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村夜恋歌萦,母劝难分赤子情。
育教齐心同奋进,行途洒汗盼光明。
在这七十年代的向阳村,夜晚总是透着一种别样的宁静,昏黄的油灯光从家家户户的屋子里透出来,洒在有些坑洼的土路上,仿佛给这质朴的小村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张悦刚被母亲叫到堂屋里,坐在那有些陈旧的木凳上,听着母亲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洋溢在脸上那因爱情而满是幸福的笑容,瞬间就像被寒霜打过的花儿一般,凝固住了,随后一点点地消逝。她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上那因岁月和脚步摩挲而变得有些光滑的泥土,一时间,脑子里像是糊住了一般,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母亲才好。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张悦终于像是从内心最深处积攒起了巨大无比的勇气,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慢慢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此刻,她那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且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光芒。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已衣服的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用略微颤抖却又充满真诚的声音对着母亲说道:“妈,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您希望我能过上更好更安稳的生活,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关于晓峰家里的状况,我心里也是像镜子一样清楚明白。但是,妈妈,请您相信我,我和峰哥之间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彼此深深地喜欢着对方。这种喜欢并不是建立在外在的物质条件或者其他因素之上的,而是源自于我们灵魂深处的共鸣与契合。所以,对于那些所谓的外在条件什么的,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母亲看着张悦那执拗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气声里满是无奈与心疼。她缓缓走到张悦身边坐下,伸出手,拉过女儿那有些粗糙的手——这手啊,都是在村里小学任教,平日里为了孩子们操劳给磨出来的。母亲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啊,你还年轻,不懂这过日子的难处。爱情它可不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呀。这过日子,可比你们现在谈情说爱复杂多了,那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事儿。晓峰他家那经济条件,你又不是不清楚,以后吃喝拉撒、生儿育女,哪样不得花钱呐,你要是跟着他呀,那往后的日子,少不了得吃苦受累的,妈是真不忍心看着你过那种紧巴巴的苦日子啊。”
张悦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又酸又涩,她把母亲的手抓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说道:“妈,我不怕吃苦的呀,只要能和峰哥在一起,不管啥样的苦,我都能咬牙受下来。再说了,峰哥他这人踏实又上进,有这样的上进心,日子肯定能慢慢好起来的呀。我俩还琢磨着以后一起把村里的小学好好办一办呢,只要我俩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您就别太担心了呀。”
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忧虑,继续劝说道:“悦儿啊,你这想法太天真咯。办教育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那得费多少人力物力呀,就凭你们俩,在这小小的向阳村小学里任教,能有多大的能耐呀。而且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光凭着一时的感情冲动,就稀里糊涂地做了决定啊,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呐。”
张悦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心里清楚母亲这是心疼自已,可对林晓峰的那份感情在心底里扎得太深了,就像那深深扎根在土里的老树根,根本割舍不下呀。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妈,我知道您担心的都在理,可我这一辈子要是不能和自已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日子过得再舒坦,我这心里呀,也不会快活的呀。峰哥他对我那是掏心掏肺的真心,我也信得过我俩一起努力,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差劲儿的。您就信我这一回吧,妈。”
母亲看着张悦那倔强又坚定的样子,知道自已再多说也没法改变她的主意了,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了,妈是说不过你咯。但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了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一旦做了决定,往后可没有后悔药吃啊,你可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
张悦赶忙点头,像小时候那样扑进母亲怀里,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的,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心里有数呢。您就别太操心我了,我相信我和峰哥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呀。”
从堂屋出来后,张悦的心情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她心里明白母亲的顾虑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可自已对林晓峰的那份感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呀。她在院子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林晓峰,把母亲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两人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这事儿到底该咋办。
此时的林晓峰,正在自家那不大的小院里,坐在有些破旧的小板凳上,望着天上那一闪一闪的星星发呆呢。他心里正盘算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张悦的母亲彻底认可自已这个穷小子,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呀。一看到张悦来了,他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瞧见张悦神色不对,眼眶还红红的,他心里一紧,忙焦急地问道:“悦妹,怎么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呀?”
张悦看着林晓峰那满是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差点就掉下来了。她强忍着泪水,把母亲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晓峰,说完后,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峰哥,我妈也是担心我,她不是故意要为难咱们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林晓峰听了,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难受得很。他心里明白,张悦母亲的担忧那可都是现实里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张悦的眼睛,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认真劲儿,说道:“悦妹,大娘的担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是我没本事,才让你跟着我要面对这些难题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明天我就去城里找找看,有没有啥能做的兼职活儿,多挣点钱,争取早点把家里的条件改善改善,也好让大娘看到我的决心,相信我能给你带来幸福的呀。”
张悦赶忙拉住林晓峰的胳膊,着急地说:“峰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可从来没嫌弃过你啥,我就是想着跟你说说这事儿,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想想法子,我不想你太辛苦的呀。”
林晓峰轻轻摸了摸张悦的头,就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慰道:“悦妹,不辛苦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做啥我都心甘情愿呐。咱们一起努力,总会让大娘改变想法的。再说了,咱们不还想着一起把村里的小学办得更好嘛,我觉得只要咱们踏踏实实地把村里的教育搞上去了,让大家伙儿都看到咱们的付出和成果,大娘慢慢也就认可咱们了呀。”
张悦听了林晓峰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嗯,峰哥,你说得对,咱们一起加油,我相信咱们肯定行的呀。”
从那以后啊,林晓峰每天在向阳村小学给孩子们上完课,顾不上歇一歇,就赶忙往城里赶。那时候交通可不方便,他常常是天还没亮就出门,摸黑走好几里路到镇上,再搭那晃晃悠悠的拖拉机去城里。到了城里,不管是去工地搬砖,那砖头又沉又糙,没一会儿手就磨得通红,还是去大街小巷发传单,顶着大太阳,被人不耐烦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只要是能挣到钱的活儿,他都肯干,一点儿都不含糊。
张悦在村里也没闲着呀,除了在小学里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课余时间就组织孩子们开展各种课外学习活动,什么读书分享会啦,手工小课堂啦,忙得不亦乐乎。等晚上回到家,她还得就着那昏黄的煤油灯,做些手工活,像纳鞋底、绣手帕啥的,做好了就拿去镇上供销社卖,想着能多攒点钱,也好改善家里的条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他俩的辛苦和努力,渐渐地被村里的人看在眼里,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夸赞他们俩有出息,能吃苦,是村里年轻人的好榜样呢。张悦的母亲虽然嘴上还是没多说啥,可心里对林晓峰的看法呀,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有时候,她会默默地准备些自已做的干粮,让张悦给林晓峰带过去,偶尔还会问问林晓峰在城里干活累不累啥的,似乎也在悄悄地认可着他们这段感情了。
而张悦和林晓峰呢,依旧怀揣着对彼此那深厚炽热的爱意,还有对教育事业那满腔的热忱,继续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在这向阳村的土地上努力奋斗着。他们坚信,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属于他们的幸福迟早会来临的,向阳村的孩子们也一定能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出这大山,去看看外面那广阔又精彩的世界,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