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最后答应没有?”
程羊那双眼睛盯着唐宁,里面满满的不怀好意。
“我咋不答应啊?我要是不答应,我连皇宫的大门都出不去了。”唐宁郁闷的道。
裴仙童眨了眨眼道:“这不是挺好的嘛,狗官你不就是想做大狗官吗?”
“你懂个屁!”
裴仙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只手按在长剑上怒道:“你敢凶我?”
“对不起……”
裴仙童这才哼了一声,把剑放下。
程羊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那个张姓的录事参军在朝会上说的并非是哗众取宠啊。
有人劝谏,官家竟也会做出如此举动,此实令人心忧。”
“我建议你最好记住那个录事参军的名字,如果有机会,和他认识一下,搞好关系也并无不可。
他叫张叔夜,以后一定会成为朝中大臣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天,最后唐宁转移了话题说道。
程羊挑了挑眉毛道:“哦?你凭什么敢这么说?”
唐宁道:“就凭今天在朝会上说出的那番话。”
“要老夫来说,他那番话只是断了他自己的前途。”
“随你怎么想咯,反正等他以后有了地位再想跟他打好关系就难咯。”
程羊皱眉一想,忽然一拍手掌道:“难道你又盗窃天机了?”
“……”
……………………
三天之后,京城诸事毕。前来京城的各路将领,文官由官家请,在皇宫里面吃了一顿酒席后,纷纷各别东西。
唐宁也带着镇江军顺流而下,很快就回到了润州。
镇江军大破瓦吹寨,并且俘获扎节的事情已经被好事者传了回来,并且还有说书的编成了故事,天天在茶馆里面唾沫横飞的讲。
因此当镇江军回到润州的时候,许多吃饱撑的没事干的老百姓,就跑到边上来围观这支军队的风采。
走在最前面威风凛凛的骑着马的,是程羊。
“女郎,姑爷好像不在哦……”
“他兴许是在后面吧,再等一会儿……”
“这个死人,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唐家全家出动,王诗、刘依儿、李子全来了。身边跟着几个从镇江军里面退下来的老兵,他们多是受了很重的伤,难以继续自己的军旅生涯。
从瓦吹寨疗养完毕之后,就直接被送回来了。
当然有家室的还是各回各家,来唐府当护院的大都是孤身一人的。
“这位姑娘,我看你貌美如花,不知可否许了人家?”就
在王诗踮着脚望眼欲穿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人搭讪。
本来这种人王诗理都懒得理,但听那声音颇为耳熟。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
“哎呀!”王诗惊叫一声,引来周围一群人的围观。
她很想像以前在家里一样跳到唐宁身上去挂着,但是现在她身为唐家主妇,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再如此做。
只是走上前紧紧抓着唐宁的手,眼睛红红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唐宁反握住王诗的手,愧疚道:“对不起啊。”
然后两个人就很恶心的深情注视对方,然后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靠近……
“咳咳……”就在俩人快要亲上的时候,刘依儿清了清嗓子。
周围的围观群众一下子就不满的看着刘依儿——这眼看就要亲上了,你在这打什么岔呢?
刘依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道:“老爷,夫人,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回家了。王婆煮了饭,还在等咱们回去吃呢,回去晚了,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宁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是哦是哦,那咱们回家再说吧……”
王诗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宁,也不多说话,只是任由唐宁拖着自己走。
上了马车,驾车的是林威的老熟人。当初在军中也是一号人物,属于在林威手底下能走过二十招的猛男。
但是作战时左手四根手指头被人家给齐根斩断了,他惯用右手,虽然对他自己没什么影响,但在军队中肯定是影响作战的,握不住盾和长柄武器的步兵,还有什么用嘛。
因此只能遗憾的回到润州,成为唐家的护院。
不过他还挺享受这样的生活,至少比在军中惬意的多。
“陶兄!”林威上来之后就跟他打招呼。
“林兄!”男人大笑,两人便相互抱了抱,然后便开始说话。
等到人都上了马车,他便一抖缰绳,直奔城东的唐府而去。
车厢里面王诗一直紧紧抓着唐宁的手,一副生怕唐宁丢了的样子。
唐宁心里十分感动,也反手紧握着王诗。王诗会心一笑,看着唐宁的眼神里面满是甜蜜。
不过车厢的空气里还是充满了陈醋的味道,小青自然不在乎,唐宁早在大婚那天就拒绝了她。虽然有点伤心,但唐宁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小青也就不当回事了。
有这笔钱,自己就不愁嫁了。
但刘依儿却眯着眼睛看着唐宁,大部分的醋味就是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还有一小部分的是从面无表情的李子身上传出来的,对此唐宁只能报以苦笑,天知道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是遭到了什么影响。
回到家里,迎接唐
宁的是家里仆妇们热烈的掌声。抱了抱对这个行为感到走足无措的牛婶,唐宁红着眼睛道:“牛婶,想死你了。”
牛婶这才反应过来,使劲的点点头道:“婶也想你。”
发须花白的方管家走过来,疑惑道:“少爷,十三和石头呢?”
“他们俩还在军中,等一会儿回到军营才能回来。您别急,我都是偷偷跑回来的。”
方管家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奴还以为是两个小子有了什么不测……”
“哈哈,您放心吧。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能让他们俩吃亏的,也就是他们俩自己了。”
方管家笑眯眯的点头。
随后唐宁就看到了站在一块的王婆和师兄,见唐宁带着笑走过来,王婆似乎是有些害臊,就垂着头,情不自禁的往师兄身后靠了靠。
师兄昂首挺胸,伸出手道:“我的新婚礼物呢?份子钱呢?”
唐宁无奈的道:“好歹都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势利啊?”
师兄咬牙切齿的道:“成了一家人之后我就再没拿过一分钱,要是不从你这里抠出来一点,我这一年都要颗粒无收了。”
唐宁哼了一声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说完,从腰间解下荷包丢过去道:“里面有多少我也没数,不过肯定能让你开心一阵子。
还有那个荷包上的挂饰也是我去滁州的阴陵观问一个何仙姑帮你们求来的,据说带在身上能提神醒脑,是个好东西。”
俩人还没说话,倒是身后的王诗先说话了。
“你去滁州了啊?”
唐宁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声,该不会是被王诗发现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她怎么会发现?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唐宁心思百转。最终从无数种可能中敲定了一种,那就是王诗只不过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于是唐宁面不改色,笑着回答道:“是啊,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去看看当地有没有匪患。正好又听说那边有个何仙姑很灵,我就去看了看。”
“哦……”王诗也没多说什么,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唐宁这才松了口气,果然,她没有其他的意思。
然而很快唐宁就后悔了。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夜深人静之时唐宁正准备对王诗上下其手,结果王诗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封信来。
“你滁州的相好写给我的,感兴趣就看一看吧。”王诗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汗如雨下的唐宁:“真是的,我又不是母老虎,瞒着我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们两个?”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老婆……”
“别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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