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浑身黑气溃散,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回想刚才的场景。
他在烈焰的炙烤下节节败退,就连自己最得意的阴气,也丝毫无法阻止这惊天一击。
就在他打算视死如归,拼死一搏的时候。
那颗火球在即将爆炸的瞬间,被诡异出现的空间裂缝吸入,如此庞大的能量竟凭空消失!
黑袍人凌波虚度,狂风吹得她那衣衫呼呼作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影,淡然道:
“在我眼里,你就跟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
然后又是一股惊天气势爆发而出,漫天雨珠瞬间禁止,黑袍人玉足轻点,踩着凝固的雨珠渐行渐远,轻声道:“我说过的,就凭你还不配是在我手里。”
“好好想想,你要走的道到底是什么。修行不易,一错再错。”
黑袍人在远处消失,她那冷清的声音随风飘来,涌入人影的耳中。
被禁锢的一方天地,也回复正常,漫天雨珠拍打在人影身上。
他面目狰狞,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死死握住双手,丝丝血迹从指缝渗出,随着水迹流淌,绽出一朵妖异的血花。
“不甘心吧?谁让你一开始就不听我的话呢?”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就算你化作人形了,还是蝼蚁一般,任人宰割。”
“你千辛万苦,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那马家村,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正是为了现在准备的吗?”
“把他们身上积累的阴气都吸了,到那时还有谁打得过你?”
珠子的声音带着让人抗拒的诱惑,那低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脑中。
另一边,在雨幕中行走的黑袍人痛苦的捂住胸口,突然从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伸出右手,看着自己手腕处几道血肉模糊的伤痕,咬牙忍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行了……诅咒越来越厉害,要是再找不到那个东西,这幅身体就要撑不住了……”
她脸色苍白,看着头顶黑压压的苍穹,心里满是怨恨。
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感,她强行运转体内真元,以此缓解反噬的痛苦。
风雨中,一位黑袍女子,聚精会神的打着坐,一头雪白的秀发,在风中狂舞。
她感受着这场雨,聆听着世间万物所有声音。
雨水中夹杂着的微弱灵气,开始从雨珠中脱离,融入黑袍女子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灵气,宛如点点繁星,从四面八方飘来,源源不断的涌入。
在灵气的滋养下,黑袍女子手腕上的伤痕,也开始慢慢变淡。
三个诡异的手镯从伤痕中脱出,闪烁着红蓝白三种光芒。
……
在床上休息的陈涛,突然梦见马家村的人神色怪异,宛如嗜血野兽见人就咬。
一个躲避不及,眼见无数行尸走肉朝着自己而来,他从梦中惊醒。
“呼……”陈涛深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黑漆漆的屋内。
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总觉得梦里那些嗜血的村民,在哪见过……”他沉思着,回想着梦里的细节。
突然院子尖锐的吵闹声,引起了陈涛的注意,他连忙穿好衣服。
一走出门,就看到马家两位夫人,正哭着拉扯着自己老爷。
马老爷口中发着低吼,丝毫不理会拦着他的两位夫人,挣扎着往外走。
“老爷!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任由大雨冲刷,三人僵持在院子里,都不肯退让半步。
“我就知道……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妖怪作祟了!”
陈涛皱着眉看着不远处,躲在柱子后面跟他年纪相仿的肥胖少年。
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马家公子……
“你不去帮忙么?”陈涛挑眉问道。
“为什么要帮?我巴不得他快点走,永远不要回来!”胖子依旧注视着在雨中的爹娘,咕喃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你就这么孝顺?”
“呵!”胖子轻喝一声,不满道:“他心里只有山里的妖怪,他若有替我着想,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你知道村里人都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是养妖人的儿子,迟早也会遭报应!”
胖子话锋一转,怒声道:“可他呢!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一味的偏瘫着害人的妖怪!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
陈涛哑然,或许这胖子因为自己的父亲,在村子也遭受到很多流言蜚语。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陈涛隐约听到了村子里,似乎也发生着什么事,显得异常吵闹。
他突然心里感到一种不安……刚才那场梦又浮现在脑海里……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红玉突然出现在陈涛身旁,吓得陈涛心里一咯噔。
“还记得前辈跟我们说过的蛊虫吗?”陈涛沉声道。
“记得啊,怎么了?”红衣看着陈涛一脸慎重的样子,反问道。
“可能蛊虫开始发作了,你看马老爷,明明已经死了,嘴里还发着吼声。”
“还有村里,我听到微弱的嘈杂声音,没猜错的话,那些中了蛊虫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发作了。”
“那该怎么办?”红玉看着院子内,疯狂挣扎着的马老爷,着急的。
“找根绳,把马老爷绑在柱子上,千万不要让他出去。”陈涛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苍穹,又说道:
“我想去村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明明月神教的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人会操纵蛊虫……”
“那你小心点,别逞强。”
“知道,我又不是你。”
红玉正想要怒骂陈涛,却看到他背着桃木剑孤零零的走在雨里,心里莫名有种担心的感觉。
“你一定不要出事啊……”她只能在心里祈求着,又对着一旁的胖子喊道:
“死胖子,还想活就马上给本小姐找根绳索来!”
马公子没好气的瞪了红玉一眼,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看到红玉一脸讥笑,一把长枪正指着自己,只好认怂,乖乖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