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就是,灵教和南疆的人合作了,从南疆人那里得到了他们世代流传的所谓的蛊毒之术。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想要将这些东西学会,一代人的努力是不可少的,而到了现在,准确的来说,已经经过了好几代人的努力。
你知道的,灵教的这些人,经历过许多朝代,做过很多很多年的投机客,尤其是在这片大地上,经历了那么多的国家和朝代。
南疆不过是弹丸之地,他们的人口少,地形复杂,造就了他们相对简单的政治,这样的政权在灵教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过就是挥挥手的事儿,就能介入进去。
所以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灵教就在南疆占领了一席之地,而且是很大的那一席。」
谢颂华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是因为这个缘故,灵教才和蛊毒才和南疆扯上关系的?」
「对!」蓝田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来这个世界,可以说是老天爷作孽,好好地无妄之灾,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经历了挺多东西,长了挺多见识的,你看这些都是我分析出来的。」
「啊!」谢颂华猛然惊讶地看着她。
蓝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都说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被抓过来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将我当回事儿,后来也是因为我确实挺能扛,而且确实怕死,所以才会管了点儿东西。
最要命的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经过那些事儿之后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是个不死之身嘛!你知道的,这世上多的是想要长生不老的人,咱们那个世界的秦始皇还想呢!
对不对,所以后来那个什么国师就是真的想要研究我,你看看我这张脸……他是真的从我身上学到了点儿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你看看他现在……
多少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我估计他心里挺得意,还以为自己能活很多年,但是我却是觉得瘆得慌。
一个人连时间都可以不畏惧了,这个世上就没有他畏惧的东西了,一个没有畏惧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人。」
「我知道他很可怕。」谢颂华无奈地回了一句。「你能不能……」
「我是说他自己……」蓝田没好气道,「我就问你,如果你在这个世上什么都不怕,那你觉得你的人生还剩下了什么?」
这一句话让谢颂华陷入沉默,她静静地思考了好一阵儿,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如你所说,这样是一个很可怕的状态。
似乎整个世界,整个时间,在茫茫的宇宙中,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万事万物,无以为伴。」
「诶!对啦!」蓝田抚掌而笑,「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其实有时候想想,他虽然将我弄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还未见的,我与他谁更惨一些。
只不过可惜,从时间上来说,我肯定是拼不过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不知道他会面对着些什么,又会变成什么样儿。」
他说完,发现谢颂华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
蓝田不由挑了挑眉,「该不会是觉得我记仇吧!你也要想想看我都成了什么鬼样子了。」
「我没有觉得你记仇,而且我觉得这样的仇本来就应该记着,每个人都是父母生养的,有自己在乎的人,有自己的人生,不管是谁,都不该将别人的人生随意操弄。」
蓝田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倒不是,我是个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长到十岁的时候,福利院也没有了,我没有地方去,就只好出去做童工养活自己。
最让我生气的就是,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好不容易用自己的法子上了成人教育,
眼看着就要专升本了,结果……竟然……」
话说到这里,才发现谢颂华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你是孤儿?」
蓝田脸上露出了几分忧伤的神色,最终无奈点头道:「是啊!不过你也不用同情我,我觉得我也挺好的,实际上我都没有羡慕过别人有父母,我没有体验过有父母的感觉,甚至都没有想象过。
所以我一个人吃饱了,这个世界都美好了,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没有牵挂,也就没有烦恼了,只不过有的时候发愁下一顿而已。」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大好意思的笑容,谢颂华不明白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其实……」谢颂华想了想,「其实我也是个孤儿。」
「啊?」蓝田吃了一惊,「你也是孤儿?」
谢颂华轻轻点头,「对,我从出生就被遗弃在医院里,不知道亲生的父母是谁,但是我比你幸运一些,我遇到了院长,她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她收养了我。
我从小就在医院里长大,她是我的监护人,然后医院里的那些叔叔阿姨都很照顾我,我在他们所有人一起的照顾下长大的。
后来我就考取了大学,学了医,重新回到了那个医院,只是可惜了,才要开始自己的事业呢!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我来到这边,同样也比你幸运,我有自己的父母,虽然弄错了,但是我在乡下的养父母对我极好,用他们能给的爱在爱着我,虽然这些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在我的脑子里,那些记忆,如今都是我的。
谢家的父亲对我也不错,家中还有姐妹,以及真正关心我的长辈。」
蓝田一脸郁闷的样子,「你这不是故意扎我的心么!怎么你就是个魂穿,偏生我就是身穿,我呛死了,还以为被烧了呢,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谢颂华再一次吃惊,「你是整个人穿到了这里?」
蓝田无奈地点头,「可不是,我还穿了一件我特意买的,打算回头开学的时候穿的衣裳呢!」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现在倒是什么都不剩了,连我这张脸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已经记不得我从前是长得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