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折腾下来,也已是黑了下来,三人回到客栈,各自回房,可这寂静的夜晚,又是否真的平静呢。
阿黎正躺在床上无事发呆,终于等来了一道光影,是让明辰查的花府上下详细。
那上面写着,花府,花朝镇首富,以纺织生意为主,一妻一妾,其妻杨氏,为湘云盐商女,妾刘芸刘氏,花富甲贵有三子,两男一女,分别为大公子花凌寒,二公子花煜,以及三小姐花涣。大公子及三小姐嫡出,唯二庶出,偏房所生,其大公子体弱、患有退疾,自小养在了乡下至今未归,二公子生性浪荡,好男色,唯三小姐容貌佳成,知书达礼,探查及此,二、三有这家主之争,花夫人性子软,为人温和,妾室野心勃勃,手段狠辣,善妒,切记小心,其掌事花老爷伪善,性狡诈,忌。
看着手中浮光闪闪的文字,心里有了个大致,其中一些更是今日见识到了。阿黎轻笑,这封信还是来得晚了些。
那妾室只是善妒而己,今日一见面就对她有着极大的敌意,看来给萧子晗那小子说对了,如此的话,倒也无所谓,索性她怎样也伤不了她,她得符箓和剑法都可自保,可就是那二公子喜好男色犯了难,要想帮那三小姐除妖,光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萧子晗和慕无妗会起着很大的作用,他们二人,一个头脑简单,容易被骗,一个身娇体弱,连个渣滓都打不过,这如何让她放心。若是忌惮那花煜,不让他们二人靠近是最好了,今日又听他语气是不可能就此罢了的,
心下想了很多,最后阿黎还是决定在替花小姐治疗之前,她得于花府先搞一次除虫了。
阿黎手里摸搓着两张符,时间有点紧张啊。
而此刻花府的一座院落,两道影子也在谈论今日之事。
一阵阵的狂怒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出,“娘!你一定要帮我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他们是什么东西,一个捉妖的,一个病秧子也配!”
“好啦,煜儿,这些事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别被你爹听到了,到时候又有你受的。”
花煜听了,神情更加地激动。
“那又如何,爹他就是不死心,有我一个就够了,还非管那个半死不活的干嘛!她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娘,你一定不要让那贱人醒来!”
花府就他们三子,如今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就只有他了,老大是个瘸子,怎么也不可能和他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他所谓的三妹妹了,
自小她便处处比他会讨父亲关心,在他看来她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要不是他这个好妹妹是女子身,怕是父亲早就将家主之位给她了!要不是上天也眷顾他,让她得了个这样的怪病,只要她一直这样下去,家主之位便只能是他的,他爹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责罚他!所以,她非死不可了!
花煜恶毒地想着,他要让那些瞧不起他,曾经看轻他是庶子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对了,娘,那个小白脸和那个小妮子不要搞死了,这两个人我要好好玩。”
听到自家儿子又开始精虫上脑,也是无奈,不过今日那女子的容颜确实是让她有了十足的危机感,看了一眼便觉得十分嫉妒,长得可给真是个狐狸媚子,尽管知道是个江湖骗子,依旧看得她心烦,她最看不得那些长得狐媚的女的了。这不果然,没勾引到她家老爷,却是勾引上他儿子了!
刘芸紧绞这手帕,眼里阴狠的神色不改,微咬下唇。
“你最近先老实点,待为娘将那两个收拾了再,至于那花涣,放心,娘是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地位的!”
花煜一听,就知道他娘正想着什么手段。
“娘亲可是有什么法子?”
“你急什么,这些天就待在院子里,外面的事有娘在。”
刘芸撇了一眼自己的好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就这么耐不住,这样的性子可是如何管理地好花府上上下下?要不是他不争气,家主的位子老爷早就打算传给他了,何至于如今连个丫头片子也要她出手,那老大为娘早已经为他铺好了路。
看着自家儿子,终究也只是叹了叹气。
一阵交谈后,刘氏便离开了花煜的院子。
而那花二少则是一手摸着下巴,正意淫着今日那翩翩少年郎。
“呵,长得那样一副娇弱的模样,就应该躺在本少爷的身下,好好伺候爷!”就着四下无人,说话也是肆无忌惮,这样一番话从不知羞。
一句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一只眼睛猩红的乌鸦正站在窗边诡异地盯着他,不经意被它吓了一跳。
心下一恼,花煜拿起一旁桌上的炉盒就砸了过去,“滚开!”
这一砸,那乌鸦果然就飞走了,花煜觉得奇怪,这世界上竟然有着红眼的乌鸦,而且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院子,真是晦气。
而院子里此刻却响起了嘶哑的叫声,在这深夜里显得诡异至极。花煜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扭曲,只觉得有人在装神弄鬼。
花煜气恼地打开门,“什么人在这里搞鬼,快给本少爷出来!”
话音刚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大群乌鸦便疯狂地向他袭去,疯狂地啄食他的血肉,不论他怎么驱赶,那群乌鸦仿佛没有意识般。
花煜惨叫着扑倒在地,一切来得突如其来,“滚开!快滚开!救命!快来人啊——”
而静谧的屋顶上,站着两个身影。
“少主,何必脏了你的手,让属下来即可。”
“不必,你不要暴露气息,这种事也是要本人来做才有意思。”
祁风站在慕无妗身边,看着那别啄食的花二,眼里毫无波澜。
这人怕是找死,竟敢那样对他们的少主,今日发生的一切甚至秽语他都知道了,这样的小惩毫不为过,若是让他动手,怕是要更狠上几分,可少主不让他动作。
祁风紧握着拳头,却是想到了别的地方,不禁猜想他们的少主这一千年还没觉醒惑灵术之前是如何生活的,越是往深了想越不敢猜测,心里不再是对少主变成如此心性的惋惜,而是愤怒和心疼。
不禁希望那乌鸦啄食得更狠些,最好把他弄死,他们的少主尊贵,岂是尔等敢肆意羞辱的?!他们的族人守护临渊千万年,可不是为了让这些渣滓潇洒肆意的!也不是代表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慕无妗并未理会祁风的神情,更对他心里想什么不感兴趣。他此刻正欣赏着美妙的一刻,那就是看着别人一步一步陷入死亡时的恐惧。那脸上的神情别提多让人愉悦了,这样好看的画面,他真的也很想让那高高在上的神女看看啊。
他一手捂着嘴,低头笑了起来。笑得身子不住地在颤抖,原来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这么好啊。
也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