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5%和不足5%二选一的局面里,系统竟然给他判了小概率的板块,沙棠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虽然获得的道具名字很诡异,但是他还是觉得好激动,快乐的几乎要上天。
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赌博,这种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没错了,他一定是天降紫微星,帝王之象!
激动地锤了两下床,他这才颤颤巍巍地点击领取,转盘上立刻拉出一个红色的横幅,“恭喜某位幸运的求生者,www.youx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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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自己的狗屎运震惊到!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点到主页,道具里多了一项,宝贝的睡前故事书。
“宝贝的睡前故事书:宝贝跟妈妈说,每天晚上床头都有一只眼睛盯着他,妈妈亲亲他,决定每天晚上给宝贝说一个睡前故事。”
“由十个小故事组成的睡前故事书,持有型道具,无使用次数限制,可随机召唤故事书中的角色获得一次帮助,冷却时间6小时(角色存在时间不超过30分钟),可重命名。”
是个故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有至少十位强大的召唤兽,放在抽卡游戏里,约等于十连抽,出了十个ssr,关键是他还只抽了一次!
天降紫微星!
沙棠有些飘飘然地想,他现在就要回家洗头,然后让他的宝贝们把那个想掐死他的恶鬼绳之以法!
幸福来得太突然,公馆送来的晚餐,味道很一般,但是他都多吃了两碗饭。
饭后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楼下的夜市已经有了罢市的趋势,嘈杂的声音渐小。
从行李袋里取出睡衣和浴巾,沙棠准备去冲个澡,傍晚那头发洗得糟心,这下有了护法,合该舒舒服服地洗一洗。
浴室比起他卧室自然是小了很多,放着一个双人用的浴缸,旁边支架上挂了两条布巾,虽然比起现实世界的酒店,显得有些简陋,但是至少东西看上去倒是挺齐全。
里面开着小窗,冷风灌进来,有些凉。
将窗户关上,沙棠很快乐地摊开左手,“book!”
话音刚落,一本巴掌大小的书籍就出现在他的手上,他给睡前故事书进行了重命名,这样可以防止以后遇到老玩家,在使用道具时被识别到道具。
book就是睡前故事书的新名字,方便省事,朗朗上口,也不会和召唤出来的角色有明显的冲突。
这故事书的使用方法就是伸出左手叫出名字,翻开书就默认为召唤,唯一的缺点就是召唤时间有点长,需要三十秒,三十秒放在日常生活中连一条短视频都看不完,但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够死好几次了。
翻开故事书,里面都是空白的,看不出有什么故事角色可以召唤。
沙棠有些期待地看着睡前故事书,明明没有风,书页却是哗啦啦地翻动起来,有星星点点的光如同破碎的星子从书里缓缓流淌而下。
碎光漂浮在半空中,越聚越多,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碎光渐渐变得凝实,仿佛是正在拼凑着什么。
空白的书页里开始浮现文字,最醒目的就是黑体加粗的标题——《灰姑娘》。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沙棠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因为姑娘给人的印象大概就是楚楚可怜,十分柔弱,他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的存在能有什么攻击力。
28……29……30!
心里默数着,到30秒的时候,碎光里有什么东西抖动着身体,碎光像是被抖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露出了包裹着的主人公。
一只干枯如老妪的手从碎光里伸出,接着是破破烂烂的裙摆,半遮半掩的身体,瘦骨棱棱,一层薄薄的皮紧紧地包裹着她的骨架,单薄的好像一戳就能出个骷髅。
最后露出女孩的脸,脸颊凹陷泛黄,明显营养不良的长相,眼白很少,瞳孔极黑,脸很小,就更显得眼睛大得诡异。
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淋淋的,头发丝丝缕缕地像是凌乱的水草黏在脸上,脸颊上带着血,身上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目光向下,女孩衣裙上面有斑驳的血迹,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
心里微微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沙棠斟酌着开口道:“那个,你是灰姑娘吗?”
女孩似乎对于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迷茫,她环顾了一圈,擦去脸上的血,“我不是灰姑娘,我叫辛德瑞拉,这是哪里?”
“这是我下榻的酒店,你是被我召唤过来的,你知道吗?”沙棠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怪他这样,实在是这灰姑娘的出场方式不大对劲。
辛德瑞拉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神色缓和了些许,“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是被召唤过来的,你好,我的主人!”
想了想,沙棠问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女孩显然没懂他的意思,她扯了扯裙摆,有些不好意思,“请问主人看到我的母亲了吗,我很担心她呢!”
沙棠一愣,母亲?
灰姑娘的母亲不是那个恶毒的继母吗?
重新抬起手里的故事书,目光落在已经加载完毕的书页上——《灰姑娘》。
故事里的灰姑娘同样饱受欺压,只是灰姑娘没有得到仙女的帮助,而是用一个锥子刺进了继母的喉咙,并且扭断了她的脖子,成功杀死继母,而她的两个姐姐在她的指使下,被小鸟啄瞎了眼睛。
所以……这是复仇者联盟的灰姑娘吗?
“主人,我现在比较着急手上在做的事情,可以让我先回去吗?”
辛德瑞拉的眼眶里闪过泪光,躬身半跪着,姿态放得极低。
看着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笑容中带着腼腆的女孩,眼里的关切和着急不似作伪,再结合故事书的内容,完全可以体会到她那种迫切想要找到继母,杀之而后快的心情。
沙棠只沉默了一瞬,就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半个小时洗个澡,但是对于女孩,这把半个小时也许就意味着改写人生。
“你等我五分钟!”他打开门,一股脑地冲了下去。
在酒店旁边的夜市摊上,有一家修补鞋子的,他和接待人员从走廊上过的时候,有听到老板的吆喝。
夜市里,年近六十的修鞋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扁担上担着两双鞋,一左一右两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今天收到还没补完的鞋,他琢磨着回家再赶赶工。
“等等,请问您是吉祥修鞋的老板吗?”
一个男人突然拦住他的去路,他心里猛地一揪,以为是遇上了小混子,一家老小就指望着这一口吃的,可不能叫人抢了去。
左手悄悄地伸进裤带里,把钱袋子往下抵。
这裤子是做过特殊设计的,天气冷,裤子做了两层,他让婆娘给他裤带留了一个洞,从洞里穿过,钱袋子就可以漏到里层和外层的夹层里。
也不知是不是天冷了他加了一层毛裤,穿的厚实的缘故,钱袋子卡在了大腿的位置,突兀地拱起一个包。
修鞋匠急得一脑门子汗,身子不自觉地打起抖来,使劲儿地用手指去怼钱袋子。
不等钱袋子下去,就听那男人说:“您这有锥子吧,可以卖给我吗?”
修鞋匠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对方长得实在是好看,他也形容不来,反正那眼睛鼻子就是比旁的人好看,身上那衬衫马褂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就他兜里这钱袋子,再来三十个都不见得够买一件的。
“额滴娘嘞!”这要是劫道的,只怕是瞧不上自己那几个小钱。
这人正是沙棠,他去修鞋铺的途中和修鞋匠擦身而过,看对方的行头就觉得是修鞋匠,不过他还是去摊子上确认了一下,摊子果然已经收了,于是他又追了上来。
修鞋匠的反应实在是慢得让人着急,沙棠又问了一遍。
修鞋匠这才慌慌忙忙的从箱子里翻出一支锥子递给他,他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刚刚准备洗澡把外套脱了,钱包在外套里。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现在身上就只要手机和酒店的钥匙,出于安全考虑,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可以抵押的,眼见修鞋匠眼巴巴地看着他,沙棠啧了一声,把手腕上的手表脱了下来。
“老板,我着急出来,没带钱,我把手表压在你这,你呢,就站在这里等我回去拿钱,我最多五分钟就回来,你看能行吗?”
他动作有些着急,手表没拿稳从指尖滑落,“咔哒”一声砸在地上,他连忙捡起,匆忙的擦拭了一下表盘,再次递给修鞋匠。
修鞋匠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愣愣地点点头,不等他说话,那年轻人就把手表塞进他手里,拿过锥子就跑了。
那速度就跟抢了钱就跑的飞毛腿似的,这人穿的气派,应该也不至于就贪图他这么一个便宜的物什。
修鞋匠左右打量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自己,小心地将手表揣进怀里,倒不是他不想多看看这稀罕玩意儿,但是这会儿夜黑风高的,要是来个劫道的抢了表,他几辈人都赔不起这块表。
将扁担挪到路边,他准备借着旁边的路灯,再补上一只鞋。
“老板,可以把这块手表卖给我吗?”一双擦的蹭亮的皮鞋闯入眼里,骨节分明的手直直的指向修鞋匠藏着手表的衣襟。
手上的鞋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修鞋匠想要抬头,却被手指按住了头,明明只是一根手指,却重若千斤,颈椎因挤压而酸痛难忍。
“我我、我,不能卖啊,那是另外一位客人的表。”
修鞋匠诚惶诚恐地垂着脑袋,有限的目光里只能看见男人的衣摆和垂下的红色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