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实验室，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通道里的空气都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实验室里的通风设备应该更好，甚至能闻到丛林里的那股草香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相应的防范措施，万一有人在通风处投毒……
好吧，这个并不需要他操心。
如团藏连这个都搞不好，他完全可以切腹谢罪了。
重要的是实验室里面的东西，这以后就是日向云川的工作内容……
一个个装满浅绿色液体的玻璃罐，每一个罐子里都有一个全身赤果的孩子，大的不超过四岁，小的……小的就是婴儿。
日向云川快速数了一下，二十一个罐子。
但一共就二十个孩子。
最后一个罐子外形略有不同，与其他罐子也不共用一个主供应管道，比其他罐子略大一号，而且有拉帘遮挡。
这次日向云川没有眼贱开透视去看……
如果他能知道，大蛇丸肯定会告诉他的。
“你的现在的工作，就是帮我盯着点这些实验体，如果他们出现抽搐颤抖等症状，务必告诉我，至于其他的，我们慢慢来……”
大蛇丸拿过来折叠整齐的白大褂，递给日向云川，随后又问。
“话说，你不觉得我所做的事有些残忍吗？”
“有点。”
“见到这样的实验场，你就没有怀疑学校交给你们的火之意志？”
大蛇丸的表情略显玩味。
日向云川和大蛇丸对视一眼，将背后的卷轴摘下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披上不太合身的白大褂。
“无论是正义与和平，都需要付出代价。”
“呵呵……你知道那个罐子里装的是谁么？”
大蛇丸怪笑两声，走向那个蒙着拉帘的玻璃罐，抬手将帘子拉开，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日向云川背上卷轴，走进盯着溶液中的男人看了一会，在脑海中搜寻最近见过的人，但找了一圈……
欸？这货谁啊？
似曾相识，但完全想不起来。
“好像见过……”
这回答让大蛇丸也微微一愣，低头再次看向日向云川，确认这孩子一脸严肃的模样，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是那个冰遁忍者。”
“想起来了，老师。”
“……”
……
大蛇丸将其中一个玻璃罐中的液体排空，将罩子生气，将一个三四岁的男童从台子上抱下来，放在手术台上。
他的身体已经大面积“白化”，标志着柱间细胞已经将他的身体侵蚀的七七八八。
通过孩子时不时的抽搐动作来看，他过得绝对不轻松，脱离营养液之后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开始变得微弱，大蛇丸抄起枕头将一管墨绿色的半透明液体注入孩子身体，呼吸才稍稍平稳。
“他是当前适应最好的实验体，但也已经接近极限，我需要你疏通他身体内堵塞的查克拉回路，让查克拉流动起来，应该可以抵抗一部分细胞侵蚀引发的排异反应。”
大蛇丸不慌不忙的擦去手上的粘液，将实验体交给日向云川。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实验体的死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消耗品而已，只是想用这个即将失败的实验体来检测日向云川的能力，以及证实一些原本无法实验的猜想。
日向云川自然听从大蛇丸的命令。
开启白眼，将实验体全身的脉络展现于眼前。
按理说，普通人身体中不会存在查克拉，像眼前这个可能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在罐子里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有查克拉，更别说查克拉回路。
顶多有点“体力”——查克拉的半成品，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初合成但没经过加工的能量……小李就是靠这个踢进了十二小强。
但在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却有非常诡异的查克拉回路，而且以非常别扭的姿态缓缓补充新的查克拉储存在腹部的漩涡型回路中。
如果只看量的话，日向云川表示眼前的男孩约等于4.5个自己。
不愧是万用金手指——千手柱间的细胞。
不过，这个查克拉回路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就像是一个穴位移位的怪人，而且只有“白化”的位置有查克拉回路，其余位置没有。
所以，查克拉回路存在一些死胡同。
还有就是这种不断提取查克拉的行为，因为是从脉络周围的肉体中吸取能量，男孩的内脏基本上没有被柱间细胞侵蚀，所以大部分内脏都处于超负荷状态。
如果不是营养液吊着，大概率活不过三天。
即使有营养液吊着，器官也衰竭的不成样，目测寿命最多……在吊一个月吧。
而且，器官衰竭还并非他身体最严重的问题……
虽然有些生理不适，但工作还是要做的。
万一能救活呢。
如果要查克拉回路恢复正常，并且让查克拉反馈身体，就需要把回路构造完整，可能才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日向云川猜的。
查克拉在指尖凝聚，按压在其中一个穴位处。
这种帮别人疏通脉络的事，日向云川还是头一次做，虽然之前有接触过一点用柔拳治愈伤处的操作方法，但也从来没机会实践……
因为不能让男孩身体受损，查克拉的输出量都必须严格控制，而且要确定在查克拉离体之后依然能处于控制之中。
所以，只是将一个穴位和死胡同连通，日向云川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呼～”
日向云川收回略微颤抖的手。
一抬头正对上大蛇丸赞许的目光。
“……真是有趣～”
日向云川看着他上翘的嘴角，生怕他突然脖子伸老长发出“桀桀”的怪笑。
但再让他继续是不可能了……
开着白眼，进行着“微创”手术，查克拉和精神双疲惫，已经开始隐隐头痛了。
“老师，我已经到极限了。”
“去休息吧～”
“……是。”
日向云川看一眼实验台上的男孩，本来想开口问一下他的情况……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自己心里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多此一举。
还会给大蛇丸留下一个日向云川“心软”的形象，对日后的相处没有任何益处，还影响自己的人设。
在这个比惨的世界里，还是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生死……
因为根本在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