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侉子,沈召就自动做到副驾驶去了,脱了鞋子在车里歪着没个正形。
魏叔同惦记着阿骥的事,心里默念了一遍流程,这才敢开口问「阿骥和你挺好的吧?」
沈召靠在椅子上,懒得说话冲魏叔同点点头,她和阿骥是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魏叔同有了攀比的心思,就又问沈召说。
这下把沈召搞得不耐烦了,阿骥阿骥的,和她一样一年到头见不到面的人,谁知道魏叔同怎么这么挂心。
她可从来没问过魏叔同交际圈子半句,魏叔同那些聚会叫上她就去,不叫沈召也乐得自在。
在沈召的观念里,没必要急匆匆的把谈的对象介绍给朋友圈子认识,日子长了走的远了,自然就认识了。
特别强调,显得十分刻意,好像多显摆似的。
是她沈召没人要啊,还是沈召攀了高枝,非得这么着急的和人家介绍一下。
可魏叔同不依不饶已经要她说说阿骥,沈召被磨得没法子,只能想了一下,「阿骥啊,他就和我哥似的。嘴皮子比你还能唠叨,比你还爱操心点。我什么季节爱吃点什么他都要管不说,从来不许我交他看不上的男朋友。」
魏叔同又按到了雨刷器,这会儿是心里酸的。
沈召还说像哥哥,这处处都管着她的架势,比他这个男朋友还要越界。
「别乱按,回头按到自动报警系统麻烦。」沈召帮着魏叔同关掉了雨刷,想起了好玩的事就拿来和魏叔同说「你不知道,阿骥小时候一身匪气,谁也没想到他日后能考军校去当兵,还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这也是沈召的优点之一,无论话题是什么,她都不见局促,永远都是那么大大方方的和你说话。
魏叔同虽然之间过沈召和侉子两个人,从他俩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那一帮发小能是个什么气质。
匪气算不上,痞气肯定是有的。
歪歪扭扭的坐着,胳膊腿随随便便一搭,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得,还有虎,耍起贫嘴来那叫一个痞。
「对了,阿骥还喜欢我呢。我没同意,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壮壮的男生,总觉得压头一头气势。你这样的就很好,咱们俩气质互补,看着顺心。」沈召拨弄着头发,一句话道明她知道阿骥单恋她的事,也明确表示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现在不是很流行双a吗?」魏叔同心里被沈召哄得放鞭炮,面上却不露声色。
沈召也是个5g网冲浪的人,能懂魏叔同话里的梗,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还双a,我俩双2不比他大?」
「你才双2呢,就你最2。」魏叔同也被沈召逗笑,不是因为沈召的烂梗,是因为沈召说她不喜欢阿骥。
沈召叫魏叔同把车开回酒店去,她要回去补个觉,要开车回鹏城就不能在玩了。
明天就得上路,两个人轮流开,不眠不休的也要四天左右。
她打开手机拍了自己胳膊上的伤,装作要哭不哭的和领导请假。
电话里沈召说的跟讲评书似的,编瞎话骗领导说不想撞到同志的羊,完了牺牲自己装了车,现在还很疼要在观察观察。
国企就这点好,员工出事了还是很人性化的,领导很痛快的批了假,表示沈召要是不舒服回了鹏城也在养一养,不着急上班。
「你们单位到底忙不忙啊?」魏叔同有点奇怪,沈召明明在鹏程忙的上山下乡的,就差跳进鹏城湾里游一圈了,他没想到领导能这么容易批假。
而且他听沈召抱怨过,单位总是把一些没人接手的烂摊子丢给她,沈召总觉得是在暗中欺负她。
哪有什么一句能者多劳,就使唤别人去帮别的
部门干活的,给她开几份工资呀。
对此沈召表示小魏大夫少见多怪,「你懂什么,我要是带伤上班领导才愁呢。我回头报个工伤,单位还要出钱养我,不如现在就给我批假。」
沈召的工作涉及到了建设工地方面,这些年上面对安全生产抓的很严,她要是在工地弄个伤上加伤,他们大领导都得拎着礼物去慰问她。
不叫有人性化,是怕耽误自己前程。
「也对,那你也没好好养着呀。消炎药我就没见你吃过。」
沈召心情不错,在那跟他讲歪理,「抗生素要少吃,吃多了有抗体,亏你还是大夫呢!我又不发烧,我还喝了酒,我在吃消炎药,你是个什么居心。」
听见沈召这样倒打一耙,魏叔同踩了一脚急刹车,惯性使得沈召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不过沈召也不发烧,吃不吃消炎药都随便她吧,这个东西吃多了确实不好。
回了酒店,她们的行李已经被满达大叔妥帖的送到了酒店大堂,看见满达大叔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召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我们没事,阿晴珠也没事。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断了她的念想,往后会不会好要看她自己。」沈召率先开口,从容的没提阿晴珠给她们制造了多少麻烦,毕竟她也打了人家。
「阿晴珠真的会好吗?」满达大叔不放心的问。
他也能猜到自己宝贵闺女的心病是什么,听见沈召说断了稍微放心了一些。
满达大叔更担心阿晴珠的病,沈召来前他们一家就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召身上。
沈召没回答,用眼神示意魏叔同和满达大叔说一下。
魏叔同想了一下阿晴珠的病情,斟酌着开口道,「会好的,阿晴珠的病不算严重,不在受刺激,时间会叫她淡忘一切。」
沈召对他这套大白话的安慰不满意,偷偷的在他背后掐了一下,「说的学术点。」
「阿晴珠患的是md,不良白日梦。这种病症的患者,大部分一生都不会影响生活。只要阿晴珠能够学会控制,或者找别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力,慢慢就会好了。」魏叔同又给了专业解答,沈召这才满意。
玄学和科学两个方面,沈召那部分自然不能细说,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见光的好。
但是魏叔同讲科学医理,还是可以仔细说一说的。
外行人又听不太懂,但是就因为听不懂才显得专业。
得了沈召和魏叔同这种专业人士打的保票,满达大叔才彻底放下心来,出门时嘴里还念叨着「长生天保佑。」
长生天会不会保佑阿晴珠魏叔同不知道,但是幹娇如和胡九姑确实放弃了阿晴珠。
一枚弃子,法术还不精,想也日后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沈召把满达大叔送到门口,还得了一正只香喷喷的烤羊腿,她在大厅就给工作人员和游客分了,还不忘给满达大叔打广告。
魏叔同看着热情招呼人们拿家伙事来分羊腿的沈召,心里想的是沈召最好一辈子都不会发疯,像这样多好。
只可惜,他也不是得长生天或者幹娇如庇佑的人,当天晚上就有怪事找上门。
当时沈召洗完了澡,正想拉着他在被窝里胡闹,就听见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咚咚咚……」
沈召问谁呀,外面没人应答,他们俩都只当是在敲隔壁的门。
可当沈召低下身子欲吻魏叔同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这次敲的很还有节奏,魏叔同见过新闻上在宾馆出事的新闻,就仔细听了听,发现不是摩斯密码。
有节奏,但是没有任何含义。
门还在响,沈召下床光着脚去开门,「谁呀,敲门干嘛?」
门一打开,寂静的走廊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沈召又探出身子往拐角处望了望,也没看见什么人。
「真是奇怪。」沈召狐疑的关上了门,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她明天一定要投宿到前台。
沈召说着没人,就往床上走,刚走了没两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可惹火了沈召,她上前一把拉开门,想给恶作剧的人打个措手不及。
可开了门,走廊里还是空无一人,一整排的房价皆房门紧闭,异样好像只出现在她们门口一般。
这个时候沈召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
能来找沈召的,不是人就是鬼!
「阿召!!!快来!!」沈召还在开着门在等,却听见了魏叔同一声尖叫。
她赶紧关上门落了锁,往床边走,看出了什么事。
魏叔同裹着被子,脸被吓得惨白,哆哆嗦嗦的指向窗户,「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沈召挡在魏叔同面前,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窗户外有一团黑影在不停地扑腾。
「别怕,别怕。我去看,你别动啊。」魏叔同在这种时候格外不中用,沈召只能一边安抚着他一边独自上前去看是什么东西。
走进了一瞧,激的沈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只鸡。」沈召小心的打开了窗子,取回了窗外的东西,递给魏叔同看,「已经死了,别怕。」
一只羽毛丰满,鸡冠硕大的公鸡,不知道为什么东西咬断了脖子,被沈召提着爪子,正往下滴血。
他们住在16楼,窗外凭空出现了一只刚被要死的大公鸡,鸡爪上还没有任何绳索,它是怎么保证不掉下去的,又是怎么出现在她们窗外的。
魏叔同头皮发麻,后背上冒出了冷汗。
这下连他都觉得有些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