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空摘星又促狭的向着陆小凤挤了挤眼睛,眼神玩味的说道。
“最妙的是,如果有一首诗号的话,没事吟两下是不是气场满满?那些江湖女侠们可最吃这一套了,独处见面的时候来上几句,撩动芳心那可是事半功倍啊!”
“听你这么一说,这诗号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陆小凤摸了摸自已的两撇小胡子,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回头我也找人给我弄一个,到时候好好宣传宣传,也壮壮声势。”
“我看你壮声势是假,想撩女侠才是真吧?”
花满楼摇了摇扇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想法。
“嘿嘿,知我者,花满楼也!”
陆小凤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
“回头找枪手写诗号的时候记得帮我也来一首,大名鼎鼎的偷王之王若是有了诗号,偷东西的时候就更过瘾啦。”
司空摘星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轻轻笑了两声。可笑过之后,他又忽然开始担忧了起来。
“可是西门吹雪可没有什么诗号啊,这气势上岂不是要输了人家一成,这可怎么办?现写一首只怕也来不及了!”
“放心吧,人家是剑神,可不像你这偷王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陆小凤也拍了拍司空摘星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西门吹雪一向信奉能用剑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用嘴去解决。所以他的剑就是他的诗号!”
“只要他人往那一站,那沛然莫御的凌厉剑气可比什么诗号都管用。”
...
陆小凤的确说的一点也没错,西门吹雪虽然没有诗号,但他也有自已的方式来回应独孤求败的诗号。
忽然间,在场观战的所有人都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剑气,惊得他们脊背发凉。
那是西门吹雪的剑气。
西门吹雪甚至不必刻意去催发剑气,他只需在心里一动念头,便自然会有深寒如雪的冰冷剑气透体而出,让人心生寒意。
感知到这股森寒剑气,正在上山的独孤求败慢慢抬头,忽然停住了脚步。
此时,他距离崖顶还有七级石阶,只需再迈七步,他就能到达黄石崖顶,和西门吹雪正面相见。
可他却停下了,就停在了着七级石阶之外。
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观战的人都很清楚,那停下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恐惧。
他既然停下,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因为他是举世无敌的剑魔,同样独一无二的独孤求败。
过了不知多久,独孤求败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再次迈步动了起来。
就在他迈出步伐的这一刻,一股雄浑霸道的庞大剑气瞬间弥漫开来,将石阶上的尘土顿时清扫一空。
“他。。。他催发剑气难道只是为了扫地么?”
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愣了一下,心说这也太浪费了,果然是人狠谱也大。可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已想错了。
独孤求败第二步跟着迈出,雄浑的剑气猛然暴涨,仿佛劲风席卷,发出阵阵呼啸。
然后又是第三步,庞大的剑气再次猛涨,如烈风呼啸,逼得周遭矮松一齐低头。
...............
第四步,凶猛的剑气又暴涨了不少,那些低矮的松树也从低头变成了弯腰,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压着,随时都可能会折断。
第五步,剑气翻涌如河水激荡,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第六步,浑厚的剑气如巨浪滔天,竟将一株株矮松连根拔起,冲散四方。
他竟是要以步伐累积剑意!
层层叠叠的剑气越发强大,每迈出一步,独孤求败的剑气就会暴涨一番。
众人心知,当他迈出第七步之后,在正式踏上黄石崖顶的那一刻,他的剑气也将蓄积到极致。
若是在这之前,西门吹雪不能想出办法成功打断对方的节奏,就将不得不迎接独孤求败那攀至巅峰的惊天一剑。
第七步,锋锐无匹的剑气冲天而起,撕碎云霾,斩断寒雾。可这剑气,却不是独孤求败故意要往天上送的。
众人凝目看去,只见独孤求败第七步将落未落之际,西门吹雪也轻轻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这一步所放出的剑气虽不如独孤求败这七步蓄积的那般庞大,但是剑气却是由下至上而起。
这上冲的剑气正好击在独孤求败的剑气将起未起,将生未生的空档,从而成功将独孤求败的剑气彻底带偏,直往云霄而去。
“好!”
独孤求败赞叹一声,终于迈出第八步,稳稳的踏上了黄石崖顶。
此刻,这两个罕逢敌手的绝世剑客,终于真正的相遇了
大明王朝,七侠镇,同福客栈.
白展堂引着一位身穿破布衣衫的老人轻步向前,径直向三楼的一处雅间而去。
他身后的老人虽然两手空空,肩上却扛着一条长凳,长凳的两段端还分别挂着两个大褡裢,里面装着磨刀石、水壶和锉刀等各式各样的磨刀用具。
这老人竟然是个磨刀匠,还是一个年纪很大了的磨刀匠。
看他黝黑的皮肤上,眉毛和头发都是一片雪白。但走路时却脚步稳健,两臂甩动有力,肩上的长凳哪怕在上楼时也不曾扶上一下,显然在这行当里也必然是个很厉害的老手了。
“老白啊,在你们客栈磨了这么多年的刀,这上雅间可还是头一回啊!”
白展堂身后,那须发皆白的老人笑了两声,有些好奇的说道。
毕竟按照江湖规矩,磨刀匠除非是在自已的店里磨刀,否则出门为他人磨刀时,是绝对不能进屋的。
可今天的同福客栈却一反常态,不但将他请进了屋,还径直让他上了雅间,这不寻常的举动自然也让他充满了好奇。
“那是啊,今天这情况不一样嘛。”
白展堂也跟着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到底啥不一样,老白你先给老头子我交个底!”
那老人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白展堂。
“不说明白,老墨我可不进门啊!”
原来这老人就是七侠镇年纪最老,资格最深,口碑最好,生意最火,技艺最强,也是全镇唯一一个的磨刀匠老墨。
七侠镇全镇上下,几乎所有的菜刀剪子全是他一个人磨出来的。
甭管是菜刀、剪刀、剃头刀,还是燕小六的捕快刀,每一把他都了若指掌。
所以全镇所有用刀的人,没一个不认识他的。但是大家只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却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是都称呼他为老墨。
“老墨啊,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啊!”
白展堂委屈的摊开手,一脸为难的说道。
“这事情是江先生亲自交代的,说是一定要请你进屋去磨,但到底是磨个什么刀,他也没跟我说啊。”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江先生连好酒都给你备下了,上好的关外烧刀子,五十年的陈酿,就连掌柜的自已都舍不得喝呢。”
“好吧,信你一次。”
也不知是看在老白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了老酒的面子上,老墨终于松开手掌,继续跟着白展堂往前走去。
来到三楼雅间,老墨一进屋果然就看到了一大坛上好的关外烧刀子,若是按照平常,嗜酒如命的他肯定立刻两眼放光直扑上去,什么事都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