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城境的守军玩家们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游戏,已经结束了。
他们只来得及看见,路轻歌用轻飘飘的一剑,直接斩掉了[地狱门灵]剩余的20%的血量。
堪称变态。
要知道,他们这么多的玩家聚集在一起,拼了命地输出了这么久,也才好不容易打掉了这个大家伙百分之八十的[生命值]。
像这样的伤害,用iba这样的词汇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众人还在各种惊叹和怀疑人生,然而对于路轻歌而言,这实际上只是预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情而已。
——lv30的[圣灵斩首],再加上lv30的[弑君]技能。
以及身后那群给力到爆的奶爸奶妈的buff加成,想要对这只boss级别的生物斩出这样的伤害,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从一开始,路轻歌就一点都没有慌张。
因为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能够在[地狱门灵]的身上获得足够高的斩杀线。
所以他并不需要将[地狱门灵]的血量清零。
当这个大家伙的生命值降低到百分之二十的时候——这个家伙在他的眼里,实际上就已经死了。
因此当四周的玩家们都在哭天喊地绝望无比的时候,路轻歌却早已看到了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很快。
在一段长久的沉默和肃静之后。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一阵呐喊声和欢呼声,自西境兵团的玩家们中响起。
宛如鼓点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最终,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了整个夜色。
哪怕远在百米外的路轻歌,也能听到来自西城墙之上的狂热呼喊。
玩家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和崇拜。
他们大声地叫喊着路轻歌的名字,有几位老哥甚至激动地跳到城墙之上,脱下自己的衣服疯狂地甩动起来,仿佛是挥舞胜利的战旗一般。
地面上的一队玩家们也无法克制地冲上前来,将路轻歌环抱于其中。
还没等路轻歌从这突如其来的强人锁男中回过神来,他已经被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猛男大汉们扛在了身上,用力地朝着天空抛去。
然后重新落回人群之中,再度被抛起,然后又落下。
一时间内,原本寂静而黯淡的长夜,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而明烈了起来。
玩家们欢欣鼓舞,差点忘记了他们是在参加一场[大事件],一场惨烈而又激动的城境保卫战,而不是在参加一场多巴胺爆炸的嘉年华或者狂欢会。
同一时刻。
[圣恩城]西面的远方。
古狱息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眺望着远方的城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站在一旁的高大魁梧男人,表情也明显变得难看了不少。
那苍鹰一般的眼睛,也逐渐从最开始的期待和炙热,变成了冰冷平静的一汪死水。
「走吧。」
古狱息平静地道:「结束了,是时候撤退了。」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穆伦转头盯着古狱息,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了[冰霜之心],把你从那恶心发臭的墓地里面捞出来,不是过来跟你过家家的。」
「说这种话之前,你要不要再想想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古狱息冷冰冰地说道:「‘西境守军防守力量薄弱,绝对不可能抵挡你的亡灵军团?」
「请问这就是你说的‘力量薄弱?」
「他们的人一剑就把[地狱门灵]秒杀,这就是你说的‘力量薄弱?」
「你以为[地狱门灵]是什么虾兵蟹将?」..
「哪怕是放在[幽冥炼狱]里,[地狱门灵]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存在,」
「***的……」
穆伦怒气攻心,可又因为理亏而一时语塞。
古狱息说得的确没错。
在这场战斗打响之前,他的确是低估了[西境兵团]的实力。
作为曾经的[西境兵团]的统领,他对于[圣恩城]西部边境的整体兵力,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剑就把[地狱门灵]给当场***的混账,到底是谁?
他才刚出走没多久,[西境兵团]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外援了?
「我不管。」
穆伦咬牙切齿,一股子的无名火又在肚子里升了起来:
「十年了……十年了!」
「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知道十年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把我像败犬一样赶走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嘲弄我的吗?」
穆伦像是狮子一般低声咆哮着,就连后槽牙都差点要咬碎了。
「我等今天都等了十年,结果你跟我说没戏了?」
穆伦差点没忍住扯过古狱息的衣领来:
「我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今天晚上,我的底牌已经全都亮在了桌上。」
「我已经赌上了我的所有,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图穷匕见了,奥伦斯特公国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结果你现在跟我说,撤退?」
古狱息冷笑了一声道:
「不然呢?」
「倘若[地狱门灵]能够攻破西城墙,我可以倾尽全军之力涌入[圣恩城]。」
「但现在我们连墙都摸不到一下,难道我还要继续上去送死吗?」
锵!
穆伦猛地拔剑。
下一瞬间,锋利的剑刃,已经架在了古狱息的脖颈之上。
「我他妈杀了你!」
穆伦红着两只眼睛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数位死灵士兵便马上冲了上来,奋力地将穆伦拉开,保护古狱息的安全。
「我就搞不懂你到底在急什么?」
古狱息冷冷地瞥了穆伦一眼:
「我只说了撤退,我有说收手了吗?」
穆伦微微一怔。
等到穆伦这只浑身炸毛的狮子逐渐平静了下来之后,古狱息方才镇静自若地说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东夏地区的玩家喜欢说一句话,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战争这种东西不是踢足球,输了上半场就非得在下半场扳回来。」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朋友。」
古狱息拍了拍穆伦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圣恩城]没有长脚,它永远都在那里。」
「但是我们——」
「随时都可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