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轻声道:“王妃,您要相信王爷,段天笑说那女人的孩子只有两个月大。”
“那时候王爷一直都在帝都,而且正是麒麟血毒发作频繁之时,所以那不可能是王爷的孩子!”
“我知道!”浅墨垂着眸,一口一口吃着小米粥,她其实有些反胃,但还是硬逼着自己不表现出来。
“那孩子应当是夏侯吉的,青霜,你说,当初不是夏侯吉硬是从夏侯楚煜手中将秦莲馨抢走的吗?为什么现在对秦莲馨又这么绝情?”
青霜摇头,“我也不清楚!吉王那个人凶残成性,心思阴毒,唯利是图,他做的事很难猜目的!”
“不过——”
浅墨问:“不过什么?”
青霜皱眉,“当初秦莲馨悔婚要跟夏侯吉,是因为夏侯吉逼宫夺位,她应当是觉得跟着夏侯吉就能做皇后了。”
“只是没想到夏侯吉来势汹汹,却还是被我们王爷给挫败了,我听说,太祖遗训,要求储君必须娶神女,皇后只能是神女。”
青霜挠了挠头,“哎呀,我是不是说的有点乱!”
浅墨却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想要皇位,就必须和神女结合!同样的道理,神女选了哪个皇子,那个皇子就更有希望继承大统!”
青霜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浅墨继续分析,“原来秦莲馨看夏侯楚煜最有希望,就跟他定亲,但后来她又觉得夏侯吉希望更大,又悔婚,跟夏侯吉跑了!”
青霜鄙夷地“呸”了一声,“然后现在她估计又后悔了,觉得吉王没我们家王爷好,又回来勾搭我们家王爷了!”
浅墨嘴角一抽,“这神女当的还真是牛掰,这是把皇子们都当成她后宫了!”
青霜一脸厌恶,“所以王妃你不要和王爷吵架了,这样只会让那女人有机可趁!”
浅墨淡淡一笑,“你不觉得王爷对秦莲馨的态度很暧昧吗?嘴里说着不管,但你看他,只要秦莲馨一犯病……”
“唉,不说了,”浅墨唇角微微一扬,眸光中似有什么在慢慢沉淀。
她忽然抬眸看着青霜,“青霜,方才你说两个月前正是王爷的麒麟血毒频繁发作之时?”
青霜点头,“是啊,王妃您不是也看到了吗?”
浅墨眯了眯眸,“那我问你,你记不记得,那一日王爷将我送回温家——”
青霜见浅墨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不由疑惑道:“我当然记得!其实前天晚上王爷就已经毒发了,要不是我们从红衣那弄来赤尊蛇王的蛇胆给王爷服下,王爷恐怕连那晚都熬不过去。”
青霜说着,眼眶里已有了泪花。
浅墨也想起夏侯楚煜毒发时的可怖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我问你,就是我在温家的那一晚,王爷——有没有离开过王府?”
青霜眼中露出迷惑,“王妃,您怎么问起这个了?王爷当然一直都在王府了!”
浅墨闻言,眸光闪了闪,“你确定吗?”
被她这么一问,青霜不由有些犹豫,“这个,你一说,我想起来……”
浅墨追问:“想起来什么?”
青霜有些犹疑地看着浅墨道:“我记得,那晚戌时之后,王爷好像是收到了一封信,王爷看了之后,好像很紧张。”
“我看他有去换衣服,丹青还送了卜元丹进去,应该是王爷要吃的,我当时以为是王爷毒发后,身体虚弱,才要吃卜元丹……”
“但是王妃你也知道,麒麟血毒多厉害,王爷那几天频繁毒发,身体很差,就吃卜元丹之前,我还看到他吐血。”
“我当时还问丹青,为什么王爷要吃那个,那个药只能暂时让身体恢复,但等药效过了,会反噬。”
浅墨问:“丹青有没有说什么?”
青霜摇头,“丹青说这是王爷的事,要我不要过问!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浅墨垂着眸,眼睫在眼睛下面扫出一圈阴影,“你确定,他那晚出去了?”
青霜凝眉想了想,这回则是重重点头,“嗯!我确定,那晚王爷肯定不在王府!”
“因为第二天我去紫宸轩的时候,我还纳闷那床铺怎么整整齐齐,一点温度也没有呢。”
“后来看到王爷,我也感觉他好像很累,就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路都走不稳,我看紫宸轩里有带血的布,是王爷又吐血了。”
“可是……”浅墨顿了顿,眸光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不是说王爷那时候麒麟血毒发作了么?他会为了什么事不顾身体出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青霜挠了挠脸颊,“能让王爷那么紧张的,肯定不是小事!对了,王妃您问这个干什么呀?”
浅墨僵硬地扯动嘴角“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青霜见浅墨心情似乎不好,也就没有继续多说,端了盘子要出去。
临出门前,浅墨叫住了她。
“王妃,还有事吗?”
“青霜,我今天问你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提起,”浅墨道:“你也不要去问王爷!”
青霜有些懵懂地点头,“好!我不说!”
浅墨随即让青霜出去,而她则坐在桌前,托着额头,怔怔发呆。
天下间竟会有那么巧的事吗?
夏侯楚煜推门进屋,见浅墨正安静地坐在桌旁。
他走过去,从身后揽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在想什么?”
浅墨回眸,忽然冲他盈盈一笑,清眸中像是落入了漫天璀璨的星光,晶亮耀眼。
夏侯楚煜顿时看得呆了,他忍不住要吻她。
可是浅墨却是头一偏,他的吻便落到了她脸颊上。
“怎么了?”夏侯楚煜不满。
浅墨也不说话,她从他腿上滑下,俯身去解他衣袍。
他腰部受伤,所以一直都没束腰带,浅墨解开外袍,便又去解中衣。
夏侯楚煜伸手揽住浅墨,将她带到自己怀里,轻笑道:“墨儿,现在还是白天,你这么急?”
浅墨斥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要为你上药!”
夏侯楚煜轩眉一挑,唇侧不由绽开愉悦的笑意。
他见浅墨确实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便伏在他腰间开始解她昨日亲手缠绕上去的白布条。
他便轻轻拥着她,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出神。
他伤在左腰上方,浅墨昨天已经给他缝合了伤口,今天检查了下,愈合的很好。
浅墨给伤口消毒换药换纱布,一套做下来,又塞了消炎药到他嘴里。
“墨儿,这是什么?”夏侯楚煜垂眸看着腰上被挽成蝴蝶形状的布条。
浅墨眯眸一笑,“蝴蝶结啊。”
“蝴蝶——结?”夏侯楚煜讶异地挑起轩眉。
“嗯!”浅墨清眸弯弯,“我敢说全天岱还没有人会打这种结,你可是第一个尝试者,所以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可是——”夏侯楚煜额上流下一滴汗,他想说这太女性化了,不适合他。
“没有可是!”可是浅墨已经为他整理好衣服,系上了袍带,嘴里一边还不停地絮叨,“我告诉你哦,从现在起,这个蝴蝶结就是你的贞、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