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终于等到你

这误导得非常好。

多让他们在宫内城内浪费点时间。

金陵就多几分安全。

史弥选点头,吩咐相关官员。

于是,皇宫内外,又开始找人。

清晨,金陵城,月宅火场。

夏鸣轩亲自带队来到火场再次搜寻。

夏鸣轩大叫:“都给我眼睛放大点,认真点,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官高一级,果然气度不同。

要是昨晚胡县官要有这般气度,掘地一尺月太医怕是就要找到了。

办事还得有决心。

所以官高不是盖的。

不过这也引来一些路人的围观,这是在评估损失,不像。

这是在查找火因,实在不像。

鬼知道在干嘛?

府兵找了大约一个时辰,突然,一个府兵大叫:“夏大人,这里有情况。”

夏鸣轩闻讯赶了过去,在一块石板之下是一口地窖,可藏四五个人。

夏鸣轩说:“王班头,下去看看情况。”

王班头顺梯而下,扫了一眼窖内,发现一支蜡烛,从蜡烛的燃烧状态来看,这是一枚新烛。

王班头大叫:“窖内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鸣轩心想,这个月宏秋藏的还挺深。

确实深。

竟然藏在地下。

火在上面烧,怎么也烧不到地下。

夏鸣轩立即禀报史林林。

月宅后院发现地窖,人未死,都被骗了。

史林林随即让金陵府尹夏鸣轩下令全城搜捕,张贴悬赏画像。

暗地里调查月宏秋背景。

京城,宫里宫外,寻人。

但一早上均无结果。

史弥选有些着急,这时南城门守将杜冲闻讯,来报。

杜冲将那日的情形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遍。

操!

史弥选听后,很生气。

他断定宁妃和赵瑄已离开京城。

他大叫:“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杜冲很委屈。

本想以此邀功,结果无功反责。

史相很凶,他还再咆哮。

史弥选继续道:“你这门是怎么看的?”

连个门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

杜冲委屈死了,解释道:“只怪对手太强悍。”

史弥选听后,更加生气,道:“你是纸壳人吗?”

杜冲点点头,道:“是。”

史弥选大怒:“你说什么?”

杜冲感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纠正道:“史相,口误。”

史弥选继续骂道:“连个妇孺都搞不定吗?”

杜冲还要解释,他说:“王公公既然已参与其中,那么官家……”

史弥选立马喝道:“住嘴。”

杜冲大胆,整个大颂国都是官家的。

既然在人家的地盘,哪有指责主人的道理。

杜冲吓了一跳,然后解释道:“史相,我又口误了。”

史弥选又道:“我看京城的门太小了,给你整个大点的门看。”

杜冲不解,问:“史相何意?”

史弥选云里雾里,杜冲当然不知其意。

史弥选道:“一会我通知兵部,调你去开封军中,去为大颂国守北大门可好?”

杜冲说:“不好。”

史弥选道:“我意已决,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行囊,明日出发。”

杜冲:“……”

史相很冷酷。

对待敌人这样,对待自己人依旧如此。

说完,史弥选转身离去,

一会儿的功夫,相辅府。

史弥选刚进府门,管家便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鸽子来到他面前。

史弥选刚才的气还没有消,这会又见红了。

操。

晦气。

不吉利。

史弥选大叫:“你没事干拿着个鸽子在府里跑来跑去做甚?”

烧烤还是炖汤呢?

清蒸也行。

管家一脸委屈地解释道:“主人,信。”

难道是北边来的信,可是这鸽子的样子确实难以目睹。

老惨了。

史弥选道:“拿来。”

管家缺脑的直接把鸽子一把递上,道:“主人,给。”

你是不是傻呀?

史弥选瞪了他一眼,道:“直接给信不行吗?”

管家秒懂,觉得自己挺傻的,取信,交给史弥选。

史弥选一边拆信,一边说:“鸽子你拿去炖个汤,好好补补。”

管家笑着说:“谢主人。”

其实管家想吃烤鸽,放点盐巴,那味道真叫一个爽。

管家退下,史弥选看信。

爹爹亲启!

宁雪霜与赵瑄已至金陵,已暗中交手,月宅已焚,正在寻人。

这个离宗皇帝,瞒了这么久。

其实早去金陵了。

史弥选又出了门,直奔刑部,吩咐纪文朝带刑部士卒前往金陵。

并着杜冲即刻随行。

戴罪立功。

将功补过。

方可再留金陵。

杜冲:“这个可以有。”

为了能陪娘子,拼了。

宫里宫外继续寻人。

对!

寻找不能停,瞒天过海,谁还不会。

但!

离宗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他闻讯后,飞鹰传信金陵宁雪霜,并让传旨公公带圣旨悄悄前往金陵伺机而救,又调五十位金羽卫随行。

让金陵城再热闹一些吧。

热闹就要非凡。

也该拔掉几颗史家门下生锈了的钉子了。

金陵城,城南破庙。

一群孩童从破庙门前跑过。

嘴里振振有词:“趣闻,趣闻,月满楼头牌花魁月冷蝉亲临豆腐脑小店,店家许诺,凡今日入店就餐者,均打九折,好吃不贵。”

一孩童嘴里还道:“这油条就是一个香。”

这宣传,这促销。

承前启后的。

老板好计策。

生意能不好。

庙内,正在熟睡的月宏秋眼睛突然一睁。

该出去办事了。

月宏秋往手上倒了点水,地上一抹,然后头发和脸上一拍。

他乔装成乞丐的模样,拄着个破棍拿着个烂碗一瘸一拐的往豆腐脑小店走。

店中,赵瑄已吃了两碗,见人还没来。

赵瑄焦急地问:“月太医什么时候到呢?”

消息的传播是有时间的。

宁雪霜道:“宝,在等等。”

月小蝉突然一听,噗嗤,急忙用手捂住嘴,差点没喷出来。

月冷蝉道:“小蝉你不舒服吗?”

月小蝉解释道:“娘,你都没这么叫过我宝。”

赵瑄和宁雪霜:“……”

月冷蝉道:“宝,你是娘的乖乖女。”

月小蝉道:“你也是小蝉的乖乖母。”

真是的。

要吐了。

赵瑄道:“小蝉,我这本来就撑着呢?”

月小蝉道:“我不嫌弃,你随意。”

赵瑄:“……”

这时月宏秋一瘸一拐的走到店门口,他端着碗,朝着里面张望。

当他看到宁雪霜的时候,先是一惊,又看到赵瑄的时候,更是一震。

她们怎么来金陵了。

但是,月宏秋更加坚定他的信念,他要赎罪。

宁雪霜这时恰好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看,见到乔装乞丐模样的岳宏秋。

月太医乔装的确实很到位,硬是没认出来。

宁雪霜叫了句:“老板。”

老板闻声走出厨房,看见门口的乞丐,脏兮兮的,以为是打搅了他们的食欲。

老板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取点铜钱,这就让他走。”

宁雪霜道:“不。”

啊!

老板误以为让他立马撵乞丐走。

结果,宁雪霜道:“帮我取碗豆腐脑。”

赵瑄随声附和道:“再加两根油条。”

月冷蝉也道:“账算在我头上。”

老板一愣。

月小蝉催促道:“老板赶紧的。”

老板这才回过神,道:“这就去取。”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食盘走了出来。

宁雪霜道:“瑄儿,快去。”

赵瑄听后,起身,

月宏秋捏了捏嗓子,道:“谢谢小少年,还是叫那个小女孩帮我端过来吧?”

尴尬的。

这,还挑人。

赵瑄灵机一动:“我这座位靠里,不好出,有劳小蝉了。”

尴尬解除。

月小蝉微微一笑,我长的比你可爱,接话,道:“不客气。”

月宏秋并非不愿赵瑄端盘,只是他好久没有和自己的孙女说话了。

这一次,也许就是永别。

月小蝉端着豆腐脑和油条走了过去,放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然后轻声道:“爷爷,你慢用,都是热乎的。”

这个温度,可暖人心。

月宏秋道:“谢谢你。”

他为有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外孙女而感到骄傲。

这最后一面,值了。

月小蝉又道:“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月宏秋边吃边问:“小女孩今年多大了?”

明知故问,只是为了多说几句话。

月小蝉道:“八岁多了。”

月宏秋又道:“你贵姓呢?”

月小蝉道:“月,月亮的月。”

月宏秋道:“我也姓月。”

月小蝉一脸惊讶,接着道:“那可巧了,八百年前咱可是一家。”

本就是一家亲,何必扯那么久远。

月宏秋笑着说:“是挺巧的。”

月小蝉道:“你吃饱了吗?不够还有。”

月宏秋正愁没有机会把证据悄无声息的交给她们,于是道:“还真不够,麻烦再帮我取一根油条。”

月小蝉点点头,然后向后厨走去。

月宏秋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地压在碗底,然后轻轻地离开。

赵瑄见月小蝉在厨房好久都没有出来,道:“小蝉,好了没,人都走了。”

厨房里,月小蝉大叫:“好了,马上。”

月小蝉出了厨房,追到门口,月宏秋疾步而去,早已没了踪影。

赵瑄也急忙跑到门口,低头一看,发现桌上碗下压着一张纸条和一支银色发钗。

然后道:“这位爷爷好生有钱。”

月小蝉也扭头一看,眼前的这支银钗好生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她拿起发钗和纸条走到月冷蝉面前。

不用月冷蝉做出反应,宁雪霜直截了当地说:“这不是你娘亲的东西吗?怎么会在那里。”

月冷蝉道:“难道刚那个人是他。”

赵瑄提醒道:“快看纸上写的什么?”

月小蝉念:“金又多一点,一日下长土。”

月冷蝉道:“什么意思?”

宁雪霜道:“我要想想。”

赵瑄道:“这个不用想,钗里。”

月小蝉道:“这又何意?”

赵瑄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月冷蝉和宁雪霜同声道:“银钗里面,银钗是空心。”

有点意思。

月小蝉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赵瑄调侃道:“小蝉,你也算一个。”

月小蝉笑了笑说:“我是打酱油的。”

赵瑄道:“打酱油也是蛮好的,能打出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你应该是最靓的仔。”

月小蝉谦虚道:“都是好仔子,我抛砖,你引玉,两位娘亲解题。”

赵瑄道:“对,齐心合作,精诚团结。”

两小孩调侃,两大人还得办正事。

月冷蝉轻轻将银钗拧开,里面也是一张纸条,上面大概记录着罪证的地址。

当然也包括月宏秋发自肺腑的悔过书。

不好。

宁雪霜和月冷婵一惊。

月宏秋可能会想不开。

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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