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人敲了敲教室的前门,朗声通知,“林斯辰,钟诚,吴烬三名同学到请到训导处来一趟。”
周一的这个时间来通知去训导处,大家对此都是心知肚明,这在为每周一大会的Aphla标记行为检讨例行的环节做准备。
钟诚挑眉看向林斯辰的时候眼尾带上了笑意,像是获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
林斯辰轻笑,“幼稚。”
钟诚不洗标记才像是他会干的事,他是对之所以会乖乖跟他去门诊,大概是因为标记行为的就诊记录军校每周天晚上都会统一调取出来,他想上周一上大会进行例行“检讨”。
这是违反校规的事,在校期间明令禁止恋爱关系,而标记,就像是谈恋爱的钢印,实锤。
基本上都是打个临时标记玩玩而已,Aphla尤其无所谓,咬一口,爽一下,也不用负责。Omega属于弱势群体,他们的顾虑就要多很多,在这种事上,不占主导权,临时标记尚可,完全标记至少在这个年纪是绝对不可以的做,刚成年不久谁能为谁的未来买单。
所以但凡被军校纪委抓到标记实锤,Omega均可自动免除责任,由Aphla承担。
三人中被点名的吴烬表示毫无压力,他外形阳光,性格外向,是个标准小狼狗,在Omega里意外的受欢迎,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渣男三观,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检讨环节的常客,屡教不改的惯犯。
他越过林斯辰,勾住了钟诚的肩膀,狗腿的搭话,算起来身边这两人也是第二次要上检讨大会了,“诚哥,你跟嫂子这都老夫老妻了,还玩标记啊哈哈,听说双A标记好像很疼啊。”
说完他看向林斯辰,八卦问到,“是不是”
嫂子林斯辰朝钟诚扬了扬下巴,“你得问他。”
标记时疼哭了的钟诚不悦地看着他,林斯辰下巴上的创可贴太碍眼,他手疾眼快的伸手扯了下来,挑衅道,“你说,疼不疼。”
钟诚脸皮薄,又是少爷脾气,自然不可能承认被标记的那个是他。倒不是说他后悔跟林斯辰求标记,只是他向来在人前强势惯了,要让人知道他才是像Omega一样被标记的那个。
他的老脸往哪搁?
林斯辰也不恼,他从裤子口袋里又拿出一张创可贴重新贴在下巴上,看着钟诚幽幽怨怨地来了一句,“我疼。”
吴烬一看这俩人的相处就知道,被标记的那个是林斯辰。
“啧,你疼个鬼。”钟诚一想起那天晚上忍不住面红耳赤,他没想到林斯辰竟真敢压着他做到最后……
这时,林斯辰凑到钟诚耳边,在他脑海里扔了一颗深水炸弹,“是你夹的我很疼。”
钟诚耳垂红的都快能滴血了,林斯辰那人还不怕死用手指揉搓了一下。
“你你你——”钟诚羞地语无伦次。
吴烬没听到林斯辰跟钟诚的“悄悄话”,还以为这俩人日常的玩闹。这一阵没见,林斯辰回来之后,剪短了头发,像是开朗了不少。
钟诚嗔怒,“你的脸呢。”
林斯辰懒得跟他继续扯,他走在前面随意的摆了摆手,先去训导处报道了。
你别说,林斯辰自认上一辈子活了二十八年,他点亮的最大的金手指。
就是没脸没皮。
早特么丢光了。
——
上官校长正挺着啤酒肚站在主席台前,对着军校生们训话,他曾经在帝国星际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退休退居一线后,接手了军校,改行当起了园丁,培育场下的花骨朵。
和平年代,他以往的战友们大多混迹官场,再遇时总会称赞还是他的眼光好,学校事少,关系单纯。
真单纯么,那也未必,光看他走样的身材便可想而知,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油水流进了那个硕大的肚皮。
军校的其他几个院长分别坐在校长的两边,站在台下的钟诚发现身旁的林斯辰朝坐在最边缘的那位院长看了一眼。
钟诚眸色一暗,那是个相当漂亮的男性Omega。
帝国军校共分几个大系,每个系的上课内容和培育方式均有所不同,学院里最为推崇的是钟诚和林斯辰所在的指挥系,意在培养将领型人才,学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体格强健的Aphla。
最末流的院系则要数那个Omega院长所带领的武器装备研发系,简称武研系。这个院系鱼龙混杂,ABO成分混乱,其中还细分了更多的小科实验室,在这个冷武器几乎快要成为情怀的年代里,各式各样新兴的武器装备层出不穷。当下武研系最为推崇的则是郁言院长专攻的信息素武器类的研发。
台下掌声雷动,钟诚这才回神,发现并不是林斯辰一人看着郁言院长,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那个长相清冷柔美的Omega院长从上官校长中接过最新获得的国家级荣誉。他的音色是冷质感的,听起来轻淡悦耳,简短的致谢后想回到自己的座位。
校长乐的满面油光,殷切的拉住郁言院长的手,不顾众人微妙的脸色,对其大家褒奖。
眼看这个胖校长越侃越带劲,训导处主任看不下去了。他的威严是在熊孩子里面混出来的,脾气硬的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他适时的打断了上官校长色眯眯的长篇大论,让大会得以继续进行。
以林斯辰为首的十名Aphla,列队整齐,带上主席台前。
在枯燥乏味的军校生活里,最让人喜闻乐见的八卦实锤公开处刑环节要开始了。
“指挥系一班吴烬,因违反校规校纪,对Omega性别的同学进行了临时标记行为,特此在主席台前进行检讨……”吴烬吊儿郎当地站在主席前毫无悔过之心的开始背起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检讨。
……
等轮到钟诚时,他偏头看了林斯辰一眼。那头浅金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微笑着开口,宣布对林斯辰的占有。
“指挥系一班钟诚,因违反校规校纪,对同班的林斯辰同学做出临时标记行为,特此在主席台前进行检讨……”
林斯辰就站在钟诚的旁边,两人身高相仿,比肩而立。钟诚背着检讨稿件,时不时小幅度偏头偷偷的观察林斯辰反应,耳朵尖红红的。
林斯辰也是带着笑,笑的意味深长。
台下的人没解读出林斯辰的意思,只是怎么看这对早就公开的双A小情侣,都觉得是这两人是在撒狗粮。
这是他们俩个第二次在这个环节登主席台检讨了。
第一次还是在军校一年级时,那时的林斯辰只当钟诚是他仅有的朋友。
他很珍惜这段仅有的友情。
钟诚身体不适,林斯辰把他带回租的住处,本想让他睡个午觉好好休息,却不曾想钟诚的易感期来的让人措不及防……
林斯辰忍不住地去回想那些酸涩的片段。
钟诚为了能有借口心安理得的黏着林斯辰,他毁掉了林斯辰给他的抑制剂。
林斯辰只得支开Omega的弟弟林槿书,陪他在家熬没有抑制剂的易感期,也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没有抑制剂的易感期。
这三天里,钟诚持续性的发着低烧,还拒绝去医院,死守着林斯辰陪他熬。
Aphla的易感期是最脆弱的时候,这点在钟诚身上几乎表现的淋漓尽致,平时他的反差很大,变得坦率,黏人,不经意间地小表情像是在撒娇一样可爱。
他忍不住地对林斯辰动手动脚,搂搂抱抱,林斯辰最开始是拒绝的,可耐不住钟诚软磨硬泡,鉴于是他的易感期,林斯辰也没想,便随他了。
在最后一天的夜里,钟诚烧的厉害,薄荷味的信息素浓度终于达到了顶峰。
月落柳梢头,不知几时几分。
原本睡着的钟诚迷迷糊糊间清醒过来。
房间的灯早就关了,林斯辰蹲坐在床头与墙壁的夹角那,一手夹着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着,转瞬间,光灭了,林斯辰唇齿间吐露出一缕烟雾,朦胧了他的侧脸。
两个人都还小,压根儿不清楚易感期不用抑制剂有多难熬,钟诚发着高烧,给他服过退烧药后,林斯辰怕他出事,就寸步不离地守着。
房间里易感期Aphla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压迫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适感在越发加重。当时地林斯辰极少吸烟,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只有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他一直低着头,只有明明灭灭的香烟头,在钟诚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当烟头攒了三个时,林斯辰起身,钟诚赶忙闭上眼睛。他拿起钟诚头上的毛巾,摸了摸钟诚的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重新更换了一块。
他继续靠在墙角,也重新点上了烟。
钟诚烧的有些傻,五感不通,根本嗅不出房间里的野薄荷生长的有多么旺盛,他也不知道林斯辰为什么烟瘾这么大,一根一根的抽的凶。
他从未见过林斯辰抽烟的样子,有些好奇,但不敢出声,就静静地看着他,林斯辰终于起身站了起来,扫起了一地的烟头,倚在门槛上,看了一会儿“睡着”的钟诚。
去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地上,随意的一躺。他抽了整整一盒烟,身上烟味很重,他不想洗去这层保护壳,也不想用这一身味道离钟诚太近。
钟诚看他躺了下去,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趴在了床边向下看,他嗓子低沉嘶哑,“林斯辰?”
“你醒了。”林斯辰有些惊讶,“有没有好一点,还难受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钟诚问。
林斯辰愣了一下,“前一段时间,你不喜欢?我烟瘾不重,可以戒。”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林斯辰的脸上,衬的他唇红齿白,出落得干净俊美。
钟诚喉结一动,他从床上下来,跨坐在林斯辰的腿上,姿势暧昧,坚O正抵着他小腹,他俯视着林斯辰,“还有烟吗,你教教我。”
他体温高的不正常,还有那浓厚的薄荷味。林斯辰鬼使神差地向前凑去,额头相抵,钟诚炽热的呼吸打在脸上,他看着那双绿眼睛说,“没了。”
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钟诚心底里那晦暗不堪的心思在作祟。
钟诚揪住他的衣领,深深的吻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喘/息才着分开,林斯辰没有反抗,没有拒绝,钟诚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得寸进尺。
“我能标记你吗。”
林斯辰整个人都是懵的,喘/息未停,“你快睡觉吧,明天一早去医院。”
“林斯辰。”钟诚蹭了蹭他的颈窝,“我难受。”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抑制剂。”
钟诚直起身子怒道,“我说了我不需要抑制剂。”
林斯辰黯然,“别这样,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
钟诚被□□烧的头晕目眩,他狠厉地掐着林斯辰白皙的脖子,俯身咬上了腺体,血淋淋的牙印,像是入骨三分。信息素释放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同类信息素的注入,让林斯辰疼到脸色发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钟诚看着林斯辰茫然的脸庞,他的唇边还带着暗红的血迹,轻笑道。
“你不会以为,我真想和你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