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身份

第93章 身份

山门大殿内,一头红发的大汉殷旦坐在正中,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三人,合起来正是樱花教六大长老,受到殷旦召唤,从各州分坛赶了回来。

两名男子,分别是小雷神怒锤,还有小老头铁风,站在铁风旁边的轻纱女子名为轻妩,另一边站着三个女长老,分别是娇娥、摇琴,还有宓宝,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个个娇艳妩媚,勾人心魂,身上透着一股妖魅的气息。

殷旦一拍扶手,怒道:“当初本教有九大长老,为何今日才来了六人!?”

这话一出口,六大长老各自面面相觑。

铁风长老上前一步,说道:“教主,剑臣道友死于非命,我估计是神鼎宗干的,前几日,刀君的尸身也被人发现,被人杀死于自在城附近的山头,死的很惨,至于洛仙,却下落不明,也不知却了哪里,竟敢不听教主召唤,着实罪无可赦,等她回来,定要好好惩戒一番。”

死了两个长老也就罢了,前不久捉来的一个大美人也被人当面带走,殷旦越想越气,头发都开始冒火了,一股股烈焰真火从中喷出,灼热的高温朝周围扩散开来。

殷旦咬牙切齿地道:“此次召尔等回来,乃是因为太玄仙门真传弟子大婚一事……玄真老道这混蛋!妈的!”

殷旦又是怒骂一声,一团火花从他头顶爆开,这是怒极了的表现,他修炼的是《烈火玄功》,至阳功法,能够修炼出三界奇火中的烈焰真火,威力强大,仅比太阳真火稍逊一筹。

小雷神怒锤紧了紧手中的大铁锤,瓮声说道:“教主消消气,先让他们笑上一段时间,以后本教发展起来,所有得罪过我们的,全部灭了他们!”

殷旦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才收了头上的火焰,大声道:“我们每年都给太玄仙门送去供养,前不久我们捉来一个神鼎宗的女弟子,还未来得及享用就被他们带走了,说是他们太玄仙门的媳妇,这事算咱们认栽!此次是太玄仙门的弟子元武,跟神鼎宗那小妞的大婚,我们樱花教向来与太玄仙门交好,他们也送来了请柬,加之离得如此之近,左邻右舍的,怎也要意思一下,对此,各位有何高见?”

铁风说道:“教主,属下认为,教主派几个人前往便可。”

轻妩忙道:“教主,此言差矣,本教素来与太玄仙门同气连枝,咱们还未到三教七宗的层次,千万不可大意,至少应派三位长老前往,方显出咱们的诚意来!”

“属下附议!”

摇琴和宓宝也附和道。

娇娥却道:“教主,属下认为,既不必派太多人去,也不能太草率了,派一个长老前去便可,只要心意送到了,并不算失了脸面。”

“娇娥长老言之有理!”殷旦点点头,颇为欣慰。

“教主……”

“好了!”殷旦大手一挥,“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明日才去,快叫人去弄些酒食来,好久没痛快地与各位畅饮一番了!今晚不醉不休!”

殷旦的身上有一种豪迈的气场,能够感染别人,聚集许多同道中人,当初樱花教初建,就是如此招来的十大长老,只是他的性子有利有弊,一方面豪气干云,一方面独断专行,久而久之,便生祸患。

……

太玄山山高林密,巍峨耸立。

仙鹤在山头飞过,大翅一震,云雾飘散,白鹿在林间奔走,踩着枯枝,间或驻足回望一番,看向那山腰上的雄奇建筑群落,正是太玄仙门的山门所在。

此时的太玄仙门一片热闹,门人弟子在到处奔走,张灯结彩,将整个山门都布置得一片喜气,不时有笙箫之声从大殿传出,清越悠扬,十分悦耳。

修真界正道大大小小的宗门,先后派出门人,前来观礼,参加太玄仙门真传弟子与神鼎宗真传弟子的合籍大婚之礼,恭贺这大喜之日。

拜堂仪式在明日上午进行,为免迟到,众人便提前一日赶来,各大宗门派出的人足有千余人,好在太玄仙门殿宇众多,数千间精舍,数百处阁楼,都可作为客房之用,千余人都被安排在各处暂时住下,有门人弟子上前招待。

神鼎宗的人被安置在一处精致优雅的阁楼之中,这里有数间静室,可供神鼎宗众人入住。

药老人和白芷、苏木两大长老都在静室闭目养神,他们刚刚见过玄真山人,知晓了叶沉鱼被樱花教掳走的事,虽然气愤,好在人已救回,没出什么事。叶沉鱼此时正与青灵、青萝住在一起。

青灵陪叶沉鱼在院落里说着话儿,都是女儿家的琐事。

“师姐,你见过元武么?”青灵好奇地问。

叶沉鱼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只是十年前见过,眼下倒是不曾见过。”

青灵又问:“那他人怎么样,长得如何,英俊否,厉害么,比之无忧师兄如何?”

对于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叶沉鱼根本无从答起,娇嗔道:“你这丫头,你问我,我却又问谁去。”

青灵笑道:“我听闻元武师兄是百年难见的天纵之才,直追当年的沐天宇,身怀通玄之体,精修太玄仙门八大神通,如今更是修成法相,实力高强的很呢。若再加上他英明神武,潇洒不凡……啊,那可真要成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了,只可惜很快就要被师姐你一人独占了。”

“休要胡说。”

叶沉鱼抿唇嗔笑,只是听她说得动听,心头倒也有些期盼,脑海中不由勾勒出元武的样貌来,如此想着,忽然心中浮现一个少年的人影,登时心中一凛。

“我还是忘不了他么?不、不可能,我不喜欢他的,不喜欢……”叶沉鱼晃了晃螓首,把谭纵的样子从心头抹去。

“我出去转转。”

青萝从门内走出来,便独自走出院落,在太玄仙门山门之中散步。

太玄仙门不愧为正道修真界第一大派,除了一处山门大殿和前方的巨大白玉广场外,还有庞大的后殿群落,四周还坐落着千百处亭台楼阁,直达后山,整个太玄山有七十二处优美景致,万药园、巨剑峰、神刀石,飞瀑流泉,奇石怪松,一条七色长虹常年悬挂于山腰之间,从山颠直通山下,十分美丽。

青萝走在一处石桥上,脚下一条清溪,清冽的溪流撞在白石上,激起阵阵水花,斜阳洒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彩色光晕。

两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太玄仙门弟子迎面走来,看见青萝一袭青袍,知道她是神鼎宗的弟子,连忙停下行礼。

“师姐好。”

“不敢,两位师兄有礼。”

青萝也当即还礼。

其中一名貌似中年的男弟子细细打量了一番青萝,见她五官精致,娇小玲珑的可爱模样,不由心神荡漾,笑呵呵地道:“今次我们元武大师兄与贵派叶师姐合籍成婚,真是大大的好事,我观师姐你出落得如此动人,不若将你介绍给我们别的师兄,让咱们两派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青萝娇笑一声,道:“你们若是追得上我,接受了你们的建议又何妨?”

说完就转身,玉足轻点,纵身飞起,飘然而去。

两个男弟子登时眼睛一亮,快步跟上。

只是二人只是太玄仙门的内门弟子,修为太浅,哪里追的上元婴巅峰的青萝,不多时就没影了。

青萝来到一处山峰下,见到山下有一块数丈高大的巨石,形如宝刀,气势惊人,正是太玄仙门七十二景致之一的神刀石,据说是上古仙人的武器所化,在此石下修炼,有助于参悟刀道神通。

神刀石下正有不少人在围观,大都是一些别的宗门弟子,与青萝所想的一般,来了太玄山,少不了要观摩一番。

忽然,青萝眼睛一撇,看向旁边的山道,一个一身紫衣轻纱、脸上蒙着紫色面纱的女人,背负双手,缓步而来。

“是紫月仙门的紫衣长老。”青萝心头暗道。

这倒怪了,上次紫月仙门换届大典的时候,太玄仙门如此咄咄逼人,原以为紫月仙门应该会恨死太玄仙门才对,谁想此次太玄仙门有了喜事,他们竟然也派人来参加了,倒是难得的大气。

紫衣望向青萝,美眸闪烁,淡淡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青萝连忙福了一礼。

她目视紫衣离去,心头暗道:“紫月仙门的人真是好风采,一举一动甚至走路都如此的有韵味。”

夕阳落下,夜色缓缓降临。

整个大唐王朝的都城长宁城都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却有万家灯火从皇宫之中、各个民宅,乃至大街小巷之上升起,照亮了周围的夜空。

数道人影从某处民宅冲天而起,须臾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谭纵、聂盈盈、洛仙,以及两名灵狐族的元婴高手,五人一路疾飞,朝樱花教总坛山门而去。

由于此次行动乃是生死大战,稍一不慎就有性命危险,所以谭纵将小金和李媚儿留在了长宁城中,让她们好生呆着。

如若不出意外,明日早上就可凯旋。

樱花教的山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广场周围站着许多个守卫,周围有火把在燃烧,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欢笑声从一片明亮的大殿之中传出来,连广场上都可听闻得到。

一个守卫抬头张望了一番,心头暗道:“教主命我等看守山门,他却和长老在里头大摆筵席,我等看守的连一口汤都喝不上,唉,这地位也不知何日才能有所提升。”

一阵夜风袭来,带来阵阵爽意。

这名守卫忽然看向山门正大门的位置,揉了揉眼睛,大门下正站着两名守卫,笔挺一般,并无丝毫异常。

这名守卫自语道:“奇怪,方才分明有黑影掠过,莫非是我眼花了?不可能啊!”

他对自己的眼力十分自信,他自幼天赋异禀,能看见常人忽略的东西,也正因如此,才被教主特命看守这处重要位置。

这名守卫收回目光,正要想办法偷个懒的时候,忽然感到浑身一凉,透彻骨髓的寒凉,紧接着就没了知觉,整个人笔挺一般站在原地,已然七窍流血而亡。

洛仙收回染血的飘带,脚步不停地往大殿走去。她的身旁是聂盈盈,聂盈盈的身旁是谭纵,三人并肩而行,两名狐族男女跟在三人身后。

十步杀一人,五人所过之处,所有看守的教徒,路过的门人,尽皆身死。

不多时,五人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大殿的门口,大殿内的灯光照耀过来,将五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太玄山中。

神鼎宗的人暂住之所,从院落转入进去,最里面有一处静室。

此时的静室内有三张金色蒲团,分别盘坐着药老人、白芷和苏木,静室内的夜明珠光芒洒落下来,照在三人身上,身上的青袍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药老人淡淡道:“师妹,我知你怨我,你却不知我为何如此做。”

白芷美眸微闭,说着:“师兄不妨直言。”

药老人睁开浑浊眼珠,说道:“谭纵此子在紫月仙门换届大典上的所为,的确颇具侠义,但我却并未袒护他,并非全然因为他得罪的是太玄仙门之故。我神鼎宗虽丢了《袖里乾坤》,但要火拼起来,也未必怕他太玄仙门。”

白芷没有说话。

苏木却问道:“那师兄为何如此?”

药老人道:“皆因谭纵此子本身的缘故,此子分明是个惹祸精,你们还未修至渡劫,不能看穿此点也很正常。但我是断然不会看错的。”

“师兄何出此言?”白芷睁开美眸。

药老人继续道:“或许你们还记得上次和樱花教的争斗,我后来问过无忧他们,是谭纵此子言说柳莺杀了本门弟子,无忧他们才怒而前往,又在围攻柳莺之时,忽然杀出一个魔公子,青叶身死之后,谭纵却又与聂盈盈去追杀柳莺,居然还成功了……此事十分蹊跷,后来一想,整件事多半是谭纵此子和聂盈盈一手策划,是他们害死了青叶,又将祸端转移,变成了我神鼎宗与樱花教的仇怨。只是那时谭纵又修成元婴,填补了青叶的空缺,我这才没有追究下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芷和苏木都已经脸色一变。

他们都知道药老人的修为,即便他不似观妙宗那般精通占卜之术,但也能依靠修为看穿大部分事,他所认定的事,多半是不会错的。

药老人继续道:“当日在紫月仙门之时,太玄仙门咄咄逼人,针对紫月仙门,自然是因为沐天宇之事,也是二十年前正道七宗损失惨重的一次事件。谭纵此子跳出来力护虞烟雨,他的身世不言自明,这是紫月仙门与太玄仙门之间的争斗,我们暂且不插手。谭纵此子却击败了风俊杰,他从何学来的功法,这太离奇了!总之此子很危险,须得趁早处理。”

一想起谭纵,苏木就心中暗叹,说句真心话,他很欣赏谭纵,但也知药老人所言不虚,想了想,他道:“师兄,谭纵与紫月仙门有关系,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与紫月仙门交好,对付太玄仙门,你也知玄真此人的人品,不值得我们如此。”

白芷也美眸一闪,显然同意苏木的话。

药老人叹道:“问题在于我们早就与太玄仙门定下了这门亲事,眼下沉鱼和元武大婚在即,婚事一成,就意味着两家关系更进一步,在这等节骨眼上,怎能反目?难道我们要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岂非惹来整个修真界的耻笑?”

白芷和苏木闻言,都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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