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两个时辰后,杯盘狼藉,大家都已吃撑,坐姿千奇百怪,但谁也不敢离座。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芷就抿了抿丝帕,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水杯,漱了漱口和薄荷一起回去了。众人相携回房,留仆人小厮帮忙打扫。

夏雪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任由小青拉着她梳洗睡觉,当她扑上床的那一刻,才有重新了活过来的感觉。这些天她一直浑浑噩噩,感觉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而这种状态让她很闷……

这边薄荷随白芷回去之后,白芷脑海中反复出现刚刚用餐的情形:夏雪食鱼,下筷三次。先夹了鱼头,后夹了鱼尾,再夹了鱼腹……他有些晕了。没错,他是特意让薄荷去安排徐大厨,晚上与众人进食,也是他故意吩咐,一定要做出来一道鱼。他就是要猜测一下夏雪身份地位如何。可目前看来,反而让人更加疑惑。他干脆也不睡了,在房中内厅与薄荷喝茶聊天。

素手翻飞,白芷不断摩挲着青瓷白羽杯,嗅一口茶香,小抿一口:“说说你的看法。”

“喜食鱼头者是因为鱼头肥而不腻,刺少肉多,多官宦子弟。”“喜食鱼尾者,经商之人。”“喜食鱼腹者,刺多,一般穷人喜吃。”“而小雪姑娘食鱼三次,每次位置都不同。难道是不喜欢吃鱼?”薄荷也疑惑了“可是其他饭菜,小雪姑娘也是只添几口,卑职愚钝看不出喜好。”

“行了,你下去吧!安排一下,两个月后我要收徒。”白芷懒懒地说道。待薄荷关上房门,他打开窗户,让一丝清风透进来,看向远方:她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又有什么样的经历?……他对她越发地好奇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夏雪吃鱼头纯粹是因为一个字:懒。懒得挑刺。而吃鱼的其他部位则是因为这道鱼味道还不错,想尝尝其他地方味道如何。而其他饭菜也只吃几口是因为,桌子太大,她懒得动弹,她只能吃眼前能够得着的菜,可眼前基本上全是肉菜,合着胃口小,也装不下。她现在活脱脱像一只猫。对,就是一只猫。吃饭之前,信誓旦旦:我能吃下一头牛!吃饭之后才发现,牛只能吃草。这就悲剧了。

夜半,夏雪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一直有个声音往她脑子里钻:

“你这个疯样可没人敢嫁你哦!”

……

“娘亲才是要赶紧娶个爹爹。”

……

“娘亲才是要赶紧娶个爹爹。”

……

“娶个爹爹……”

……

她感觉头都要炸掉了。

最后动静越来越大,小青也被她吵的睡不着。

小青过来安慰她:“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们一起睡吧!”

“嗯……好……”她说着就掀开被子让小青滑了进去。

“小青!”她轻声喊道:“我,你睡着了吗?”然后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后背:“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聊聊吗?”

小青翻过来,和她面对面“你说吧!我听着……”

“公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药堂的主人吗?这个药堂多久了?”夏雪撩起一丝散发,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也不知道这个药堂多久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和我娘在这里了。公子是这个药堂的主人,我们都不清楚他的经历。他不经常住在药堂,只是偶尔回来看看,平时在外巡诊短则三个月,长则数年。就连我看到他的次数也就十个手指头能数得过来。”说着便开始掰着手指头:“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第一次见他,把口水都抹在他身上他都不生气……第二次,他给病人看诊时,我偷偷躲在门后往那人身上撒痒痒粉,我讨厌那个装病的女人,没病看病。他知道后居然没有生气……第三次的时候啊……第七次,也就是这一次……”

“那小青,店里其他人怎么样啊!”夏雪听她絮絮叨叨丝毫没有睡意,她还想知道更多。

“店里人都很好的,就是遇到难缠的病人就麻烦了,有次我遇到一个病人拿药回去,结果那人吃死了,那病人的孩子便过来闹事,说是我们开的药方不对,后来官府来查,才知道是病人家境贫寒,而他孩子故意更改药的剂量使其病死,来诈些钱财好过生活。还有一次……”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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