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浅墨两眼放光,激动的跃跃欲试。
盗墓一夜游,想想都刺激。
她接过那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并不重,还很漂亮。
她发现那外鞘竟是以金子打造,正中还镶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蓝宝石。
拉开来一看,寒光湛湛。
浅墨拔下自己一根头发,照着锋利的刀刃吹去,果然断为两截。
“你……”寻眼角抽了抽,“有没有在听?”
浅墨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笑眯眯道:“有啊!”
寻暗暗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心却慢慢拎起,照浅墨这种迷糊劲,进了墓室,恐怕有他担心的了。
一行人再无多话,照直朝墓道口走去。
墓门早在太祖下葬时便已封死,其门以石闭塞,缝隙中铸铁水浇灌,所以墓门可谓坚不可摧。
自太祖下葬日起,岱陵便从未被开启。
天岱国力强盛,皇陵周围又有重兵把守,土夫子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几乎与山融为一体的墓门前,浅墨蹙了蹙眉,“这墓门都封死了,我们怎么进去?”
寻示意她别多问,只管跟着走。
浅墨见领头的几个黑衣人绕过墓门,朝西走去,拨开一对茅草,掀开一块黑石,那里赫然是一处洞穴。
“盗洞?”还是刚打的!
浅墨看着那个无比隐秘的洞口,讶异挑眉,干的那么专业,难道寻竟然真是个盗墓贼?
一个有着王者之气的盗墓贼?
寻见浅墨眼神闪烁,知道她又乱想,他敲了敲浅墨脑门,“说了不是盗!”
有谁会认为在自己家拿东西是盗?
那几个黑衣人已经鱼贯而入。
寻也跳了进去,浅墨跟着一跳,正好跳进寻怀里。
泥土的腥味里,他身上那种似竹非竹,似兰非兰的味道特别令她安心。
先前进来的黑衣人燃起了火把,暗红色火光熊熊。
浅墨知道,火把能燃烧,证明这里有着空气流通。
寻握紧了浅墨的手,跟在黑衣人身后谨慎地往前走去。
这个洞只有一人高,两人宽,似乎并不是很长。
不一会,浅墨感觉空间一下子变大,领头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征询寻的意见。
可就在此时,一阵幽幽的冷风卷过。
火把“噗”一声似乎被什么给吹灭了,四周一下子陷入浓墨一般的黑暗中。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浅墨只见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额上顿时滴下冷汗,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动的回音。
黑暗中,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有人踩到了什么东西。
寻感觉到浅墨的紧张,他在她耳畔低声道:“有我在,别怕!”
竹香萦绕在鼻间,他的臂弯无比强健,他的话更是安定了浅墨砰砰乱跳的心。
火把此刻重新燃起,照亮那一方小小的空间。
浅墨连忙抬眸向四周看去,可是她只见空茫茫的石殿。
浅墨眸光闪了闪,也许方才是她看错了。
“公子,这里是外祭台。”一个黑衣人低声道。
“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那里!”寻沉声道,嗓音中有着天生的威严。
这座石殿似乎都是以黑色巨石砌成,当中是一座祭台,四面墙壁上刻满了冥文,呈八卦方位排列。
浅墨对这些不了解,只能跟着看个热闹。
此时,又传来“咔嚓”一声。
为首黑衣人手中的火把立即朝那个方向照去,一声惊叫响起,但瞬间便又恢复沉寂。
浅墨跟着看过去,方才传来声响的地方赫然是一片灰白,竟是一个个已经风干了的人头。
不是骷髅,因为那些人头上还有着人皮。
干尸脑袋?
有一颗人头已经被那黑衣人一脚踩碎。
浅墨感觉胃里在往上泛酸水。
“这里是祭台,有这些人头不奇怪。”寻低声给浅墨解释。
浅墨点了点头,在古代,无论是华国还是外国,以人作为祭品都很常见。
黑衣人辨明了方位,继续往前走,浅墨发觉这地宫里的空气竟然都是流通着的。
“小心,有台阶。”寻见浅墨失神,便握了握她的手,低声提醒。
浅墨经他提醒,才发现连接外祭台的墓道是倾斜着的,由无数的台阶组成。
在黑衣人手中火把暗淡的光亮下,浅墨看到那黑石台阶一直往下,延伸至无尽黑暗的地下。
甬道两旁则每隔几米便摆放着一盏长明灯,灯中的火油早已凝结成膏状,泛着浓烈馥郁的香气。
浅墨想凑近去闻,却被寻拉了回来。
“那是鲛人油膏,不要碰!”
寒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火把在风中一阵狂舞。
浅墨落在甬道壁上的影子便也跟着抖动,她总觉得黑暗中好像有眼睛在注视着她。
为首的黑衣人举着火把往下走了几级,侧耳附在墓道壁上,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
不多时,他便转过脸来,对着寻点头。
浅墨感觉寻在那一刹那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沉下了凤眸,“离子时正还有多久?”
黑衣人答道:“不到两刻钟,公子,我们得加快速度!”
寻眸光一沉,垂眸看了浅墨一眼,忽然往下踏了几级台阶,微微俯身,沉声道:“上来,我背你!”
“公子,王……小姐还是让我们来背吧!”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寻躬身道。
可是寻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眸光冷澈如刀锋般划破空气。
那黑衣人身旁一人拉了拉他衣袖,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垂下眼眸,嗓音中带了丝微颤,“公子恕罪!”
浅墨也知道他们在赶时间,所以也不推辞,直接趴到寻背上,双手搭着他宽阔的肩膀。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姿势就有点羞耻。
寻侧首看了眼浅墨,凤眸中划过似水柔光,唇侧微扬,“搂紧了!”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朝着台阶下掠去。
起初他的速度并不快。
但是浅墨却立刻领会他为什么要她搂紧了,因为他们是在往无尽的地底沉去,就像是掉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
重心完全往下,她只感觉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在不断下坠着,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里。
寻的速度渐渐加快,两名黑衣人在前开路,剩下几人跟在身后。
淡淡火把的光照亮几米方圆的空间,浅墨感觉他根本就不是在走,而是在纵跃。
他每跳一次都落在十几米深的地下。
“这刺激的!”浅墨很快就适应了这失重的感觉,有不适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