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谁?”
“弗卡佳德。”
啪!
弗兰尼斯一鞭子抽在托帕身上。
“你丫的不是野种吗?再想想。”
“盖乌斯·冯·萨德。”
“合着你丫的真是野种啊!”
啪!
又是一鞭子。
“你为什么向戴安娜求婚?”
“尝试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手段继承伯爵之位,当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
啪!
“话没说全。”
“我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臣服在我脚下,蹂躏她,让她品尝一下如我一般的屈辱!”
啪!
“小处男挺会幻想。所以你知道她喜欢的内衣款式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你知道还得了?”
啪!
托帕看出来了,所谓好好回答不用受罚根本是在扯谎。
对面这家伙完全就是在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不仅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连所谓的正确答案也完全就是照着自己的意愿定制的。
说白了打不打你全看心情。
起码到现在他就没有一次回答是不挨鞭子的。
不仅如此,每当自己的身体不堪重负快要昏倒时,对方还会特意用魔法将自己恢复,顺带着刺激一下精神。
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你控制了罗曼尼城内几乎所有和奴隶贸易相关的产业,是与不是。”
托帕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在问了一大堆像是恶搞般的问题后,弗兰尼斯又提出了严肃的话题。
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对坐的弗兰尼斯,接着便和一双古井无波的平静双眼对上视线。
吞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托帕点了点头。
“你说你是12年前继承子爵之位的,那在此之前,相关的产业都由谁管理?”
“我的母亲。”
“也就是说在很早以前你们便已经垄断了罗曼尼城内的奴隶贸易了,是吗?”
压抑着心中萌生而起的激动,托帕又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觉得接下来将会是一个绝佳的自救机会。
“这样啊,你们的奴隶来源都是什么?”
“有时,我们会选择从别的奴隶商人处低价收购,有时会有人将未成年的孩童贩卖给我们,还有时,
我们会拐卖一些后街巷里没有居民信息的家伙。”
说到这,托帕紧张地观察了一下弗兰尼斯的眼色。
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所说的话产生巨大的情绪波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那些没有太大实用价值的低龄儿童,你们一般会如何处理?”
“打包卖给需要童工的黑心工厂,当然,一般都是卖到外地。”
“这么大量的人口流动,难道不怕引起察觉吗?”
弗兰尼斯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缓慢地轻敲起了桌子。
“管理城门口人流以及商品登记的都是我们的人,只需要核对好口供,伪造上报的信息就可以了。
即使查到了我头上,大不了就把事发的家伙们处理掉。”
听到自己透露出的信息,对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伯爵府收录的相关信息都是被伪造过后的虚假信息,真正的人流统计都在你的府上。”
托帕的内心更加激动了起来。
“没错,只要能够放过我,我愿意将一切档案都对您公开,不仅如此,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宝通通交给你!”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鞭子。
“不需要,你的东西我嫌脏,至于档案,我可以自己找。”
看着陷入错愕的托帕,弗兰尼斯的嘴角勾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大概是15年前,有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昏厥的女孩还有一个男孩进入了你们旗下的一家奴隶商店,将男孩卖出,当时你在场,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
弗兰尼斯挥动起鞭子抽在托帕的肚子上,让其痛苦地吐出一口苦水。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15年前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那名老妇人是一个魔法师,实力应该不弱。”
“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印象,怎么可能回忆得起来?”
弗兰尼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不急不缓地将手朝着托帕的头顶伸去。
“没关系,我帮你回忆回忆。”
看着在眼前不断变大的手掌,托帕开始尖叫起来。
他不断摇晃着脑袋,竭力拉扯着被束缚的身体,哪怕被铁丝勾勒得遍体鳞伤也毫不在乎。
尖叫变为了怒骂,接着化作求饶,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最终,弗兰尼斯的右手还是搭在了托帕的头上。
记忆读取。
一幅幅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流动起来。
“只要有了这个法阵的加持,计划一定能够顺利进行。”
托帕看着画好的法阵,面带笑容道。
“老师,不到万不得已,还请您不要出手。”
托帕身体略微颤抖,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衰朽来者,谦卑道。
“没想到这回来送死的蠢货是个五阶的魔法师,也许我可以让他帮助我对付那条蠢蛇,毕竟我最多只能将它削弱到5阶,我可不想真和它斗个两败俱伤。”
看着远去的自己,托帕自言自语着。
“这种感觉真奇妙,就像是一个大脑控制两个视角。”
狭窄的房间内,两个托帕对视着,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像是在照镜子。
“这就是老师的家吗?看起来真奇怪。”
托帕皱眉打量着昏暗房间内的一切,心绪不宁。
“亚伯!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年幼的托帕站在一个女人的尸体前,泪流满面,咆哮着。
最后,是一家奴隶商店,托帕在侍从的带领下得意洋洋地参观着道路两旁的商品。
突然,一名老妇人迈进了这家商店。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昏睡的小女孩,右手牵着一个年幼的男童。
女孩被大衣包裹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后,精致的脸蛋像是瓷娃娃般十分可爱。
至于男童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将会迎接他的是什么。
弗兰尼斯朝着男童的方向走去,他伸手打算触碰男孩,但对方就像是梦幻泡影般,可望而不可即。
他将手收回,平静地看向那位老妇,眼神里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憎恶,就像是陌生人般,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要把这个家伙卖掉,多少钱无所谓。”
老妇人对着店员如是说道。
“接下来我要前往霍尔德,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很不方便。”
随着老妇人的话音落下,画面开始破碎。
托帕的灵魂濒临极限了,无法在支撑弗兰尼斯继续往下看去。
倒不如说在这么暴力的窥视下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真是辛苦他了。
弗兰尼斯睁开了眼,周身的环境再次被昏暗的地牢所替代。
至于他手下的托帕,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息。
弗兰尼斯将手收回,重新坐回座位。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
老妇人,他对她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家伙,把自己卖掉了。
黑发的小女孩,在看到对方的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自己应该认识对方,但遗憾的是,他想不起来了。
“霍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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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奥罗拉的话,弗兰尼斯只是重复着这个他最后听到的地名。
直到蜡烛熄灭,他仍然没有从这种晃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