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晚了,林姑娘是要往哪儿去?」石毅甫一开口,浓烈的酒味便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
她无须惧怕,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这样的他令林若水不知怎么地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涟漪,他奇奇怪怪的举动更是令她惊愕,他称呼她为林姑娘?
不久前,他总是一口一个的若水呢,唤得好温柔,好亲昵。
「我,我已打扰公子多时……」她屏着气息,小心翼翼地措辞。
「你要是回去有个三长两短的……」石毅摇晃了一下身子,头昏脑胀地嘀咕着,「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并不打算回落雁村,我只是……」
「嗯?」石毅醉眼一瞪,明白了姑娘心,「林姑娘是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不,不是!」她咬着唇,即便是,她也说不出这么伤人的话。
「嗯,我知道了。」石毅诡异地一笑。
「什么?」林若水不信他真的懂。
石毅的粗指往上一顶,客栈的屋顶上正坐着一名男子,是司徒风清,司徒风清大方地举酒致意,林若水一惊,莫非他告诉石毅了?
「风清说,女人喜欢口是心非,呵呵。」石毅醉得厉害,在他眼前的林若水,一个、两个不断地晃动,他不耐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林若水束手无策地被他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司徒公子说了什么?」林若水害怕地问道。
「他说,呵呵……」石毅不断地笑,笑声豪迈地回响在林若水的耳畔。
「石公子?」他定是醉了。
林若水伸手想扒开他的手,他的手却如石头般坚硬,根本挪动不了一分,「你,放开……唔……」
女子皆是口是心非的人,若要试探女子是否对自己有意,最简单的方法呢,便是堵住她的口,逼她承认。
表哥的悟性似乎是差了些,他说的堵住可不是这样的堵呀……司徒风清惬意地坐在屋顶之上,一边饮酒,一边观赏这霸王硬上弓。
「表哥,长夜漫漫,不如陪我喝酒吧?」司徒风清在门外喊着,正巧石毅今夜也睡不君,便索性陪他这个任性骄纵的表弟。
门一开,便看见司徒风清手上挂了好几壶的女儿红,大有不醉不归的兴味,「走吧,上屋顶。」
坐对月光,嘴里喝着女儿红,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表哥,林姑娘与你是怎么一回事?」
石毅开了红泥,拿掉封布,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充斥着他的胸腔,他拾起女儿酒,大口地灌着,末了才回道:「嗯,我受伤,她救了我。」
「嗯,看来林姑娘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女子。」司徒风清有些怀疑林若水的目的,毕竟她当初是被诬陷赶出府的,实在是可怜。
诬陷,从来只有他司徒风清算计别人,何时轮到别人算计他了,唯一的一次便是那一次,唉,真的害人害己,唯有表哥被蒙在鼓里,不知他就是那个「偷了」表嫂的男人,如今还能与他月下饮酒谈心,若是知晓的话,只怕他真的要被揍死了。
司徒风清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确定的是,那晚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被褥上是一点污秽也没有。
「她一开始可没有打算要救我,巴不得我可以伤愈离开呢!」要不是遇上下雨,他势必要一直餐风露宿下去了。
「哈哈,林姑娘真是特别,不知表哥是否……」司徒风清摸着下巴,觉得真的是天意,看来林若水并不是有心接近表哥,一切是天注定,那么他也可以暂时放下心。
「啧啧,实不相瞒,我也想收她做侧室,反正她救过我,可她是一个固执的寡妇。」
「噗嗤」一声,司徒风清将嘴里的酒全数吐了出来,「寡妇?」
「是呀,不知她夫君是如何去世的。」石毅每次一想起她说自己深爱着先夫,不愿再嫁,他的心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咳咳!」表嫂也太毒了,这样诅咒自己的夫君,表哥还活得好好的,想必她是真恨了。
「真没用,喝几口就呛成这模样了!」石毅不脐地哼道。
司徒风清是同情他好不好,「咳,那表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她不愿意是她家的事,石毅眼泛晶光,「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徒风清偷偭艘谎垡慌钥盏木乒拮樱暗暗地笑,「我想女人都是害羞的个性,喜欢一个人不见得会说,那林姑娘看似娇羞,说不定她也对表哥……嘿嘿……」
司徒风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他想,要是林若水真的跟石毅回去了,到时候就可以看好戏了,光想想将军府里女眷的表情,他就可以抱着肚子大笑三天了。
「何以见得?」被他这么一说,石毅也不由心情浮动,林若水对他有意嗯?嗯,这个说法取悦他了。
司徒风清笑着看表哥嘴边毫无掩饰的笑容,心里便知道林若水真的是入他的眼了,否则表哥也不会这么几年没有娶妻,连个妾都没有,现在却破天荒地想要她。
「哈哈,林姑娘在表哥面前就像一个小娘子似的,乖巧得很。」司徒风清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说的话深得石毅的心。
「哈哈……好小子!」石毅开心地喝掉最后一口女儿红,英俊的脸庞上泛起了少许红晕,似乎是醉了。
司徒风清脸上的笑一顿,看着那偷偷溜向后门的女人,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表哥,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和林姑娘很像呢!」
「哪里?」石毅扔开酒罐,两眼一眯,看见了那抹身影。
「莫非林姑娘要来一个不告而别?」司徒风清刻意提醒。
石毅站了起来,剑眉如山般拢在一起,轻声一跃,欲拦住那逃窜的小女人。
「表哥呀,女人通常不会说实话,想让她们讲真心话,就要堵得她们说不出话才行!」堵得女人说不出话,男人才有理,站得住脚,但表哥似乎……理解错了呢……呵呵。
莹白的月光之下,一名女子被男人熊抱在怀里,有参天树枝般粗的手臂死死地缠住女人,女人别说是要逃了,她是动一下也没法子。
呼救声也喊不出来,一张樱桃小嘴被男人冒着酒气的嘴给堵得死死的,更可恶的是,男人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就知道可耻地在她的唇上不断地磨,不断地蹭,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
「唔……」林若水羞得左右摇头,他却心急,吃不到豆腐似的,一只大掌控住她的脑后,不许她抗拒。
林若水死死地咬着唇,他湿润润的舌尖在她的唇间轻探,欲要钻进她的嘴里,林若水在出嫁之前,媒婆特意给她一本春宫图,他此刻对她做的羞人之事,不就是书上画的场景!
她的唇软软的,犹如今晚吃的黄金糕,外表焦脆,内里酥麻,一口咬下去,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放开!」寻到一个讲话机会,她立马大声喝止,奈何此人的城府颇深,假意的离开等的就是她的松口。
酒意冲上了脑门,石毅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怀里的女子是林姑娘,亲的小嘴也是林姑娘的,既然皆是她林姑娘的,那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谁让司徒风清说出了他的心声,她真的是一名善良又奇特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摆放在身边,又该往哪里放呢?
无耻之徒!林若水没有见过比石毅还不要脸的人了!往日在市集过上了市井流氓,人家也不过是光说不做,使使嘴上功夫,他倒好,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他的舌拚命地钻,拚命地缠住她的;她呢,死劲儿地顶开,死劲儿地甩开,不消一会儿,她便累得软下了劲,他以为那不过是玩乐,兴致勃勃地再战。
林若水眼里升起蒙蒙的雾气,罢了,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反正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残花败柳,他自是不用拿对待清白姑娘家的那一套来对她。
「若水……」他柔情似水地唤着她的名字,舌头强势地在她口中翻搅,坚定地攫夺她的香甜,但因为手中逐渐软化的娇软身躯,以及她不再反抗地任由他卷缠她香舌的顺从,他的吻逐渐从狂暴的粗残转为柔情万千的温柔。
吻得越激烈,他们之间的火焰也烧得越猛烈,看得月儿害羞地躲进云里,而司徒风清则无处可逃,只好大声地咳嗽。
石毅气喘吁吁地放开她,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看着她娇喘吁吁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醉意也醒了五分,像臭石头似的石毅因为这个吻而开窍、顿悟了,原来对她放不下心,不由自主地想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全因自己对她上了心。
「啪」的一声,温柔可人的林若水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奈何激吻过后的手软绵无力,拍打的力道仅是把他的脸轻推了一下,微微地刺痛了他的脸。
不痛不痒的,石毅反而扯嘴一笑,「若水。」
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林若水脚狠狠地往他的脚一踩,他大声一呼痛,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她又羞又气,整个人就像是刚入锅的虾,活蹦乱跳却没有杀伤力。
「不气,不气,免得气坏了身子。」薄唇沾了她的唇,说出的话也甜得不对劲。
「闭嘴!」林若水恨不得封住他的口无遮拦,她愤怒地转身离开,男人一把抱住她,紧张得不得了。
「你要去哪里?」石毅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凭空抱起,任由她的双脚在半空中挣扎。
「不要你管,放开!」
「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既然她都被他轻薄了,做一个贞洁的寡妇看起来也行不通了,就做他的将军夫人得了。
他是吃错什么药了?
「表哥,你吓到人家林姑娘了。」司徒风清好心地提醒,一个轻跃,从屋顶上悬空而下,如蛟龙般敏捷,姿态飘逸。
石毅这才细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脸上红得不像话,偏偏眼里又升起一股火焰,不知她是生气还是害羞。
司徒风清一出声,林若水暗暗吃惊,不再大动肝火地要石毅放下,自己对于司徒风清,她心里有忌惮,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这才是他令她害怕的主因。
「好了,表哥,人家林姑娘脸皮薄,脸儿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你就是再喜欢人家,也得考虑人家姑娘的心情呀。」司徒风清不知从那儿来的一把玄红铁扇,优哉游哉地扇着。
石毅一听,觉得有理,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林若水,指尖在离开之际还不忘轻轻地点一
会儿才心甘情愿地离开。
林若水如小老鼠似地跑到司徒风清身后,虽说这司徒风清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不会令她脸红心跳得一点也不像她自己。
石毅一看见她的动作,眼睛一眯,不满地跨步向前,哪有他认定的女人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道理?
司徒风清挡住他的动作,对他眨眨眼,「表哥,夜深了,不如我送林姑娘回房休息吧?」
林若水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奇奇怪怪的石毅,忙不迭地答应:「有劳司徒公子了。」
石毅听到她这么说,更为不满,正想逮人,司徒风清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莫急莫急,表哥总得考虑女儿家的心情吧。」
强忍住心里的不满,石毅看了林若水一眼,孩子气地背过身子,一言不发。
「林姑娘,请。」司徒风清做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