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盛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后凉的营寨,呼延况见状大吃一惊:“怎么,跑回来了?”这真超乎他的预想,前一刻他还做着统一北方的大梦,以为胜券在握,攻破临漳城也就是三天两天的事,谁知后一刻围城的后凉军被打了回来。
呼延盛沮丧地说:“齐丰参战了!”
“齐丰参战了?”呼延况很是惊讶,“臭小子,白吃我那些珍宝了?”
想当初后凉可是下足了血本两次出使彭城,拿出后凉多年的藏品以及世间少有的珍宝贡献给后夏的皇子,他们将自己摆到低微的部落的地位恭敬这位敌国的庶子,为的是笼络他的心,谁想他竟然不买账。观齐丰之态,他对皇位万分渴求。如今其父皇逃出临漳城直奔彭城,齐丰为何不借此良机逼他退位?却要死命攻打后凉?
“齐丰这小子昏了头了,和平环境攻打都城,战事爆发却不思兵变,一心想抢班夺权的他在关键时刻成了缩头乌龟!”
呼延盛劝道:“陛下息怒,陛下应知齐丰非齐野,齐丰没有像他父皇那样愚蠢,他能冷静地看形势。他若不帮他的父亲攻打我们,即便他取了皇帝位面对已灭亡的国家还有何用?”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呼延盛所说不无道理,呼延况暂时无言以对但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生什么气?珍贵的藏品,稀世的珠宝统统喂了狼,而后夏这个秋后的蚂蚱又跳出一个岳阳来。
他气哼哼地说:“你给我派一个探马探一探岳阳的来路,小免崽子,破我大计!”
见呼颜况正在气头上,呼延盛痛快答应。
次日清晨,呼延况派他的另一个叔叔呼延宪率十万人马去围临漳城,如果齐丰来攻打呼延宪他则率二十万大军在后面袭击他的蕃军,形成夹击之势。
不出所料,齐丰果真率他的二十万大军在临漳城南门处冲进呼延宪的阵营中,顿时,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城上的箭矢、石块凌空而飞,地上的火炮轰鸣震响。一时间,惨叫四起,血肉横飞。
正在双方激战之际,呼延况率领的后凉兵手舞大刀长枪,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潮水般涌来。
蕃兵们前有强敌,后有劲旅,不多时就招架不住,大片大片兵卒倒在血泊中。齐丰见势不好决定撤军。呼延况与呼延宪则率两部份人马穷追齐丰。
“快!快!不能让他们跑了!”呼延况站在队伍的前面督战,歇斯底里地呼唤他的士兵。
那些士兵不负他望,极速追击。最终,后凉兵追上了齐丰的蕃兵,敌我双方展开了猛烈的肉搏。
这场战斗,持续了十个小时,打得天昏地暗。只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空气中散发着越来越浓的血腥气。齐丰的蕃兵一直处于劣势,依仗着齐丰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将势气带给蕃兵,才使得弱势的蕃兵坚持到最后。
呼延况见再打下去也无便宜可占,便鸣鼓息兵。
双方清点人数,各方损失一万。头领们都很心痛,犹其是呼延况,更是有些气恼,‘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划算吗?
回到军营,齐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幸亏他见形势不好,一边打一边撤,不然他的损失更大。
“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对他身边的参事李蒙说,“后凉兵多将广,攻击力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李蒙问“我们就此撤兵吗?”
“撤!”齐丰答道,“打不过就撤,我们也不是后夏的主力。”
李蒙劝道:“后夏仅存一城孤立无援,如果临漳城失守后夏就此灭亡。将军的北疆虽苦也是一片乐土,你是皇子,后夏灭亡,足智多谋的呼延况如何对侍将军?”
李蒙向齐丰提出警示,若齐丰看眼前的既得利益他可以撤走,若齐丰看长远的利益他不应该走。
正在齐丰犹豫不决之时,苏碧菡与秦江月来到他的大帐。
施礼过后,苏碧菡问:“齐将军要回彭城吗?”
“嗯,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思?”齐丰很奇怪,稍后他答道:“还未作最后的决定。”
苏碧菡语重心常的地对齐丰说:“此仗对齐将军非常重要,无论怎样,齐将军现在还是皇子,一手控制后夏的北方,既有实惠的经济又有强大的军事。如果临漳城被攻破后夏就此灭亡,后夏的大片领土还有齐将军的一草一木吗?”
“是啊,后夏灭亡他的这个蕃王还当得下去吗?”齐丰仔细品味苏碧菡说的话,苏碧菡说得十分明白,他是皇子不是平头百姓,若呼延况灭了后夏,他这个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若坚持打下去,有可能最后是死,因为强大的后凉不比从前,虎狼之师,所向披靡。他若不打,他的结局也是死。战是死,不战也是死,还不如战。他苦着脸,悲伤地说,“如此形势,我只能与呼延况来个鱼死网破。”
“齐将军说得对,”苏碧菡叹道,“眼下形势岌岌可危,胜败一瞬间。”
“元将军所言极是,我乃局中人,不免有些迷惘,经元将军指点我对当下形势已了然于心。”齐丰既伤感又动情地说,“我不能给呼延况可乘之机。”
苏碧菡赞道:“齐将军迷途知返终是高瞻远瞩,若辛苦努力终能成事。希望齐将军三日内在大营里带兵休息,无论呼延况如何叫阵都不要出兵。我们保存实力,静待呼延况的大军弹尽粮绝。”
“到那时我们再攻打他们?”
苏碧菡说:“是的,我们只能在那个时候攻打他们。”
齐丰无奈地说:“只能这样了。”
苏碧菡鼓励齐丰道:“即便我们知道后凉很强大,我们很弱,但我们也要信心百倍地迎战。我们以一当十,动用谋略与战术,鼓励我们的士兵背水一战,我们就会夺取胜利。”
苏碧菡的鼓励,让齐丰放下了沉重的心里负担,他知道,在后夏,除了他们的蕃兵还有岳阳的守军,还有啸林的弟兄。啸林人虽少但总是在后夏危难时发威,他们的战绩总是令国人瞠目。若这三股势力合在一起,通过各种渠道攻打后凉军,胜算的可能还是有的。
苏碧菡见齐丰已经被打动就拜辞了,秦江月也跟着她回到他们自己的营房。
苏碧菡走后,李蒙对齐丰说:“元将军非等闲之辈,有他,后夏不会灭亡。”
齐丰笑道:“你对他很有信心?”
“非常有信心。我相信元将军的谋略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笼,他能将呼延况打得蒙头转向,顾此失彼。”
“啊,”齐丰惊叹道,“你能预见得到?”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李蒙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从他的话里话外听出来的。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歇着,就等呼延况弹尽粮绝。苏碧菡曾与呼延况多次交锋,每一次交锋他都打败了呼延况。我估计,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啊!我放心啦!” 齐丰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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