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和里欧、葛瑞丝三个人在前天接下了委托任务,来到一间位于王城内的教堂孤儿院帮忙,内容无非就是清扫教堂、陪伴孤儿院的孩子。
很巧的是,这间孤儿院是葛瑞丝和里欧曾经待过的地方。
提出委托的,正是对他们二人算是有养育之恩的老院长提出委托。
虽然他对于这个任务的地点颇有微词,但是架不住葛瑞丝的要求以及里欧无声的坚持,只得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份工作。
这间教堂与其附属的孤儿院,是由萨芙特王室出资营运的众多公共设施之一,有着一段不短的历史。
尽管有着王室这样的大金主,但教堂毕竟是非营利的设施,因此除了必要开支以及院内孤儿们的生活所需物品之外,老院长还是尽量能省则省,发布任务也只是抱持着尝试的心态。
本来就对这种任务不感兴趣,火上加油的是,昨天原本扫地正扫得好好的他还突然被好久不见的兄长打包带走。
被迫领路去冒险团的宿舍不说,后面更是被草草地打发回孤儿院,他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跟瞎子摸象似招来呼去的,憋了一肚子的火。
今早,因为缇菈他们决定在王城待上一段时间,直到坦和奈完成他们的“任务”,但几个人也不愿就这么闲闲无事的度过这几日,于是便决定来搭把手。
云倒是例外,她收到贝多的讯息,讯息的内容从她的碎碎念来看,十有八九又是施瓦洛那个魔兽狂魔搞出了什么篓子——连贝多那个长年帮她收拾烂摊子的青梅竹马都搞不定——于是她在昨晚就十万火急的赶回爱普莉。
说实话,当知道双胞胎的王族身份时,他确实是大吃一惊,却也总算是明白当年父亲为何会二话不说就把他这个儿子踢出家门,还美其名曰:“出外历练”。
虽然他明白自己的个性很急躁,也大嘴巴了点,但不代表他笨,只要就着这个刚萌芽的想法继续思考下去,马上就明白他家的伯爵父亲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根本是想藉由他的嘴巴,了解一下姐弟俩在苍玄门的情况,不然要踢也该是踢去骑士团练练,而不是踢去一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冒险者团体……虽然他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题外话说完了,就来谈谈关于今日工作的分配。
万和葛瑞丝出去采买孤儿院的必需品,零、莱特和里欧三人则是帮忙整修孤儿院的破损屋顶。
而他很不幸地,要继续打扫院子(昨天扫的是孤儿院内的房间)。
实在是很麻烦,虽然这个位在前面教堂与孤儿院的院落中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长廊以及两棵树木,但是他们要扫的是地上那满地的落叶,全都是前阵子冬天落下来,一直没能清扫完。
可是此时此刻,某个跟他被排在一块儿的少女居然在发呆!
难道她不晓得他们得赶在中午前把这大得吓死人的院子扫完吗?
瞅着身旁手持扫把,却疑似在发呆的少女好一阵子,埃尔维斯忍啊忍,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火气,伸手往对方的棕色脑门狠狠一戳。
“喂,不是你们说要来帮忙的嘛,怎么你这会儿还在打瞌睡!”他没好气的抱怨,怎知后者却一脸迷蒙,仿佛还没睡醒似的回答他。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头有点痛。”少女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琥珀色的眼瞳仿佛被镀上了薄薄的鎏金,在火光的投射下如水火同源般闪动着金色的粼粼波光。
一般人在梦醒后,很少可以记住梦的每个环节,何况缇菈很清楚自己记性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常常梦醒的那瞬间就忘了梦境的内容,迄今为止,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场古怪恐怖的噩梦。
想起噩梦这个词,缇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绝对是因为昨天零说了这两个字的关系。
但是这次,她有种奇妙的错觉,总觉得那场记不起的梦,对自己而言似乎意义重大……这样的感觉有着奇妙的熟悉感,仿佛曾经发生过相同的事情,比如作了一场什么可能很特别的梦,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来。
少女陷入了某种异样的沉思,却只觉得又有困意涌上来,上下眼皮开始打得难分难舍。反观旁边的青年,一脸无语问苍天,因为他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反驳对方的回答。
“算了……还没问呢,你衣服上那根羽毛是怎么回事?”
轻拍几下自己的脸颊,感觉精神总算有点上来的缇菈,正在试图将依依不舍的上下眼皮分开,没能听清楚他说的话。
“什么羽毛?”
埃尔维斯比了比她的腰后,表示对她一直别在腰后的那根羽毛感到很好奇,羽毛是少有的纯白色,没有参杂一丝异色,看起来既滑顺又美丽。
闻言缇菈顿时来了兴致,她拿着那根羽毛,喜孜孜的向同伴分享早上起床遇到的奇事。
“喔喔!这个啊,今天早上我在窗台看到一只白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鸽子的眼珠居然是漂亮的天蓝色,不过她全身上下的羽毛都是纯白色的,漂亮得不得了!”
下一秒,就看到青年用“你在说梦话”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眼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她立刻为自己辩解:“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我才没拔她的羽毛,是她自己拔给我的。”
“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哪有鸽子的眼睛是蓝色的,再说你这么兴奋干嘛?现今的动物就算不是魔兽或不具异能,但是大多都混了点魔族的血统,不然哪会这么通人性,除了你家的阿奇拉好像有点通过头……”
听她这么解释,埃尔维斯的表情更微妙了,眼神也更古怪。
“你看见的那只,该不会是变形者在搞偷窥吧?毕竟萨芙特王国虽然不排斥异种族,但是他们大部分还是会将自己伪装成人类好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等等你这句话也太过分了吧,就算别人都说我很迷糊,但是那时候我人可清醒着!头痛到不能再清醒了!”缇菈的嘴巴嘟得老高,很是不满的反驳,尽管其中好像混杂了什么奇怪的自贬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