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
“大胆!”
“你怎么敢公然殴打朝廷命官?”
“反了反了!”
看到山羊胡子老头被顾昭一拳打飞,很多官员都义愤填膺地呐喊起来,一时之间群情汹汹,顾昭仿佛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被众人用愤怒仇恨目光瞪着的顾昭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仍旧面色如常,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她还在笑!”
“她竟然一点后悔知错的表现都没有!”
“真是无礼!”
“我要上折弹劾!一定要弹劾她!”
几个官员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山羊胡子老头。
山羊胡子老头现在的形象十分凄惨。他鼻子嘴巴都在冒血,门牙断了两颗,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迹,一条腿已经无法用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向顾昭低头的意思。
“胡大人,您不要过去了,这女人是个粗鲁的,不讲道理,您跟她说话只是浪费口水。”几个官员劝阻道。
“对啊,与她这种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根本不懂什么礼仪道德,到时候又要跟您动手,您还不是要吃眼前亏?”
“不如等回去了写奏折向陛下弹劾此女,陛下自然会对她好生处置。”
但是他们知道,这位国子监司业是个倔强执拗的性子,只怕是不会听他们的。
果然,胡司业冷笑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老夫自读圣贤书以来,就没有想过向什么强权妥协!”
“别说是她,就算是控鹤司的紫鹤来了,老夫也不会妥协。”
“她要是有胆量,今天就杀了老夫。只要老夫一息尚存,就不会坐视这种牝鸡司晨、错乱阴阳的事情发生!”
说着,胡司业就用力推开了扶着他的几个官员,一瘸一拐却满脸正义地向着顾昭走去。
几个官员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继续阻拦,而是扶着他,一起走到了顾昭面前。
“顾昭,你这个贱人……”胡司业一脸义正辞严,指着顾昭的鼻子,一开口就是辱骂。
顾昭眼中闪过杀机,打断了他的话“胡瑛,你真以为你那点盘算,我不明白吗?”
“你无非是想要踩着我,博一个刚直不阿的名声,好为自己铺平升官发财之路!”
“不过,可惜的是,你找错了人!”
“控鹤司可不是你用来邀直买名的对象,我顾昭更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胡司业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官竟然看穿了他的目的,但是看出来又如何?
他就这样指着顾昭的鼻子骂,不信顾昭这种年龄成就的女人能忍下这口气。
顾昭越是发怒,他就越是成功;顾昭动手打他更好,这样以后朝堂之上都知道他胡瑛不肯向控鹤司高官低头,被打得十分凄惨也坚持风骨气节!
当官的有了好名声,就什么都有了。
胡司业咧开了血红一片的嘴,故意大声喊道“控鹤司可真是威风啊!我胡瑛读圣人书,承圣人学,没有别的能耐,却只有一身硬骨头!”
“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牝鸡司晨,是为不祥!你还是回家里生儿育女,绣花……”
顾昭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冰冷得像是淬了毒“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
“你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没有人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控鹤司是做什么的?”
顾昭伸出手,想在他脸上拍两下,但是看着那满是皱纹的丑脸,不由嫌弃地撇了撇嘴,“本想给你两个耳光,怎奈你这张老脸,让我看了就想吐,实在是不想碰!”
胡司业被她提着,两只脚尖努力地想要踩住地面,却十分费力。
其他几个官员瞠目结舌地看着顾昭把人就这样捏着脖子提起,愣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纷纷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顾昭随手一甩,用胡司业的身体把他们全都扫在了地上。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几个官员全都怒火勃发,纷纷指着顾昭痛骂。
顾昭看着胡司业脸上的表情,那根本不是畏惧,反而是得意。
似乎顾昭这种反应,正是他想要的。
顾昭的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胡司业,你是觉得,只要我不杀你,今天越是把你打得惨,你越是划算,对不对?”
“但是,你千算万算,却漏了一点——你大概不知道我顾昭是什么人。”
胡司业用力抓着顾昭的手腕,努力呼吸着,仗着距离顾昭近,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小声回答道“就算是你算计了那些东昊人,夺回了斗川关,又如何?你始终只是控鹤司的鹰犬!始终为读书人不齿!”
“就算你知道我算计了你,你又能如何?你已经上当了!”
“呵呵呵呵,也让你知道知道,女人家的那些小把戏,在男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你能成功,不过是那些东昊蛮夷愚蠢,贪图你的美色而已!”
“你那些手段,在老夫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胡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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