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堂内一身张扬的大红色纱裙铺地,三千青丝散落于地,着实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虽然外面大雪纷飞,室内却早早装好了炭盆,反而有些热得让人发汗。
“了然兄!”蛛蛛急急喊住了忙着挑拣情报的了然,而他却未曾有所动作。
“了然兄,我手下几人接了任务未曾返回,想问一下你这里可有消息?”她性子急躁,耐不住了然的慢性子。有时她也好奇,这人是怎么成为玄堂堂主的?
只见他停下了动作,不曾回头却能准确无误的将手中的卷轴“啪”的一声扔到了蛛蛛的脚边。
气氛有些冷,而一切却又如常,仿佛所有的事物都与他无关。但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
蛛蛛尴尬地捡起地上的卷轴,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夏治清元一百三十四年,鬼煞门青堂九人与白堂两人,共一十一人于九月底接下暗杀令,十月初行至夏都与临城交界处所在的江城明月楼内进行刺杀。
任务失败,共七十一人死亡,其中鬼煞门一十一人,楼内奴仆家眷六十人,两人重伤,一人轻伤……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下。
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白芷见状,接过她手中的卷轴,也是大吃一惊。能从鬼煞门中留下性命的万中无一。
这人一定不简单。
也许别人不了解,可蛛蛛自己却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这些杀手是绝对不可能去做无谓的牺牲。
除非,雇主给的消息有误!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向白芷施了一礼:“属下还有要事,就不烦少主了。”
白芷点点头,许她离开。
他目光紧随了然,良久……
“不知少主有什么要问的?”了然问起,他嗓音低沉中略带磁性,不急不缓恰似那泉水叮咚作响。他忽然转过身面向白芷理了理发丝,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问一个人。”白芷看着那一张不辨雌雄的脸,柔声道。
“哦?”了然忽然起了兴趣。
“何人?”他问道。
“一个不知姓名,不知身世的陌生女子。”白芷淡淡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可有画像?”了然瞥过一眼白芷,仍旧公事公办地问道。对于这位少主他其实并不关心。
“薄荷!”白芷喊道:“取些纸笔过来!”
“是!”薄荷答应的倒也爽快。麻利地将宣纸铺于案几之上,然后从旁研墨。
白芷端坐在侧不消一刻,便画出了夏雪的音容笑貌,神态气韵。
“啧啧啧!”了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身来,颓于桌前,敲击着案几。
一下,两下……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他感叹道。
“可知此人是谁?”白芷停下手中的笔墨,眼神中透出一丝希冀。
“知道!”了然直起身子,摇着步子缓缓走向一面刻有九尾妖狐浮雕的高墙,伸出纤长的手指探向其额头上方的九幽花花纹,不断做顺与逆的旋转。
侧耳细听之下,还能听到锁轨碰撞的声音。
只听得“咔咔”两声,中门大开,隐约浮现出一级一级的石阶。
“少主,请吧!”了然冲白芷招了招手,不等他们反应,两颗药丸便弹入口中,入口即化。
白芷两人刚入门内,了然便触动机关合上了大门。
几人拾阶而下,落入地下一层。整个地下已被挖空,呈螺旋状,每一层都置满了货架。另有玄堂门人若干,他们整理递换消息,忙得不亦乐乎。
层层通道之间设有机关门卡,有专人看守。防止可疑之人混入其中。
“见过堂主!”两人齐声作揖。
“打开!”了然出示了身份铭牌。
“小人遵命!”那守卫检查过铭牌没有问题后,便打开了石门送他们入内。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地下九层方才停住。
“就是这里了!你想知道的都在那里。”了然于前方处使了个眼色,扔给白芷一把钥匙,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