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光彩夺目。
周身晶莹剔透,可以清晰的看见有或大或小、或浮或沉的气泡游走于水晶之中,漂浮于颜色带之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童言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心动了,坚决拒绝的心在动摇,只要顾予期在开一次口,她指不定就立马应下。
她视线落在手镯上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看向顾予期,微张了张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这时顾予期说话了,“防御法器,于你会有用。”
好看归好看,且她也很心动,但不乱收是原则问题。
童言抿了下嘴,瞥了眼手镯,而后望着顾予期狠下心的说,“手镯品级不低,太贵重,我不能收。”
只是这次的语气弱了几分,不似之前那么坚决。
明显的态度变化,顾予期如何察觉不到,眼睛微眯起一瞬,缓和了语气的道。
“你少出事,我也能少些麻烦。”
至少不会像这次一样,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晚了。
这确定不是说她连累了他,拖了他后腿?
因为荀和亭的关系,给他拴上一个累赘?
童言没什么强项,就是自尊心挺强的。
她并没求着谁一定要帮自己,若是因此成为了别人的困扰,她有自知之明,会给这件事一个终结。
笑了笑后,只见她伸手慢慢把盒子盖上,把拿起东西放在了顾予期手上。
“谢谢你的好意,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荀前辈的话你也不必一直记着,之前救过我几次,你已经算完成承诺了。”
等去蓬莱回来,她结成金丹,不说在修真界横着走,但自保没有太多问题。
她突然强硬的态度,让顾予期一怔,刚才都松口了,现在又为何会转变想法,坚决的拒绝了?
院子来,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杯中的热茶无人饮用也降了温。
拇指划过盒子的棱角,沉思片刻的顾予期忽然看着她道,“可是我刚刚说错了话。”
只可能是这个原因,在他刚刚说话之前,童言的态度明显动摇了。
“没有。”她矫情是矫情,但是不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矫情。
顾予期深深看了她一眼,把盒子一把放在桌上。
“你该理智的考虑一下是否需要它。”
最后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人离开的很快,童言连叫住他的都来不及。
无奈轻呼出一口气,现下,她也只好先把东西收起来。
……
出发的这一天,童言收拾好东西来正厅等着,然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其他弟子来。
正疑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便见何湛肖楼进了正厅。
“我还道是自己来晚了,错过了时辰,你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何湛笑道,“言姐姐你来的并不晚,只是昨晚少宗主吩咐今日晚些时辰出发,所以此刻这里没人等着。”
“嗯?师傅昨晚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昨天她一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可能说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何湛面上也是一愣,“大概在戌时左右,没人去告诉你吗。”
童言摇头,昨晚她不到戌时就睡下了,“我昨晚睡的早。”
那很可能是传信的弟子见她睡下了,便没有通知她。
“我师傅他有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何湛抬头往外望了望天色,“午时应该差不多。”
这两天离开古浪城的修士很多,尤其是一些门中有事的门派,比赛一结束便离开了骆山。
孟故安昨日便领着孟常龙及武家人离去,蓬莱仙门也因为三月后的婚事,当日就急匆匆的离开,回去准备相关事宜。
其他离开的小世家、散修也多不胜数,鱼龙混杂的人群,谁也不知道擦肩而过的陌生修士,又要去何方。
一早就飞离古浪城的几个飞舟,刚一出骆山地界,其中一个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一个黑色影子被抛出飞舟,直直落到地面,而船上无人肯施舍一个多余的眼神下去。
片刻后,飞舟再次动了起来,追上前面的几架,绝尘而去。
之后的时间,偶尔有飞舟、马车、御剑的修士路过此处,却无人发现这片草丛中藏了什么,也无人在此地停留片刻。
很久很久,直到两个飞累的修士停在这里休息,才发觉此处草丛似有异样。
“好像有人躲在这里。”两个修士中穿褐色衣服的男修,突然如此道。
另一个拿剑的修士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
两人对视一眼,戒备的朝草丛的方向走去,越过草丛,看清楚以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的人后,顿时大惊失色的往后一退。
草丛里是一个女人,衣不蔽体,全身伤痕累累的女人,从乱发中透出的幽幽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恍若来自恶灵的凝视。
拿剑的男子壮着胆子再看去。
那女子此刻面无表情的望着天上,惨白的脸上交织着多道结痂的伤口,身上的衣物胡乱的裹着,只堪堪遮住一些重要部位,而手臂和双腿,明晃晃的映入旁人的眼帘。
各式各样的伤痕遍布全身,仿佛之前她刚受过无数酷刑,身上四处血迹,甚至还有口水茶渍和一些污秽之物。
那剑修看的直皱眉,是何人如此丧尽天良,竟将她施暴后扔至此处。
褐衣男子见同伴看着草丛中的人,自己忍不住好奇,也跟着看了来。
多看了几眼适应之后,褐衣男子轻呸了一声,“原来就是个女人,刚才那副恶鬼的样子,差点吓死我。”
男子凑近她的脸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双眼突然一亮,推了下旁边的剑修。
“这女的长得还怪好看的,怪不得之前的人没个轻重,把人蹂躏成这般模样。”
剑修拍了拍他推过的地方,皱着眉道,“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这女子遭此一劫,心中定然难过不已,他此刻说这话,无异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剑修稍做思考,脱下外套拿着,顺便找出一颗低阶复元丹出来,走自女子的另一边蹲下。
他还未动作,褐色男子突然嘿嘿笑起来,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道:“原来你同我想法一样,这样的极品百年难得一遇,确实不该错过。”
说着,他的手兀自摸上洁白如瓷的手臂,眼中的垂涎之色几乎能溢出来。
女子的手臂被他触碰,顿时瑟缩的抖动了一下,似身体本能的在用仅有的力量抵抗他的侵犯。
然看向女子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被如此对待,眼中也不见情绪起伏波动。
显然对这样的事,她早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