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导得非常好。
多让他们在宫内城内浪费点时间。
金陵就多几分安全。
史弥选点头,吩咐相关官员。
于是,皇宫内外,又开始找人。
清晨,金陵城,月宅火场。
夏鸣轩亲自带队来到火场再次搜寻。
夏鸣轩大叫:“都给我眼睛放大点,认真点,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官高一级,果然气度不同。
要是昨晚胡县官要有这般气度,掘地一尺月太医怕是就要找到了。
办事还得有决心。
所以官高不是盖的。
不过这也引来一些路人的围观,这是在评估损失,不像。
这是在查找火因,实在不像。
鬼知道在干嘛?
府兵找了大约一个时辰,突然,一个府兵大叫:“夏大人,这里有情况。”
夏鸣轩闻讯赶了过去,在一块石板之下是一口地窖,可藏四五个人。
夏鸣轩说:“王班头,下去看看情况。”
王班头顺梯而下,扫了一眼窖内,发现一支蜡烛,从蜡烛的燃烧状态来看,这是一枚新烛。
王班头大叫:“窖内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鸣轩心想,这个月宏秋藏的还挺深。
确实深。
竟然藏在地下。
火在上面烧,怎么也烧不到地下。
夏鸣轩立即禀报史林林。
月宅后院发现地窖,人未死,都被骗了。
史林林随即让金陵府尹夏鸣轩下令全城搜捕,张贴悬赏画像。
暗地里调查月宏秋背景。
京城,宫里宫外,寻人。
但一早上均无结果。
史弥选有些着急,这时南城门守将杜冲闻讯,来报。
杜冲将那日的情形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遍。
操!
史弥选听后,很生气。
他断定宁妃和赵瑄已离开京城。
他大叫:“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杜冲很委屈。
本想以此邀功,结果无功反责。
史相很凶,他还再咆哮。
史弥选继续道:“你这门是怎么看的?”
连个门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
杜冲委屈死了,解释道:“只怪对手太强悍。”
史弥选听后,更加生气,道:“你是纸壳人吗?”
杜冲点点头,道:“是。”
史弥选大怒:“你说什么?”
杜冲感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纠正道:“史相,口误。”
史弥选继续骂道:“连个妇孺都搞不定吗?”
杜冲还要解释,他说:“王公公既然已参与其中,那么官家……”
史弥选立马喝道:“住嘴。”
杜冲大胆,整个大颂国都是官家的。
既然在人家的地盘,哪有指责主人的道理。
杜冲吓了一跳,然后解释道:“史相,我又口误了。”
史弥选又道:“我看京城的门太小了,给你整个大点的门看。”
杜冲不解,问:“史相何意?”
史弥选云里雾里,杜冲当然不知其意。
史弥选道:“一会我通知兵部,调你去开封军中,去为大颂国守北大门可好?”
杜冲说:“不好。”
史弥选道:“我意已决,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行囊,明日出发。”
杜冲:“……”
史相很冷酷。
对待敌人这样,对待自己人依旧如此。
说完,史弥选转身离去,
一会儿的功夫,相辅府。
史弥选刚进府门,管家便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鸽子来到他面前。
史弥选刚才的气还没有消,这会又见红了。
操。
晦气。
不吉利。
史弥选大叫:“你没事干拿着个鸽子在府里跑来跑去做甚?”
烧烤还是炖汤呢?
清蒸也行。
管家一脸委屈地解释道:“主人,信。”
难道是北边来的信,可是这鸽子的样子确实难以目睹。
老惨了。
史弥选道:“拿来。”
管家缺脑的直接把鸽子一把递上,道:“主人,给。”
你是不是傻呀?
史弥选瞪了他一眼,道:“直接给信不行吗?”
管家秒懂,觉得自己挺傻的,取信,交给史弥选。
史弥选一边拆信,一边说:“鸽子你拿去炖个汤,好好补补。”
管家笑着说:“谢主人。”
其实管家想吃烤鸽,放点盐巴,那味道真叫一个爽。
管家退下,史弥选看信。
爹爹亲启!
宁雪霜与赵瑄已至金陵,已暗中交手,月宅已焚,正在寻人。
这个离宗皇帝,瞒了这么久。
其实早去金陵了。
史弥选又出了门,直奔刑部,吩咐纪文朝带刑部士卒前往金陵。
并着杜冲即刻随行。
戴罪立功。
将功补过。
方可再留金陵。
杜冲:“这个可以有。”
为了能陪娘子,拼了。
宫里宫外继续寻人。
对!
寻找不能停,瞒天过海,谁还不会。
但!
离宗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他闻讯后,飞鹰传信金陵宁雪霜,并让传旨公公带圣旨悄悄前往金陵伺机而救,又调五十位金羽卫随行。
让金陵城再热闹一些吧。
热闹就要非凡。
也该拔掉几颗史家门下生锈了的钉子了。
金陵城,城南破庙。
一群孩童从破庙门前跑过。
嘴里振振有词:“趣闻,趣闻,月满楼头牌花魁月冷蝉亲临豆腐脑小店,店家许诺,凡今日入店就餐者,均打九折,好吃不贵。”
一孩童嘴里还道:“这油条就是一个香。”
这宣传,这促销。
承前启后的。
老板好计策。
生意能不好。
庙内,正在熟睡的月宏秋眼睛突然一睁。
该出去办事了。
月宏秋往手上倒了点水,地上一抹,然后头发和脸上一拍。
他乔装成乞丐的模样,拄着个破棍拿着个烂碗一瘸一拐的往豆腐脑小店走。
店中,赵瑄已吃了两碗,见人还没来。
赵瑄焦急地问:“月太医什么时候到呢?”
消息的传播是有时间的。
宁雪霜道:“宝,在等等。”
月小蝉突然一听,噗嗤,急忙用手捂住嘴,差点没喷出来。
月冷蝉道:“小蝉你不舒服吗?”
月小蝉解释道:“娘,你都没这么叫过我宝。”
赵瑄和宁雪霜:“……”
月冷蝉道:“宝,你是娘的乖乖女。”
月小蝉道:“你也是小蝉的乖乖母。”
真是的。
要吐了。
赵瑄道:“小蝉,我这本来就撑着呢?”
月小蝉道:“我不嫌弃,你随意。”
赵瑄:“……”
这时月宏秋一瘸一拐的走到店门口,他端着碗,朝着里面张望。
当他看到宁雪霜的时候,先是一惊,又看到赵瑄的时候,更是一震。
她们怎么来金陵了。
但是,月宏秋更加坚定他的信念,他要赎罪。
宁雪霜这时恰好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看,见到乔装乞丐模样的岳宏秋。
月太医乔装的确实很到位,硬是没认出来。
宁雪霜叫了句:“老板。”
老板闻声走出厨房,看见门口的乞丐,脏兮兮的,以为是打搅了他们的食欲。
老板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取点铜钱,这就让他走。”
宁雪霜道:“不。”
啊!
老板误以为让他立马撵乞丐走。
结果,宁雪霜道:“帮我取碗豆腐脑。”
赵瑄随声附和道:“再加两根油条。”
月冷蝉也道:“账算在我头上。”
老板一愣。
月小蝉催促道:“老板赶紧的。”
老板这才回过神,道:“这就去取。”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食盘走了出来。
宁雪霜道:“瑄儿,快去。”
赵瑄听后,起身,
月宏秋捏了捏嗓子,道:“谢谢小少年,还是叫那个小女孩帮我端过来吧?”
尴尬的。
这,还挑人。
赵瑄灵机一动:“我这座位靠里,不好出,有劳小蝉了。”
尴尬解除。
月小蝉微微一笑,我长的比你可爱,接话,道:“不客气。”
月宏秋并非不愿赵瑄端盘,只是他好久没有和自己的孙女说话了。
这一次,也许就是永别。
月小蝉端着豆腐脑和油条走了过去,放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然后轻声道:“爷爷,你慢用,都是热乎的。”
这个温度,可暖人心。
月宏秋道:“谢谢你。”
他为有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外孙女而感到骄傲。
这最后一面,值了。
月小蝉又道:“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月宏秋边吃边问:“小女孩今年多大了?”
明知故问,只是为了多说几句话。
月小蝉道:“八岁多了。”
月宏秋又道:“你贵姓呢?”
月小蝉道:“月,月亮的月。”
月宏秋道:“我也姓月。”
月小蝉一脸惊讶,接着道:“那可巧了,八百年前咱可是一家。”
本就是一家亲,何必扯那么久远。
月宏秋笑着说:“是挺巧的。”
月小蝉道:“你吃饱了吗?不够还有。”
月宏秋正愁没有机会把证据悄无声息的交给她们,于是道:“还真不够,麻烦再帮我取一根油条。”
月小蝉点点头,然后向后厨走去。
月宏秋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地压在碗底,然后轻轻地离开。
赵瑄见月小蝉在厨房好久都没有出来,道:“小蝉,好了没,人都走了。”
厨房里,月小蝉大叫:“好了,马上。”
月小蝉出了厨房,追到门口,月宏秋疾步而去,早已没了踪影。
赵瑄也急忙跑到门口,低头一看,发现桌上碗下压着一张纸条和一支银色发钗。
然后道:“这位爷爷好生有钱。”
月小蝉也扭头一看,眼前的这支银钗好生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她拿起发钗和纸条走到月冷蝉面前。
不用月冷蝉做出反应,宁雪霜直截了当地说:“这不是你娘亲的东西吗?怎么会在那里。”
月冷蝉道:“难道刚那个人是他。”
赵瑄提醒道:“快看纸上写的什么?”
月小蝉念:“金又多一点,一日下长土。”
月冷蝉道:“什么意思?”
宁雪霜道:“我要想想。”
赵瑄道:“这个不用想,钗里。”
月小蝉道:“这又何意?”
赵瑄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月冷蝉和宁雪霜同声道:“银钗里面,银钗是空心。”
有点意思。
月小蝉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赵瑄调侃道:“小蝉,你也算一个。”
月小蝉笑了笑说:“我是打酱油的。”
赵瑄道:“打酱油也是蛮好的,能打出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你应该是最靓的仔。”
月小蝉谦虚道:“都是好仔子,我抛砖,你引玉,两位娘亲解题。”
赵瑄道:“对,齐心合作,精诚团结。”
两小孩调侃,两大人还得办正事。
月冷蝉轻轻将银钗拧开,里面也是一张纸条,上面大概记录着罪证的地址。
当然也包括月宏秋发自肺腑的悔过书。
不好。
宁雪霜和月冷婵一惊。
月宏秋可能会想不开。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