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晴又跑哪里去了？”
刚刚从农奴制中泡出来的开之黎有些奇怪。自从见过他父亲后，除了偶尔露那么一两面，这两天几乎没有见过她的影子。
吕绘头也不抬，继续对着屏幕敲敲打打，一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
鲁家武则是在一旁默默撸铁，自带的精神抗性和强悍的体魄让农奴制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直接触碰本体又太过危险，他被迫选择了这种看起来颇为传统的方法。
费宇依旧没有存在感，他们坐在一旁，只呆呆地望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不是还能与吕绘拌拌嘴，他都要无聊疯了。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都快憋疯了！”开之黎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明天。”
“诶—”
开之黎一个挺身，脸凑向吕绘的方向，“真的假的，内部消息？”
“理我远点。”吕绘嫌弃地挪了挪身子，顺手打开一个文件，上面俨然写着任务通知。
“明天上午去dc区，有疑似觉醒者相关事件......就这个？连一点情报都没有。”开之黎傻眼。
“菜鸟，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对接。”吕绘不会放过扎开之黎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
开之黎正想反驳，突然看到屏幕上一则他熟悉的信息。
“关于陈老头的处理情况？我看看，轻伤...控制中...”开之黎边看边点头，有一种看自己战绩的感觉。
他看到一行奇怪的字。
“能力...消失？”
开之黎有些惊疑不定，如果真的有某种手段可以让能力消失，那么联邦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依赖觉醒者。国家机器的倾碾下，普通人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幸免。
“字面意思。”
于以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脸上无精打采的，向开之黎问道。
“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你是第一个发现并接触到这家伙的。”
“就算问我怎么看......”开之黎抓了抓头发，“我还是第一次正经参与觉醒者之间的战斗...”
“嗯...奇怪的地方倒是有。”开之黎沉吟了一下。
“哦？说来听听。”于以晴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就连吕绘也微不可查地竖起了耳朵。
“不仅是王队长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而且据他的表现，陈老头在此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觉醒者。但作为一个精神类觉醒者，他定检时不应该没有发现王队长的人类意识。”
那日陈老头突然窥探到自己心思的眼神开之黎至今记忆犹新。
“而且......他觉醒的太突然了。”
谈到此事，开之黎顿时觉得之前的处处充满了不自然，整个事件满是怪异之感。
“最后这话不如不说...觉醒者的觉醒谁又能说的准。”吕绘反驳。
“不，我倒觉得的确如此。”于以晴倒是认同。“陈老头这几年间一直平平无奇，如今却突然觉醒。抛去微乎其微的偶然，这其中大概是发生了什么。”
几人都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气氛突然沉寂下来，看的鲁家武一愣一愣的。
“......”
于以晴回过味儿来，暗自骂自己被开之黎带坏，立刻结束了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好了，今天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件事。”于以晴拍了拍手，将几人的注意力拉回。
“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明天有任务的事，那我就为了新人再讲讲行动的规范。”
于以晴看了看一眼迅速乖乖坐好的开之黎，心里越发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听好了，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隐秘性。无论如何，这一点永远排在首位。”
“永远？”开之黎挑眉。
“没错，永远。”她用肯定的语气回应。
“会有专人为我们准备善后，但过大的动静常带来一些隐秘组织的窥探。与这些家伙碰上，事情大都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样会害了更多人。”于以晴补充道。
开之黎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其次便是听从指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人因此而丧命。”
“.........”
于以晴讲的事无巨细，大到敌人的应对，小到上厕所的报备，开之黎能想到的点一个不落。至少在安排这方面于以晴的确继承了她父亲的天份。
“觉醒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规则，比如觉醒者之间会相互吸引之类的......”听着听着，开之黎脑洞大开，开始打岔。
“相互吸引吗...”于以晴还认真思考起来。
“存不存在不好说，毕竟做我们这一行必然要常常与觉醒者打交道。”
“.........”
终于熬过了一轮小会，开之黎到底听进去多少还要打个未知数，但于以晴能与安正相媲美的唠叨他是深刻体会到了。
殊不知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不省心。
......
......
沉浸于训练与即将外出兴奋中的开之黎感到时间过得十分之快。好像还不到一会儿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安正一大早就找到了他。
“开哥，你......”
“我知道！于以晴和我说过好多次了。”开之黎急忙打断可能蔓延的话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那......这次出去千万小心...”
安正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脸色纠结不已。但最后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好像最后送孩子远行的母亲。
“你这角色也太多变了。”开之黎吐槽一句，一边走开一遍挥手告别。安正就这样看着开之黎，直到转过拐角不见踪影，他才慢慢离去。
......
“第二特别行动部？”
开之黎看了看王研山递过来的证件，脸色古怪。这名字一听就很可疑，像极了某些邪恶组织外出行走用的身份。
“这是你们执行任务时所用的身份。相信我，不会有人会听一群医生的管理。”王研山摊了摊他壮硕的手臂。
“说实在的，我还没想到过你有一天会从这里走出去。”王研山有些唏嘘，“光明正大的那种。”
一旁正有人将一个巨大的箱子往车子上放，鲁家武因为吕绘的不信任很悲伤的失去了这份工作。
“都准备好了吧，我们出发！”
于以晴坐在驾驶位上，显得有些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疲惫感，想来是昨天睡了个好觉。
费宇几人也相继上车，巨大而宽厚的车响起轰鸣的发动机声。大门缓缓打开，直向外驶去。
王研山站在门口，神色严肃。
“那么，一路顺风。”
“嗯，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