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林子,围猎的人便各自散开了。
顾卿华有些心不在焉。
慕容齐加快了速度到了顾卿华的身边。
“顾小姐,今日你是不开心吗?”慕容齐开口问道。
顾卿华一愣:“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怎么才能赢?”
慕容齐轻笑了一声,甚是高傲的说:“顾小姐放心,今日我定会让你赢,毕竟那南海明珠只有你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
此话说完,他的目光流连在顾卿华身上。
顾卿华看着他那垂涎的目光,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尴尬的转过了头。
林子很大,不一会儿,除了两两组队的人都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偶而有几只兔子跑过,但顾卿华却没有拉弓的意思,倒是旁边的慕容齐猎到几只小兽就在那沾沾自喜。
刚刚还微风徐徐的树林,此时却突然刮起了风,若再往前走,便就到了丛林深处了。
对于这次围猎,顾卿华本就不甚在意,所以便不想再往前走。
可慕容齐却想赢得这次围猎,来之前母妃就跟自己说过,务必要赢得这次围猎,同时还要赢得顾卿华的芳心。
慕容齐看了看旁边的美人,心里斗志昂扬。
“顾小姐,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吧。”
“五皇子,马上要到密林深处了,恐怕会有危险。”
皇家围猎都是些贵子贵女,他们一般不会涉险去密林深处,最多在旁边走一走。
慕容齐把头一扬,右手拍了拍胸脯:“顾小姐,莫担心,今日我一定为你赢得头彩。”
说完也不管顾卿华的反应,甭自一个人一夹马腹就往深处骑去。
顾卿华(心里一群草尼马跑过。)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个慕容齐。
她自己也只能跟着他。
越往深处走,林中的雾气就更深了一些,反倒没有看见小兽了,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顾卿华隐隐觉得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
她看着前面的慕容齐,开口喊道:“五殿下,你看这里也没有猎物,不如我们回去吧。”
慕容齐转过身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这个顾卿华怎么这么啰嗦。
“顾小姐,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顾卿华摇摇头,慕容齐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皇上皇后那边……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小鹿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慕容齐眼睛一亮,拉上弓,只见一支箭飞了出去,可是并没有射中,他一阵恼怒,骑着马就去追赶那头鹿。
雾气越来越大,树枝上还有几只乌鸦在低叫。
慢慢的,他们来到了最深处。
那只鹿不见了。
不知为何,这里的温度似乎没有外面高,慕容齐也有些怕了,但他又不能表现出了,所以他骑着马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最后来到顾卿华面前。
“顾小姐,你冷吗?要不我们出去。”
顾卿华挑了挑眉,刚准备回答,突然……
她看着慕容齐的身后有一片黑色正在靠近,待看清楚之后,顾卿华神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而慕容齐也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响,不禁咽了咽口水,看着顾卿华问:“顾小姐,我身后有什么?”
“五殿下,我数到三,我们就快跑。”顾卿华回答,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巨物。
慕容齐脸上的汉流了下来,点点头。
“一,二,三,跑。”
树林中两匹马儿飞快的跑着,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一个怪物正在追赶他们。
应晚吟没有参加围猎,她正在这附近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越想越气,这个顾北城居然给自己的亲表姐下药,还有那个三皇子太过卑劣了。
她气的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那石子正好弹到了一块大岩石上,应晚吟抬头一看,文浔!
她呆愣了一下,文浔怎么会在这?她看着他,他闭着双眼,好像并不受外界的叨扰,盘着双腿坐在岩石上,双手放在腿上,就像念经书一样。
应晚吟走了过去。
她没有开口喊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
或许是察觉到了旁边有人,文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应晚吟:“应姑娘。”
“浔哥哥。”
“应姑娘,如今我已经回了侯府,姑娘便不要再叫我浔哥哥了,这样会让人误会。”文浔看着她平静的说了一声。
应晚吟心里咯噔一下,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他是想和她保持距离。
看着她这模样,文浔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终于,应晚吟开口了:“浔……文公子,你在这做什么?”
“打坐。”
应晚吟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不是都出寺了吗,怎么他的习惯还没有改。
“不知应姑娘到这边所谓何事?”文浔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我,我随便走走。”
文浔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应晚吟看着他,两个食指绞在一起,在大脑中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文公子,你如今出寺,可以娶妻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在问什么呀。
见她低着头,脸颊泛出微微的红色。
文浔掩去眼底的神色:“全凭父亲定夺。”
应晚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文公子,难道你就没有心上人吗?”
文浔摇了摇头:“未曾有过心上之人。”
应晚吟此时心里难受极了,她其实是有过一丝期盼的,她以为在寺里的那段时间,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她的一点地位,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她难过的低下了头。
“那文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应晚吟问得很小声。
“不知。”
“哦。”
应晚吟抬起头,飞快的擦掉了一颗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她笑着对文浔说道:“文公子,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文浔点点头。
应晚吟转身离开。
文浔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继续念着被她打断的《断念经》。
走着走着,应晚吟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浔哥哥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如果自己再不明白,就真的是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