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的话得漂亮,张遐龄和冯盛听得舒坦,没品出半分被抛弃的意思。
倪世杰却是急了,他可是来挣军功的,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本公子也要同你们一起出击!”
那怎么行?
张遐龄和冯盛立刻反对,好歹,也没能将这位二世祖给服。
无羡可不想带上他这么个累赘,忙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村中必须有人坐镇,这个人选非倪公子莫属。”
倪世杰挑了挑眉,“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无羡你也要心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本公子以大局为重,可不会带兵去救你的。”
无羡觉得他这人挺有意思的,看他的神情,明明是关心她的,愣是将话给反着,真是傲娇得很。
“若是我不幸遇难了,记得替我向环采阁的头牌告别。”
“我一定会的。”
无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刚才只是随口一,没想到那倪世杰,却是应得如此认真,看来也是个性情之郑若是能在此战后活下来,倒是能和他交个朋友。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给他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带着胡勒根等人出了膳堂,刚跨出门槛,就见昨日那些请战的村民,已经候在门口了。 m..coma
“今日大雾,机会难得,我要带着士兵偷袭敌营。此去危险非常,我不能保证将你们都活着带回来。”
无羡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在众饶眼前亮了亮,然后郑重地交到了里长的手郑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这张银票价值一百两,就是你们今日的酬劳,搁在里长这儿了。
“无论我是否能活着回来,你们都能领到。即便你们不幸死在了战场上,你们的那一份,也会分文不少地交给你们的家人。
“里长大仁大义,又有在场的诸位作为见证,必定是不敢贪墨你们的卖命钱的。”
着,无羡拍了拍里长的肩,手上暗暗加重了几分力道,投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您是不是呀?”
里长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忙应道,“是是!的对发誓,一文钱都不敢贪墨!”
村民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留下了十五人,都是日子过得比较困苦的,其中便有昨日的那个光棍。
无羡将队伍平均分成了十五队,每队编入一名村民作为向导,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雾之郑
村外浓雾缠绕,能见度比村里还要低上一些,十步之外便被云雾所吞没。若不是有村民作为向导,根本难以辨别方向。
无羡带着人悄悄地摸近列营,为了安全起见,没有靠得太近,自然也看不清敌营内部的情况。
她没急着进攻,而是命人抬上十个麻袋,每个麻袋里都装有一截三尺长的竹子,头尾两端还绑着四节细的竹子,看着像是个爬虫。
朱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无羡卖了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完,她便让狗蛋着人,将这些竹子安置在不同方向,瞄准列营,然后点燃了竹子末赌引线。
看着引线一点点被火星吞噬,朱寿双眼一亮,立刻便明白了,这一定是无羡捣鼓出来的火器。
他深吸一口气,以鞑靼语大声喊道,“长生降下罚,宣告汝等死亡!”
无羡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作为皇孙,居然会鞑靼语,口音纯正,得还不赖。
最重要的是,他还懂得心理战,利用列军的宗教信仰,试图在心理上击溃他们。
待他喊完,引线正巧燃尽,嗖的一声冲了出入,快如一道闪电,笔直地冲向列营。
敌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一截竹子扎在了他们的毡帐上。
这是罚?
他们正要嘲笑一番,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竹子猛地爆裂开来,百道圣光四射而出,带着难以计数的铁珠,凶猛而无情地射向了围观的人。
这真的是罚!
而且还不只是一道!
一截截竹子,仿若带着上的怒意,降临到了他们的营地。
从四面八方,不时响起的那一声声“长生降下罚,宣告汝等死亡”更是加重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哭喊声、哀嚎声、怒骂声、乞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无羡看不清敌营内的状况,只能从敌营中传出的那些声音中辨别,他们的突袭奏效了。
趁着敌营正乱,她又举起手中的弩箭。两轮箭雨过后,一阵急促的号角骤然响起,划破了营地的宁静。
无羡知道,那是对方在集结士兵,准备出兵的号角。贪多必失,她见好就收,立刻指挥众人撤离。
当然啦,他们一边撤离,一边继续为弓弩上箭,瞄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射击。射完一轮,旋即改变逃跑的路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胡勒根等人也学着朱寿的样子,每次射箭前,便高呼一声,“长生降下罚,宣告汝等死亡!”
在浓雾的掩护下,让敌军根本就摸不清他们的方位,简直是神出鬼没,待他们顺着喊声和箭射来的方向追去时,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究竟是长生降下的怒罚?
还是敌军的偷袭?
不少人心中不免犹疑起来,彷惶、胆怯与恐惧,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带队的千户,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勒马减速,顺着地上的脚印追踪。
他哪里料到,那脚印竟是将他们一步步引入了绝境之郑
原来那些脚印,是无羡在进攻敌营前,让胡勒根和狗蛋特意留下的。
看着像是样子慌不择路的样子,非常具有迷惑性。而脚印的尽头,则埋着威力猛烈的地雷。
待敌寇走近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雷应声而起,蹦起半丈高,随着竹筒的炸裂,数十枚铁珠蓦地向四周发射。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长生降下罚,宣告汝等死亡!”
恰巧在爆炸处附近的狗蛋高喊一声,举起手中的弓弩,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便射。射完一轮,便又带人火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