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密奏让太安帝愣在了当场。
久久才错愕的吐出了几个字出来:“他,骗了孤!”
当年征讨西楚,洛桑城头一战杀进西楚余孽。
归来的奏报是洛桑城已破,剑仙儒仙两位西楚剑仙陨落身亡。
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天太安帝才知道,
这镇西侯竟瞒着他,把儒仙古尘收留在了乾东城里。
儒仙古尘是北离的敌人,
这百里洛陈这就是在大逆不道。
“其心可诛!”太安帝眯起了眼睛。
浊清躬身,
浊清侍奉太安帝不少年了,他知道太安帝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他真的动了杀心。
可是,要怎么杀呢。
那城中有30万破风军。
儒仙如尘,如今又多了个剑仙苏牧,
如若真要想动手,这难度其实可想而知。
“理论上如若李先生肯出面,那自然是水到渠成,可是孤未必能请得动李先生……”
想到学堂李长生,太安帝对其,也是深深的忌惮。
浊清听到这里,
三两步来到太安帝面前,
深深一扶:“陛下,奴才愿为陛下分忧。”
太安帝表情一喜:“浊清,你愿前往?”
浊清依旧躬身:“请陛下恩准。”
“好好。”
太安帝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浊清身为五大监之首,
实力强悍是太安帝所认可的。
也是帝皇家手里的王牌之一。
太安帝信得过。
“可对手是那古尘,还有苏牧,你可有把握?”太安帝仍有顾虑。
浊清说:“那古尘当年便已重伤,如今即便尚在人世,也绝不如当年之风采。”
古尘号称神游之下第一人,靠的就是那一剑入神游的绝世剑法。
但若抛开掉那些以讹传讹的坊间传闻,
你就会发现其实也并没有江湖上传言的那么邪乎。
“好,很好。”
浊清的自荐,太安帝很高兴。
他拍了拍浊清的肩膀。
“你且记住,朕并不是要你去踏平那乾东城,而是让你替朕带去一个信号。”
“他百里家过分了。”
“朕很生气,他要还自认是臣子,就必须把古尘给朕交出来。”
“古尘,或者质子,你让他任选其一。”
浊清躬身,
接旨:“奴才,领旨。”
……
中午的时候,
皇宫大门内就走出了一队侍卫。
人数不多,毕竟就如同太安帝所说,此行就是去传递一个信号,并非是直接开战。当然为了配合浊清,
太安帝另外派遣了二皇子青王随军随行压轴。
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
城门口这边,
李长生站在城楼上,品着秋露白,看着下方蚂蚁般潮水的人群。
“你猜猜,这场仗是否能打的起来?”李长生问姬若风。
姬若风不似李长风那般洒脱,
他倒是刻板的站在这里。
“只要北离皇帝不主动,乾东城就会一直处于守势。”姬若风说。
李长生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就不怕他百里家来个先发制人?”
姬若风说:“师出无名只能是乱臣贼子,那百里洛陈虽号称杀神,却也忠心不二。这种事他做不出来的。”
呵呵。
李长风翻了个白眼:“就属你百晓堂知道的多。”
姬若风顿了顿,
反而是反问了一句:“李先生真就这样淡定么,据我所知,李先生跟儒仙古尘颇有交情,先生真就打算作壁上观?”
这话让李长生挺郁闷的。
他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总是喜欢让我去替人出头啊?合着我李长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就活该去给人当保姆呗,天天收这个收拾那个?”
你们。
姬若风笑笑:“李先生口中的我们,除了我以外,还有谁?”
“这你别管。”
李长生郁闷的说:“倒是你,你姬若风跟儒仙古尘也有交情,好像欠他个人情,怎么,你不去掺和一脚的吗?”
姬若风稍做沉默,
然后说:“剑仙的人情是要还,但百晓堂无力参与朝堂之争,也不想参与朝堂之争。”
说的倒是好听。
李长生翻了个白眼,
懒得理他,继续喝酒。
……
……
朝廷使者的消息很快就先行一步传递到了乾东城,这对谨慎小心的乾东城来讲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坏消息。
数日后,青王携浊清的千人队伍就抵达了乾东城的势力范围。当然他们并没有着急进城,而是派遣使者先行通报。
而这份通报,则是让乾东城帅府上下更加的紧张起来。
这双方明明还没有正式会面,首先这乾东城就被压了一头。
“主上,那边就是青王殿下的营地了。”
城头这边,
宴琉璃指着远处山间平地上的军队营帐,向苏牧讲解。
苏牧远远看去,只见那营帐里吵吵嚷嚷,但却井然有序。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冲着主上来的吗?”宴琉璃。
苏牧笑了笑,
看了看宴琉璃说:“暂时的我还没有那么大面子,虽然我的确是引发这个问题的核心之一,但真正促使这件事发生的恐怕还是那药人之术。”
儒仙古尘。
一个行将就木的伤员,能起到多大的震慑作用?
真正让人忌惮,且窥视的,还是那药人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