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松白命人赶紧查看,究竟有多少地方坏的,然后,她亲自带人去找那个败家子。
这一路上,她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但愿不是这批油脂的问题,否则的话,她一定要亲自斩杀了那个败家子。
结果到了那家铺子门前,她的心里就凉了半截。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这店铺已经是铁将军把门,一把大锁全都锁上了。
司徒松白并不死心,一把锁也根本锁不住她。
她让手底下的人在门外等着,她纵身跃过院墙,跳到里边儿,仔细的查看。
里边并没有人,她到了库房仔细看了看,库房也已经空了,原来这家卖的东西就没什么其他的种类,全部都是这种油脂,昨天之前已经被她给买空了。
查看了半天,也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司徒松白心突突突的跳。
她又翻墙出来,令人仔细去打听周围的住户,问问这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手底下的人很快打听清楚。
这家铺子已经关了有一段日子,前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开了一下,来了几个面生的人,他们还说这家铺子是他们买了。
搬搬抬抬的也不知道干什么,本来以为是过几天收拾一下,就要重新开张,乡亲们还想着看看这里要干点什么,可没想到。前两天忽然之间又给锁上了,那群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到现在,司徒松白心里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这的确就是一个圈套,针对她而下的圈套。
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心里的火气涌上来,几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点着。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敢给她下套!
她紧紧握着刀柄,恨不能把那个败家子现在就斩的千万段。
再生气也是白搭,人都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徒松白紧紧咬着牙,目光盯着这间店铺,要不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真想一把火把这里点了。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把这里点了,也是于事无补,那些人明摆着就是临时把这里当成个落脚点,现在已然放弃了,即便是她放一把火,把这里烧成了灰烬,那些人也不会再回来。
这是司徒松白到了这里之后,吃的第一个大亏,她之前还从来没有栽过这样的跟头。
哪怕是和夏染对决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她心里怄着一口血,喉咙里有些腥甜。
翻身上马,一路回到天下第一楼,到了她的书房,立即吩咐手下的探子头子来见。
她有一支探子小队,是她的秘密力量,全部都听她一个人的指挥。
“好好的去查一查,那个商铺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和那里有关的人,全部都查清楚,查到一个算一个。”
她说的咬牙切齿,探子头子也有点儿心惊,跟公子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生气过。
他不敢怠慢,点头称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司徒松白在屋里怎么也坐不住,想想就觉得十分生气,她决定上街去转转,碰碰运气,也许能碰到那个败家子呢。
她独自上街,一个随从也没有带,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忽然就觉得有点儿孤单。
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做生意,手底下的人虽说带的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
手下就是手下,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
唯独觉得一个夏染,还值得交一交朋友,偶尔半真半假的交交心,可是事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夏染到底是敌还是友。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尤其是在她遭受了极大的挫折之后,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想反击都找不到出力点。
司徒松白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她本来无心管这种事情。但是好多人都在往那儿边儿凑,人群涌动,她也不自觉的被挤到了人群中,
这才看清楚,有两个人抓着一个秃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尚。
模样像是和尚,但是身上却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家看到没有,这个秃驴竟然敢偷东西!”
抓住他的那两个人,大声的冲着人群里说道。
“大家给评评理,是不是应该把他抓去官府?”
人群当中有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跟着起哄:“没错,就应该让他去官府伏法!让他知道知道律法的厉害!”
“没错,说的对!”
秃头一甩袖子大声说:“大家别听他们俩胡说八道,他们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有偷他们的东西。”
说着两边人又开始吵起来,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简直就是一本糊涂账。
司徒松白对这些破事完全没有兴趣,她正想着从人群里挤出来离开,忽然听到那个秃头大声说:“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堂堂的机械大师,我会贪图你们的这点儿银子,你们见过银子吗?
一天带着碎银,还敢在这里污蔑我,实话告诉你们,我随便做出一个小木鸟来,都比你们的这些银子值钱!”
一听到他说机械大师四个字,司徒松白的脚步又猛地顿住,回头看向人群里的秃头。
秃头因为太过生气,面红耳赤,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对面的两个人说:“再敢胡言乱语,咱们就真的去见官,别说是你们告我,我还要告你们呢,损坏我的名誉,你们知道我的名誉值多少钱吗?”
那两个人一时还真的被他给唬住了,勉勉强强一时没有说话。
其中一个人踏了口气,小声的对同伴说:“行了,反正咱们的钱也没丢,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走吧。”
他另一个同伴有些不甘心,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狠狠瞪了秃头一眼。
“算你走运,我们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再让我们抓住你,下一次绝不轻饶。”
两个人说完嘀嘀咕咕的走了,人们一点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陆续散去。
那个秃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悠悠的往前走去,他完全没有发现,司徒松白已经在后头跟上他。
他进了一家饭馆,叫了一碗肉面,由此可见,并不是什么和尚,只是没有留头发而已。
司徒松白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见此人手上有不少的茧子。
腰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边缘上还挂着一点点木屑。
仔细闻一闻,他身上还有一股松脂的味道。
从这些微小的特征上来看,这个人果然是经常和木头机械打交道,但是,至于是不是他自己标榜的机械大师,那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希望,司徒松白心里暗想。
天下第一楼底下的那些机关必须要尽快修好,如果放在平时,要是出了一些问题,倒也不打紧,可是现在不同,其他的有地方除了岔子,平时负责修起这些东西的人,全部都被调走了。
她手里没有可用的人才,而这些东西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修得了的,所以,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手,是她迫在眉睫的事情。
她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怎么再试探一下这个家伙的底。
不知不觉间,这个秃头已经把一大碗肉面吃完了。
看着他还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司徒松白起身走了过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