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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曰一道幽寒的目光看过去,万溪立刻打住了:「当然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事谁知道呢,就好比他们只知那些年我骗人钱财,却不知那些姑娘和妇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秦涓扯了扯唇角,骗人钱财还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真有他的。

万溪接着道:「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升官发财之后,以前的旧帐也大都还清了,我万溪谁也不欠。」

「呵呵呵……」曰曰勾起唇阴阳怪气的大笑。

万溪被惹毛了,挑起秀眉:「你呵呵个什么劲儿,就你那点破事掀开来只怕一场口诛笔伐,你还有脸笑老子……」

「万溪,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干架,不是就闭嘴!」

「打就打怕你不成?正好喝了点酒无处宣洩!」万溪站起来,刷起袖子。

不远处的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

齐林似乎是没搞懂发生了什么,正想问清楚,极布扎将一坛酒递过来:「听闻齐林大人好酒量,极布扎不才,斗胆和大人对饮一番。」

齐林一挑眉:「行!」

二人二话不说开始灌酒。

这二人喝水似的喝法,秦涓当场傻眼。当初阿奕噶和曰曰那喝法都比这两人好……

什么是如驴饮水,这大概就是了

一直没说话的阿奕噶对秦涓挑了挑眉,就好像在说,怎么样,哥哥那日还算正常吧。

秦涓正发愣被齐林踹了一脚:「崽种!

齐林这比对他有意见,那么多人不踹,非得踹他,这狗比!

秦涓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齐林不敬,阿奕噶也担心秦涓不满齐林作风惹出事来,他将手边上一罈子酒递给秦涓。

秦涓接过来将酒罈子往齐林面前一放。

齐林又踹了他一脚:「愣着干什么?弄开啊!」

这狗比……

秦涓微龇牙,动手去掉酒罈上的泥封。

「我艹!孛儿只斤.曰曰!你个混蛋谁允许你揪头发掐脸的!打人不打脸,你有没有武德啊!」

「万溪你个狗比是谁先拧耳朵的?」

那边曰曰和万溪打着打着歪倒在地互掐起来,因为声音太大众人也被吸引去注意。

秦涓好些天没单独见过松蛮了,奴才本给松蛮洗涑完毕,正准备哄他睡觉了,见秦涓进来,松蛮立刻醒了,从床上爬起来。

秦涓微皱着眉:「怎么还没睡。」

「正准备睡,哥哥你来啦。」

「……那我还是出去。」

「哎,你都来了,不陪松蛮躺躺?」

秦涓踢掉鞋子,坐到松蛮床边来:「躺是不行了,他们随时叫我过去,坐坐是可以的,你睡吧,我拍着你。」

「不要你拍我睡,你给我讲故事吧,你给我讲讲宋国大船的事,你说你住在大江边上,总归见过船吧。」松蛮躺下,捧着小圆脸。

秦涓将他的小胖手塞进被子里,淡道:「见过。」

松蛮兴致勃勃:「船大吗?狐狐阿爹说宋国的船是全天下最大的!」

「狐狐?」秦涓怔然看向松蛮,他似乎是想起来了,松蛮曾经对他说过的,狐狐要带松蛮去宋国看大船……

狐狐怎么会知道宋国的大船?

「三岁前的事你还记得吗?莫不是记错了?」秦涓勾唇浅笑,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显然心里已起疑,狐狐是汉人,会汉话,昏迷时还在喊「父王快跑」。

狐狐昏迷不醒时口中呢喃的父王又是谁?

伯牙兀氏的唯一继承人,为何会是汉人,这些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秦涓哥哥!」松蛮连唤他三声,甚至伸出手来捏他的脸颊,「哥哥,你在想啥呢,狐球儿和你说话你都不理狐球儿。」

这孩子撒起娇来,总会给秦涓一种他是女孩子的错觉……何况他生的粉雕玉琢。

秦涓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在想宋国的大船,好大好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对,那个时候比你大一点,冬日的清晨听到江边的锣鼓声便从被子里爬起来,再冷的天也会让奶娘带我和谷谷去江边,找个好位置,看縴夫们把大船拉到渡口边,船好大,往往大船后会跟着许多的小船,岸上是成排的縴夫……我们那里又称他们绳客。」

「那哥哥,你家有大船吗?」松蛮问道。

秦涓微愣住,忽地露齿笑道:「没有。」

狐球儿不知大船有多贵,甚至有的县都弄不到一艘。

大致还记得他爹在江左的时候曾想和船商大户拉关系走海商的路子,但没有谈妥。

「那怎么样才能见到大船呢?」

「去江边或者海边就可以了,尤其是海边,船只很多,非常的壮观,你看着那些船只,会觉得自己变的很小很小,当那些船只齐整的驶向大海的时候,非常的壮观,就仿若化作鲲鹏,随他们远航。」

年幼时的震撼,是遗忘不掉的永恒,刻在了孩提时的记忆里

当秦涓低下头来,却发现松蛮已经睡着了,小胖手抱着他的手,贴在肉乎乎的脸颊上。

鼻子上还在冒鼻泡,能听到浅浅的呼噜声。

秦涓抿唇浅笑,伸手捏了一把松蛮的鼻头。

做小孩子真好,真希望松蛮能一直快乐,不要像他这样,用一生的时间去回忆六岁前的那份遗失的快乐。

他掖好被角,从松蛮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曰曰坐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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