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婉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地被带走,看着国公府的招牌被摘下,顾昭心中无比舒畅。
上辈子在这个冰冷虚伪的府邸里,她傻乎乎地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和人生,换来的是背叛和欺骗。
这一辈子她终于把那对冷酷残忍的夫妻亲手送进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至于国公府的其他人,他们的命运并不是顾昭决定的,从林维康筹划造反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顾昭也不能改变。
顾昭能做的就是尽量仔细地筛选核查,将那些品行良好、没有什么罪行的人减轻刑罚。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沈蔚跟在顾昭身边,等到四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悄声对她说“那个林家大公子,真是倔得很,我都让人在城门口提前拦着他把事情跟他说了,他还是偷偷溜进城来了。”
顾昭想了想,林君庭确实是个一根筋的性格。
就像之前他觉得林维康夫妻要她给林雪容抵罪对不起她,就自顾自地要来弥补她照顾她,被她气个半死,一回头又来了。
要不然上辈子他也不会被林雪容坑得死掉,明知道危险还亲自带着林家私兵去给林雪容断后。
顾昭“嗯”了一声,背着手往前走“然后呢?”
“他胆子不小,从后花园翻进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让几个兄弟给他掩饰了一下,要不然他早就被发现了。”沈蔚回答。
顾昭淡淡地回答“应该是想救人或者翻案之类的吧。”
年轻人脑子里总是有着各种热血的梦想,期待着自己力挽狂澜、只手擎天的机会。
“不用再管他了。”顾昭举起手,阻止了沈蔚继续说下去,“机会已经给他了,他既然不当回事,那就算了。”
上辈子林君庭可是站在林雪容那边,不止一次地找她麻烦羞辱她,这辈子她给林君庭一次活命的机会,已经足以报答他之前几次的好意。
如果林君庭执意寻死,她也没有办法更没有想法去阻拦。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街头走过,引来了无数百姓围观。
礼国公府,那可是北安最顶尖的勋贵啊,如今竟然在新帝登基的第一天就被抄了家!
那些昔日老百姓很难见到的贵妇娇女,全都抛头露面走在大街上,被看热闹的路人们指指点点,一个个羞恼不堪地低着头捂着脸。
“看着也怪可怜的,唉。”有些年长的妇人不忍心,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那些年纪幼小的孩子们嚎哭不止的时候。
但是这话很快就被边上的人反驳“你看他们可怜,他们当初吃香喝辣的时候,可是看咱们可怜。”
“那也没啥好说的,谁让人家祖宗了不起,用命搏出了这富贵,人家享受是人家应当的。”
“呵呵,要这么说,他们今天不也是活该?礼国公谋反成了他们就是皇亲国戚,败了他们自然也要跟着斩首流放。”
“呸!叫我说,那些想要造反的没几个好东西!这要是打起来,那些乱兵有多可怕,难道你们不知道?”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多数人的共鸣,作为上京城土着,他们对于这数十年来上京城经历过的一次次战火印象深刻。
要是真的让礼国公把军队拉进上京城,到时候打起来,可没有人管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可不是嘛。咱老百姓才过上几天太平日子,那礼国公就又要开始打仗,他又不缺吃不缺穿,好好当大官不行吗,非要祸害大家?”
“听说他在城外埋伏先帝,把先帝害死了,然后被当今圣上带人抓了起来,要不然真让他带兵打进城来,咱们大家就倒大霉了。”
“你们不知道吧,这礼国公可是跟东昊奸细勾结在一起了!要是真让他造反成了,那些东昊人不又要来糟践咱们了吗?”
提到东昊人,所有围观的百姓态度立刻就变了。
上京城是当初被东昊军队屠杀最狠的地方,几乎每个上京人都有亲人死在东昊人手中。直到几十年后,上京城中仍旧流传着无数东昊人残暴变态的故事。
守正帝就因为被传说要跟东昊割地妥协,就引起了很多上京人的不满,百行歇业闹得越来越大,更别说林维康已经跟东昊奸细勾结叛国了。
这些话很快就传播开来,路边刚才还只是看热闹,还对礼国公府妇孺抱着同情心态的百姓们顿时改变了态度,开始对着被押送的礼国公主仆指点数落起来。
一些跟东昊人仇深似海的上京居民甚至开始往队伍中央丢烂菜叶子……
人群中,一个衣衫鲜亮的青年捂着脸,踉跄着挤出来,钻进了偏僻的小巷里。
他靠在肮脏阴暗的墙角,放下双手,露出了一张挂着泪痕的脸,正是礼国公唯一的嫡子林君庭。
之前听到看到的种种,一次次在他脑海中翻滚。
“为什么会是这样?”刚刚知道的那些太过沉重,林君庭的身体似乎已经无法支撑,无力地顺着长满青苔散发着古怪味道的墙壁往下滑去。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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