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杀猪匠

白孤最后还是没能从酒鬼手里再捞出一丝好处,反倒是挨了两个板栗,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连午饭都是白孤“自愿”请酒鬼吃的。

很简单的一顿板面,只是十几个铜板,却让白孤十分肉痛。

白孤实在是气不过,临走前还踹了酒鬼一脚,然后飞快地跑了。

白孤一口气跑出很远,生怕酒鬼追上来揍他一顿,然后收回之前给他的东西。

白孤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跑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路对面就是长洲药馆。

白孤想了想,决定上去坐坐,混口水喝。

“白公子是想找吴老吧?”一个胖胖的当值走堂笑眯眯地看向白孤

因为前段时间白小小住在长洲药馆里,白孤天天过来看望,弄得整个药馆的人都认识白孤,都知道他与吴老相熟。

尤其是前两天白孤暴打朱家少爷,更是让他名声大噪。

只不过因为药馆里有规矩,不能泄露任何病人及家属的信息。所以全云水城里只知道有一个瘦小小子暴打了朱家少爷和他的手下,却不知道白孤的真实名字。

以至于有人给白孤起了个绰号,杀猪匠。

因为朱家曾经说过自家就是扮猪吃老虎,在这云水城里,只要路过待过,无论是龙是虎,都得被他朱家咬上一口。可如今自称要扮猪吃老虎的朱家,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暴打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既然你朱家自称是猪,要咬人。那此人就是杀猪匠,专治你朱家!

白孤这两天也听到一些传言,只觉得很无奈。

就不能起个好听点的绰号吗?这杀猪匠算是个怎么回事啊!

好歹是个除恶公子什么的,杀猪匠一点也上不了台面啊!

“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小岍姐姐,我要见吴老。”白孤笑着递出槐木牌。

胖走堂没有接过槐木牌,依旧一脸笑眯眯道:“白公子以后就不用出示木牌与通报了,径直上楼即可,吴老已经交代过了。”

白孤点了点头,“有劳。”

说着,收回槐木牌的手里顺势在柜台上留下了一小颗碎银子,然后白孤才转身上楼。

胖走堂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眼疾手快地扫过柜台,将那颗碎银子收入袖中。

真好,啥事都没做,就有小费拿!白公子大气!

白孤很快就在二楼的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在织手套的小岍,“小岍姐姐,当值时间织衣服,偷懒啊?”

小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笑道:“稀客啊,这不是一拳打爆了朱家少爷,名动云水城的白公子嘛?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啊?是还想再来一次?”

白孤抬起那只还缠满绷带的右手,苦笑道:“小岍姐姐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都已经瘸了一只手了,难不成连饭都不让我吃了吗?”

“是你先调笑我的喔。”小岍将那团毛线球放到一旁,拿出一个药箱,“过来吧,我给你换个药。榆钱给你包扎的是个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的,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这么包扎,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白孤尴尬一笑,“是我自己嫌绷带缠得难受,自己挑开了些,这怪不得榆钱姐姐。”

小岍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继续道:“没事,反正我每天都是要跟她掐架的,有没有由头都一样。”

“哈哈,小岍姐姐你和榆钱姐姐的闺蜜情还真有点特殊哈。”白孤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小岍手脚很麻利,没几下就把之前榆钱包扎的绷带解开,将里面的旧药换成新药,再重新缠上新绷带,“你这伤可不轻啊,只差半分,可就要伤到骨头了。”

白孤扯了扯嘴角:“还行吧,那瘦子力气太大了,有点扛不住。”

“可别扯了,你这伤别人看不出,还能唬一唬,你还想骗我?你这明明就是压制不住狂暴的灵力,灵力在体内爆开,才会出现这样的伤口。”小岍扫了白孤一眼,语气里满是鄙视。

拿我当三岁小孩骗是吧?

老娘二十多了好不好!

白孤有些惊讶:“小岍姐姐是修行者?”

不是修行之人的话,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伤的原因呢?

小岍开始收拾药箱,“跟在吴老身边,多少修炼了有些时日。况且长洲药馆人来人往,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伤势也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的伤,我都见过不下几十次了。”

“原来是这样。”白孤点了点头,“那小岍姐姐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女子的修为和岁数是一样的,都是秘密喔。”小岍眯眼笑着。

“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榆钱姐姐告诉我的。”白孤一脸认真地说道。

小岍脸上依旧笑着,但手里握着的假花却是嘎吱作响,“真的是她说的?”

“是啊,她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哦,对了,榆钱姐姐说你是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这我才知道你几岁的。”白孤看着小岍有些僵硬的笑容,“小岍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先去找吴老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小岍手指一个“不小心”,那朵假花的花茎就断了,花蕊掉在地上。

二十三岁怎么了?怎么了!

二十三很老吗?还很年轻好不好!老娘还有大把青春年华呢!

老姑娘?说谁老姑娘呢!大家都一个岁数的,我是老姑娘,那你呢?老太婆吗?还是老不死的?

榆钱你给老娘等着,回去之后不把你个小浪蹄子扒层皮,老娘以后跟你姓!

白孤看了看地上的假花花蕊,又看了看小岍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她已经很僵硬的笑容,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岍姐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走!”小岍少见地吼出声,完全不顾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形象。

“好的。”白孤连忙逃似地跑出休息室的门,一溜烟跑向三楼。

白孤站在楼梯口,缓缓喘气。

女人啊,真是阴晴不定,捉摸不透,莫名其妙就发火了,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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