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明净的教堂之所。
晨曦的微光透过五彩的琉璃,化作一簇簇洁白光束打在了台阶前的少女脸上,配合她宽大白净的圣职者长袍和披洒身后的白色长发,整个画面透露出一种圣洁宁静之感。
此刻,少女双眼闭起,正立于教堂雕像前的台阶之上,似在祈祷又像是单纯的......
犯困。
“咳咳咳!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声断断续续的声音开始在安静的教堂中回响起来,唤醒了微酣的少女。
她洁白修长的睫毛微颤,双眼缓缓张开看向了声音传来之所——教堂的太阳神雕像。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有人吗?来个人救——”
“好了好了,亲爱的太阳神缇雅大人,也得亏现在的教堂还没有人进来,不然你本就所剩无几的光辉形象就又要进一步坍塌了。
好吧,差点忘了,除了我这个倒霉鬼应该也没多少人能听到你讲话。”
少女轻轻地叹出一口气,表情万分无奈。
“天哪,总算是联系上了,我都已经自言自语好几天了,偏偏现在仅存的信仰之力还不足以让我看到教廷对面的景象。
真是有够尴尬的,露娜她还以为我疯了。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毕竟能够用来交流的能量也不多,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碰上这种捉襟见肘的情况。
啊!我的神国!我的信徒!我的——”
“停停停!差不多得了,能量本来就不多,您要是继续这样自怨自艾下去真要断连了。”
听着太阳神越发激动的语气,受不了的诺艾尔急忙制止起来。
“好吧,所以情况怎么样了?”
“爷爷已经占据了圣塞尼亚将近一半的领土,据线人的传报,所有失陷区的领民似乎都被洗脑成了狂信徒,城市的运行接近崩溃,领民们每天除了最基本的劳作其他时间全都在祈祷,再这样下去圣塞尼亚可真要完蛋了。”
“天哪,这种待遇以前我都无法享受到。当然,我可没有想让信徒们跟个智障一样天天把我挂在嘴边的意思,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总而言之伏尔加德那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不仅背刺了我,抢走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信仰之力和信徒,还这样贪得无厌得索取,我明明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难道真和那些小册子里说的越是容易得到的,人们也不懂得珍惜,反而会变本加——”
“我真是受不了了,我觉得现在举教投靠隔壁的海神教应该还来得及。”
语毕,眼角抽搐的诺艾尔撇下还在神界独自掉小珍珠的太阳神,转头就打算离开。
“不!诺艾尔!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可是我的圣女。
啊行行行行,我不说废话了还不行吗?”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十分不利,想要从爷爷手中夺回失陷区和信仰,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
因为原来的信仰锚点被破坏了,我们还必须以加利亚城为据点重新建立起收集信徒们信仰之力的路径。”
听到太阳神服软的呼喊,诺艾尔这才强压着青筋重新走回雕像面前。
“真麻烦,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其实好是有一点对我们非常有利的。”
一改刚才那种沉郁的语气,太阳神不由得意了起来。
“哦?怎么说?”
“伏尔加德竟然选择采取如此激进的行动,那就说明他已经融合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但作为凡人的他又没有神格辅助承载这些力量,最后的结果就是身体和灵魂开始消解。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无法随意行动,还必须借助更多的信仰之力以及信徒的观测来维持存在,这样下去就会陷入永无止尽的恶性循环。
看起来他已经成功占据了大部分的领地和信徒,但实际上现在的他完全就是饮鸩止渴,作茧自缚,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能够聚集起更多力量,逐步夺回那些信徒,他的消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噢耶!瞧瞧我这聪明的小脑袋瓜,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不得不说,身为太阳神的缇雅似乎具备极其严重的表演型人格,这一会又开始自吹自擂了起来。
不过诺艾尔可没有陪她玩闹的心情。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诺艾尔微垂头颅,略带伤感地低吟道。
“呃——这办法不是很好吗?”
“可如果最后,爷爷失去了足够的信仰之力维持,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死亡将不可避免?”
缇雅沉默了下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安慰方式是告诉诺艾尔,你爷爷本来就要老死了。
但她稍微转动了一下自已情商不是很高的小脑袋瓜,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安慰人。
“抱歉。”
最终,缇雅只能以最为无力的两个字来表达自已的无能为力。
“其实我明白,就凭爷爷的所作所为,即使是自裁谢罪也于事无补,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他能够活下来,起码是以一名人类的身份坦然的迎接自已的死亡。
算了,现在思考那么多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要知道,哪怕爷爷无法行动,仅仅依靠我们现有的力量,也依旧无法和教廷的下属武装进行抗衡。”
“这好像也是个严肃的问题。”
缇雅弱弱地回应道,她似乎有些太想当然了。
“要是那家伙愿意出手帮忙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谁?”
“一个我行我素的流氓。”
讲到这,那个一头金发,相貌英俊但笑容却放荡猥琐的面容出现在了诺艾尔的脑海之中,让她忍不住再次扶额叹息起来。
“啊嘁!”
另一边,行走在街道上的弗兰尼斯忍不住打了个很响的喷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
“唉?老公你感冒了吗?要不要治疗?”
凡妮莎焦急地跑到弗兰尼斯的身边,举起手汇聚起绿色的魔力就打算往弗兰尼斯身上放。
“差不多得了,半神得个毛线的感冒,不过这个喷嚏也真是莫名其妙的。”
如此说着,弗兰尼斯将尼莎的小手给轻轻推开。
“所以是因为大叔的缺德表现终于引起某人的不满,对你发动了诅咒了吗?”
找着机会,菲尔二话不说跳了出来调侃起弗兰尼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再次换来了一顿爱的教育。
“好痛啊——”
菲尔抱头蹲在地上,不满地呜咽着,弗兰尼斯则是卧着拳头,遥望着高远的天际。
“估计又是哪个小妞在想老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