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被叶怜怜一顿骂,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很是冷漠,可她没事,宋槐也没死,这样就好,松了口气,至少心里的那块石头放下了。
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读傻了,因为他看着一旁的宋槐,一丁点的呼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突出,他竟然现在才发觉。
不远处祁风的身影早已不见,慕无妗给他传信,让他不必再监视着叶怜怜了,不过少主是什么事这么心急啊,都不愿意直接和他说一声吗。
既然工作完成,祁风也潇洒地离开了,他还要去问他家少主为什么那么急,得跟少主讲讲业果这些东西了,怎么说他的阅历也要比少主多一些。
回到慕凉阁,慕无妗已经在处理琼州的事物了,自他来到琼州,青鸾就以提前让慕无妗学习事物处理为由把琼州大小事物丢给了慕无妗,自己则是跑去花天酒地了,慕无妗不知道,他要跑去的地方正是花满楼,毕竟少主养的那只金丝雀长得的确倾国倾城,还不怎么通晓俗事,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可以说他瞧上那只金丝雀了。
青鸾面无表情时会显得冷,可一旦有了些生动的神情就会显得媚色天成,因为他是媚修啊,若他有公事缠身,也的确是公私分明,认真果决的态度,不会沾染烟花之地,可一旦闲下来,他的修行靠的那些方法修成的,自是不可懈怠修行。
朝里面的隔间看了眼认真的慕无妗,嘴角弯了些许弧度,回来的这么早就在阁楼里处理公务,若不是知道那人的存在,他还真以为他家少主以后会是个勤勉尽责的好领袖了。
反正自己无事,就先替少主去看看宠物吧。
离开的悄无声息,可慕无妗还是抬眼看了一眼门口,揉了揉眉心,看得久了,有些疲惫,这几日他是一点也没闲着,修炼、公务、叶怜怜,还要花满楼的那位。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把她留下来,她一看就是刚涉世,琼州这一年在青鸾的管理下还算好的,现在外面的那几个国家都有些人心惶惶,明辰的宗主、副宗主消失,最近又妖魔多有出动,她没了神力,还是待在琼州安全些。
就算知道她是要去做些什么,有白虎护身,还是不想她离开,看着她才放心。
又或许是觉得她好玩吧,他自一千多年前就没再见到过任何神的踪迹,他没有信奉的神,安乐候府信奉的神明已成为过去。
看着手里小小的一座琉璃像,他顺着雕像原本的模样加以精细的雕琢,却是雕出了黍黎光的模样。
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他有意识时就带在身上的,难道她和他的身份有关,还是和他的生身母亲有关?
是注定的缘分吗?
娘亲曾说过,上面雕着的人是只属于他的神明。
他觉得娘亲说的话很对,所以她要留下来。
要抓紧处理完公务去看看了,也不知道黍黎光有没有把那花楼掀个底朝天。
果然,青鸾来到花满楼时,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此刻的阿黎正在后院弹着刺耳魔音,直弹坏了两把箜篌,芙娘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楼下的教乐嬷嬷和一群人被折磨的,关键阿黎自己还一脸陶醉的模样,他们还不能对她用什么刑。
澜珊也站在芙娘旁边看着,即便阿黎弹地的确难听得很,她也笑得开心。
小姑娘是一点也不怕老鸨,芙娘表现地越生气,小姑娘弹地越欢,也不知道为何芙娘没有任何严厉点的措施,若是换别人,芙娘早就将人拖进地牢里了,许是因为忌惮她之前说的贵人吧,这么一看也不全是坏事吧,昨日看她给阿黎吃的药真是吓死她了,阿黎自己说没事,可她年纪小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于芙娘忍不住对小阿黎说道:“你若是再不好好学,就一辈子也别想拿回项链了!”
听了这话,阿黎终于停下来,抬眼朝楼上看去,“你倒是拿出来让我看看项链还在不在你那啊。”
芙娘被说的反驳不了,疑惑她怎么会知道项链已经不在她那了的。
阿黎撇了撇嘴角,继续弹她的琴。嬷嬷和那些看着她的大汉们纷纷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芙娘,好像在道能不能别让这个小祖宗弹了!
阿黎轻哼一声,那个坏女人想骗她,玉坠已经不在她手上了,她和白虎之间有契约感印,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想来是被那个什么贵人拿走了。
不知道拿走玉坠的人是谁,还有一群人看着她,出去也没钱,那她就呆在这看看那个所谓的贵人想干嘛。
阿黎叹了口气,反正她的命可没那么好拿。
手上不断地动作着,“铮”地一声,琴弦再次被弹断,阿黎嫌弃地丢到一边,这已经是第三把了,还要让她学什么《清凉平》吗?不满地瞥了眼楼上,今天一早就被人抓起来练什么琴,现在手已经红了。
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道声音:“把她带去茯苓廊。”说罢,转身就走了,得到解脱的几个给阿黎带路,为了避免被他们架着走,阿黎还是乖乖地去了,茯苓廊?又是要她学什么?!
后院终于安静了下来,嬷嬷带着几个人收拾着场地,却见一个白净公子闯了进来,嬷嬷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却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就见他朝着芙娘带人走的方向去了。身形闪地很快,好像是陆家的二公子?
不情不愿地来到花满楼的前院,花满楼是个由圆形的走廊围成的,中间是个很大的圆形舞台,周围则是看客的的位子,只是白日里楼里并不开放,所以现在整个舞台周围并没有客人,芙娘示意阿海把人带下去,一瞬间圆台的周围已经围上了各色各样的姐姐。
”她就是大早上弹琴弹地跟鸡叫似的的那个?”
“她是谁啊?”
“不知道啊,不过听说是来接澜珊姐姐的班的。长得的确是水灵啊。”
“她接澜珊姐姐的班?那若兰姐姐怎么办,还以为澜珊不接客后,若兰能得到那个位子呢。”
“谁知道呢,不过就她弹的那个烂琴,能担得起再说吧。”
澜珊听到她们讲的话,不以为意。她现在的这个年纪,的确也该退下了,就是有点不忍心这下面的小姑娘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