
不出意料,时瓷听到了对方制造出的,代表着不耐烦的动静。
但时瓷没听到施子昂离开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施子昂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套上了围裙,开始帮忙整理公共空间。
对上诧异的视线,男人剑眉微挑:“我也住这,不能打扫吗?”
说得像什么人人争抢、不抢很快就没有的好事一样。
直播已经恢复,观众陆续回归涌入。
不了解施子昂的陌生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蹲在直播间里的熟人都震惊了:
【?施哥被夺舍了】
【啊?这是那个自己掏腰包也绝对不轮值打扫卫生的大爷?】
【截图了,老施你之后不打钱我不会删的】
时瓷也奇怪施子昂居然主动打扫卫生。
他记得对方明明特别不耐烦做这种事情,还因为请清洁人员上门打扫的事情跟郁望有过小矛盾。
郁望不喜欢个人住处的空间被生人入侵。
但施子昂懒得自己打扫整理。
时瓷小脑袋转了一圈,灵光一闪:
是施子昂被他卷出了危机意识!
看来施子昂对红方某位的感情已经略有些萌芽了。
施子昂在研究洗碗机。
这位大少爷显然平时连洗碗机都不用,碗碟的摆放非常随心所欲。
不仅放不了多少,而且还有死角不容易被冲洗。
能把最大容量的洗碗机空间摆成这样,也是一种能力。
男人人高马大地半蹲在橱柜式洗碗机前,手上有些笨拙地拿着一个碗碟。
剑眉拧着,像在研究一起大案子,寒星一样的眼眸逡巡,找到空位就把餐具硬塞进去。
时瓷看不过去了。
倒不是想帮施子昂的忙,就是同情那些如果有生命大概会哭出来的餐具。
“你要用这么多餐具吗?”
施子昂盯着青年摆弄餐具的手,很细很白,牛乳一样的颜色,像是沾水就会化掉。
他平日见过的美人当然不少,家里长辈有意无意撮合过的男男女女也多,很多养尊处优,手上连一点茧子都看不见。
但施子昂还没看谁的手就看得有些愣神。
男人慢半拍地回复时瓷的问题,喉结滑动下:“不是说要给大家都洗?”
那双纤长的手,动作一顿。
施子昂居然偷师。
施子昂看到青年古怪的表情,选择直接问:“我做错了?”
时瓷沉默下,回:“也不是做错……”
顶着对方灼灼的目光,他哪里敢说施少爷做错了。
青年内敛的个性不会主动说,但架不住施子昂坚持追问。
“我先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代表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不同的人喜好不同,同一件事情对不同的人效果不一样……”
施子昂盯着那朵叽叽咕咕好
像在念什么咒语叠BUFF的蘑菇,居然生不出不耐烦,反而有点想笑。
“我没说要找你负责,出了问题不会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力。”
时瓷看他一眼:“我个人觉得你……最好问一下对方喜欢什么花纹。”
屋子里的四件套都是素米白色,没有选择的空间,直接洗了都一样。
但别墅里这些新准备的餐具就不一样了。
颜色、花纹都很多。
“如果你比较了解对方可以直接选,如果不是很了解,还是先问问吧。”
“万一踩雷了对方可能会不高兴。”
施子昂不敢置信,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谁这么不识好歹?
他都给对方洗餐具了,还挑挑拣拣的是不是找揍?
但看到青年诚恳的表情,施子昂默然。
跟那种张口就来、格外虚浮的建议不同,青年明显是有切身体会。
施子昂想到了部分队友。
从规则怪谈出来后会产生后遗症,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过度谨慎,做什么都反复思考,变得沉默寡言。
心理医生说是缺乏安全感。
长期处在一个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招来灾祸的环境,于是变得保守而敏感,极其在意别人的反应。
但时瓷只是个普通人。
想到对方资料上空缺的父母,施子昂心莫名抽了下。
时瓷已经把洗碗机里的碗摆好了:“不过这么多碗碟,总会有他喜欢的。”
施子昂忽然想问时瓷,他小时候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但同一时间又理解了那种“多愁善感”。
如果当众问时瓷,他会为难吧?
要是说了涉及隐私,不说又会担心被人讨厌和针对。
这对一向众星捧月的施子昂来说是相当新鲜的想法和体验。
但却不反感。
甚至想多理解些。
这就是为什么青年明明长得非常出众,可总是垂着头,甚至不敢跟人对视的原因吗
时瓷非常满意施子昂的无语,在他出神好像在思考什么的间隙,起身去看快到时间的洗烘机。
时瓷看了眼窗外,外面阳光正好,他决定还是把被套晾出去晒一晒。
屋外的草坪就有晾衣架,稍微擦一擦就能用。
施子昂看了眼时间,挑眉:“这个点了,开什么会开这么久?谁话这么多?”
时瓷听出这位大少爷应该是不满意了。
但不知道是不满意没人下来帮忙,还是隐约有好感的嘉宾没有看到他积极的表现。
时瓷坚持为白月光说话:“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下面打扫卫生。”
这段剧情里,本来应该是时瓷一个人默默地打扫了一遍小别墅的公共空间,其他人都没注意。
之后老实人加班严重,实在没时间打扫公
共空间,嘉宾们才想起了还有这个问题。
但也没想过之前还有人在默默打扫卫生。
小蘑菇沉默寡言,也一直没提起过,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施子昂露面,还下来帮了忙。
施子昂又想起时瓷刚才颠颠地跑去帮下属拉行李箱,又殷勤地要请小于吃饭,甚至给穆榕帮忙。
后槽牙发痒。
所以时瓷到底喜欢谁?
但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不管喜欢谁,他一个蓝方甚至都不在顺便被示好,当个添头的队列中。
时瓷不知道施子昂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避免被迁怒,时瓷抱着被套出去了。
但把被套搭在架子上上,他才后知后觉需要东西固定。
这样被套很容易被风吹跑。
青年柔软的发被风吹散,露出秾丽漂亮的眉眼,眸中水光微漾,圆钝的侧脸线条看起来软糯得很没攻击性。
手臂微抬,按着随着风起伏的洁白被单上,衣摆往上,腰线纤窄,但往下服帖的西装裤又勾勒出一点微肉的弧度。
有种莫名的温馨。
温驯又包容的人妻感。
像是家的气味。
跟符号化的“父母”完全不同的生动。
时瓷忽然回头,顺着那道略显灼热阴晦的视线看过去,一怔。
入目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或者是一看就凶神恶煞的在逃罪犯。
是个小男孩。
衬衫、马甲,搭配的小西装裤,即使年龄不大,但对方的穿着已经非常正式和成熟。
不过装扮再怎么绅士,也无法改变对方的脸上还有婴儿肥,脸蛋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肉感和可爱。
时瓷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对上对方的眼睛又有点紧张。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但眼睛里丝毫没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稚嫩和灵动。
格外成熟。
对方显然看到了时瓷,也知道时瓷看见了他,但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当然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时瓷想到刚才施子昂所说的,他们住的小别墅其实是空置的附属建筑,旁边还有主楼。
看来这个穿着华贵、气质冷淡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庄园主人家的孩子了。
四舍五入也算是房东了。
要打个招呼吗?
时瓷一秒点否。
对方看起来并不想理会他,他过去只会打扰到他吧。
时瓷继续晾晒被套,等把褶皱都扯平,偶然回头,却发现对方还安静地站在那。
主建筑和这幢小别墅做了栅栏和灌木丛装饰,大概到成人的膝盖这么高。
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大概到腰下。
小男孩这次看到时瓷回头,嘴唇轻动。
距离有点远,时瓷不确定是对方出声说话但他听不见,还是只做了口型。
“过
来。”
时瓷犹豫。
他的剧本里没有提到这户人,不知道他还没看完的支线剧情里有没有。
但最好还是不要接触比较好,以免节外生枝。
时瓷这么想,就看到小男孩垂头,神情失落,却又有种大户人家的孩子特有的隐忍与克制。
看着格外令人心疼。
对方依旧执着地站在那,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栅栏灌木丛的边缘。
像是在纠结要不要直接踩着泥土过来。
但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一身衣服肯定会被花泥和枝叶弄脏。
时瓷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看出来了点熟悉。
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就在时瓷准备往小男孩的方向走两步,问问他想做什么时,他们所住别墅的方向传来轻唤。
“时瓷?”
时瓷下意识回头,发现郁望正站在门口。
黑发温润,一双眼睛里似乎时刻都染着些平易近人的笑意,仿佛刚刚结束一场访问回来的形象。
男人还穿着第一次出场的衣服,风度翩翩,身姿颀长。
只是高挺的鼻梁上多了细边眼镜,柔和了五官轮廓,愈发显得没有棱角。
郁望走过来,问:“需要帮忙吗?”
时瓷摇头:“已经弄好了。”
“你刚刚在看什么?”
“一个小男孩……”
时瓷一边说一边朝着刚才那个男孩站着的地方望过去,但那里已经不见人影。
可能是看他一直没反应,又有其他人过来了,就先走了吧。
郁望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没看见人也没多问。
郁望:“买了一点水果回来,大家都下来了,你也来吃吧。”
时瓷拘谨地点头:“谢谢。”
之前检查的事情,虽然对方没表现出什么异样,那个柳导演也没有,好像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时瓷略有些不自在。
更不敢跟郁望对视了:“你先进去吧。”
对方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回避,微顿,眼睛微弯,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小男孩应该是这户主人的孩子,他们家管得很严,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尽量不要接触比较好。”
时瓷闻言,问:“你认识他们吗?”
如果不认识,也不会说“管得很严”这种评价吧。
节目组租活动的住房,房东恰好是郁望认识的人?
因为好奇这个问题,青年本能地抬头看向郁望。
郁望笑了下:“算是认识。走吧,进去吃水果了。”
时瓷听出他不想多说,亦步亦趋地跟着。
离开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小男孩所在位置——好像多了点什么。
时瓷犹豫下,还是小跑到灌木栅栏旁边看了眼。
郁望转身,看着青年的背影,没说话。
地上真的多了东西
,放着几枚做工精致的木夹。
可以用来将被套固定在晾衣架上,没那么容易被风吹跑,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小男孩应该是远远看到了他的困难,拿了东西过来找他想帮忙。
时瓷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坏大人了。
唉。
郁望缓步走过来也看见了那几枚木夹,一瞬间了然:“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孩子给的吧。”
时瓷点头。
下一秒就看见郁望跨过灌木栅栏走到了对面,拿起那几枚木夹,如法炮制回来后递给时瓷。
“这样不用绕路过去,会快点。”
男人腿长,栅栏不高不宽,做这种动作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反差和禁忌感。
腿长的确有优势。
时瓷也没想到郁望会直接过去帮他拿东西,下意识接过木夹。
然后低头看着他浅色西装裤上几道显眼的灰色划痕。
还有沾上些微粘腻花泥的棕色皮鞋。
“……啊,谢谢。”
郁望看了眼,脸上的表情并不在意,诙谐道:“别学我,我跟这户人认识,其他人这么冒昧地过去可能会上黑名单。”
郁望等着时瓷固定好被套,看着它们在和煦的阳光和微风中蹁跹。
“走吧,再不回去其他人快把水果都吃完了。”
时瓷觉得在工作以外,郁望这个人好像还挺好的,平易近人。
他抬眼,恰好看到对方眼带笑意地朝他望过来。
时瓷一瞬想到了刚才自己看着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有种熟悉感——
郁望。
对方的五官轮廓跟郁望有点像。
时瓷落后郁望一步进了客厅。
客厅桌上的确多了水果,有凤梨、西瓜等果切,也有能储存一段时间的整果。
施子昂看到进来的两人,眯了下眼:“我还以为郁望去叫个人,把两个人都给叫丢了。”
他本来想自己出去找时瓷,但被突然收到的消息拖延了下,郁望已经先出去了。
施子昂一只手拿着一把造型帅气的刀,一只手背在背后走近。
时瓷看了眼那把泛着寒光的刀:“……”
干什么,施子昂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很烦,想给他个教训吧。
施子昂神神秘秘地走近时瓷,背在身后的另外一只手拿出来,是一个冒着香气的苹果。
“看好了,给你变个魔术。”
男人将苹果放在掌心,避也不避地拿着刀,竖着在果实上划了两刀。
锋锐得仿佛毫无阻力一般。
一瓣苹果被取下来。
施子昂递给他,眉眼张扬桀骜:“按照你的理论,我应该给所有人都切一瓣,但是——”
“我不想。”
他就是喜欢无所顾忌的偏爱。
话音落地,时瓷一怔。
室内其他人的动作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