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披着黑色的斗篷,白发飞扬,御剑飞行,他的目光在山谷内冷冷地巡视了一圈儿。
风刮过,清寒而料峭,吹得姬白身上的袍子也是猎猎飞舞作响。
目光望去,四周被高山环绕,崇山峻岭,瘴气浓浓。
固然如此,但见此地灵气无比充沛,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姬白蹙眉,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莫名的屏障?
他又试着用神识探了探周围,没有发现异状,不由暗忖此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吟了半晌,姬白再次御剑,离开了此地。
殊不知,苏墨其实就在距离姬白不远的地方,那里山洞很是隐蔽,林子里猛兽颇多,而姬白便这样和苏墨错过了。
山洞内,阳光穿过了外面的枝叶,映照出斑驳的光芒。
苏墨此番慵懒地直起身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谢千夜,眸子里充满复杂迷惘的情绪,昨夜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对方攻城掠地,二人缠绵一夕,男儿优雅霸道的气息几乎渗透了苏墨的每一寸肌肤,比起其他契约者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苏墨甚至感觉到自己里里外外都是对方的味道,就是她鼻尖与唇内也全是他的气息。
是夜,她从羞涩到诧异,接着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对方的触摸,亲吻,一举一动都与前世的那个男子一模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天空城囚禁了自己三年的男子,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墨更没有想到自己与他居然还有着这么一段孽缘。
不得不说,两世重逢,二人真是耳鬓厮磨了许久,她的身子居然不断的迎合着他,竟是荒唐了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事后,她像前世一样蜷缩在他的怀抱中,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前世,她早已恋上他的怀抱,绝望中就像是一处温暖可以依靠的港湾。
那是一处让她憎恶,却又无法拒绝的依靠。
清醒后,她一言不发地直起了身子,施施然地起身梳理着墨色发丝。
揽镜自照,但见少女的脸颊带着两团酡红,美如胭脂,红唇勾起,无比得迷人,眼眸中的妩媚色泽却又是如梦似幻,风情如画,同时毫无遮掩地显露出这个少女刚刚经历了一场风雨醉人的蜜月洗礼。
苏墨向来都是一个冷静的女子,她知道自己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她曾在重生后刻意地去忘记这一段不堪的经历,努力不去回忆不去想,也希望不要遇到天空城的那个男子,孰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固然她避免自己再次进入天空城,固然不去打探天空城的一切,可她还是与他再次重逢在人界,还是在最后关头遇到了他,甚至与他立下了夫妻契约,成为了他真正的妻子,这种结果让她情何以堪?
想起前世那个男子,她本以为自己彻底想要忘记他,心里却是无限烦恼。
直到昨夜的洞房花烛时,苏墨却意外地发现那人居然是谢千夜后,顿时有些无措,有些气恼,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种……令她如释重负的感觉,由此可知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非常复杂。
她居然还有些庆幸,至少他不是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更不是一个无耻的丑恶男人。
苏墨凝了凝眉,接着轻轻地揉捏了一下肩膀。
经历昨夜几场疯狂酣战,让她感觉格外的疲惫不堪。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一次次宠幸她的夜晚,回到了那痛并快乐着的夜晚。
这时候的苏墨心中乱糟糟一片,思绪像脱缰野马正在四处狂奔。
经历了这一切,她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现在的局面。
是该叹息?是该气恼?还是该伤心?
她对他是憎恶,是痛恨,还是喜欢?
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心绪很复杂,心被纠缠住了一般。
不过,这些不足为奇,毕竟人有着七情六欲。
但见苏墨凝了凝眉,半眯着眸子,她的心情糟糕极了。
与此同时,谢千夜寻了一件黛青色的中衣随意地披在身上。
一眼望去衣冠楚楚,恍若兰芝,恰是高贵而慵懒。
他看着苏墨,面色没有一丝变化,双眼习惯地眯了起来,心情也是感慨万千。
那一晚让他回味的事情太多太多,前世今生,诸多画面不断袭来。
画面如走马观灯一般,让谢千夜深陷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千言万语藏在心底,难以启齿,只有将思念之意深深地释放出来。
自从二人洞房花烛之后,不消一会儿,谢千夜立刻察觉到体内的异样。
强悍的灵力在体内蓄积着,身体当中那一条黑龙不断咆哮着,自己在人界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元婴,而在天空城的实力实际上却是已达到了化神的境地。
如今的谢千夜那可是三界内唯一一个达到化神实力的男人,成为世人仰望的人物,却偏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全因为那些都是他女人的功劳,堂堂的谢太子这次凭着夫人的纯阴之身,切切实实尝到了一次提升实力,飞跃般的神奇滋味。
无法突破的瓶颈,居然是因为依靠了一个女人,顺利突破。
最后,他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纯阴之身果然是名不虚传。
世人都把化神期当作一道天堑,是凡夫与仙人的不同,谢千夜心中却觉着不过尔尔。
他心中想念的只有一个女人,而经历了两世,苏墨终于又成为了他堂堂太子爷的女人,至此,谢千夜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凝望着苏墨,唇边渐渐的勾起一抹笑意。
此刻,苏墨冷漠地斜睨了谢千夜一眼,她的眸子里闪耀着如烟如雾的奇异光彩,媚眼如丝,风华绝代,目光正审视着对方,指尖绕过一缕肩头曲卷的发丝。
她暗忖事过境迁,眼前的这个谢千夜还是当初那个囚禁她的男子么?
前世今生,沧海巨变,他当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囚禁她的男子。
而她经历过了种种,自然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