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和顾燕喃被带回了大理寺。
高明通换了官服,坐在高堂之上,庞氏和顾燕喃两人跪在地上。
顾燕喃看了看庞氏,眼里有着询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庞氏冲她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怕。
庞氏和顾燕喃跪在下面许久了也不见高明通开口,庞氏往上看了一眼,发现高明通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高大人,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抓过来,现在又让我们在地上跪了这么许久,请问你们大理寺就是这样审案的吗?”庞氏埋怨道。
高明通看了她一眼:“顾二夫人,莫急,你不是要证据吗?等证据来了我们再说。”
庞氏撇了撇嘴,哪还有什么证据,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挺直了腰杆。
这时慕容萧也赶了回来。
他看到前面地上跪了两个人,倒也没在意,而是直直走向了高明通旁边的座椅上,先跟高明通耳语了两句:“高大人,你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高明通冲他点点头。
这时,慕容萧才注意到地下跪着的两个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什么,顾燕喃!
此事,顾燕喃还蒙着面纱,一双眼睛委屈的望向慕容萧。
慕容萧眉头皱的很深,但碍于高明通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端坐着。
高明通一拍案:“把贼人带上来。”
门口响起了一阵的骚动,之后七八个大汉被带了上来。
看到带上来的人,庞氏一愣,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那群大汉也直直的跪在地上。
高明通开口了:“顾二夫人,我且问你,你可认识旁边这一伙人?”
“高大人,您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们?”庞氏看了一眼彪哥他们,用眼神警告了他们一眼。
高明通挑挑眉,突然换了一个问题:“顾二小姐,乐陵公主还朝那日,你可有出城门去迎接?”
顾燕喃看了看庞氏,不确定的回答:“那日皇上下旨,要全城的人都要去,我自然是去了的。”
高明通点点头。
“那你一定也是看到了乐陵公主遇刺的事。”
顾燕喃心虚的说了一句:“嗯。”
在高明通旁边的慕容萧忍不住开口说:“大人,这位夫人和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大人莫不是抓错了?”
高明通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慕容萧:“三皇子,我大理寺办案从来不会无故抓人,三皇子你这么为他们辩解,真的让人很难不多想。”
慕容萧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里面的意思,他看了顾燕喃一眼,瞬间闭了嘴。
高明通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继而转头望着下面的人:“那日行刺公主的人已经当场服毒自杀,可是那人还有一老母和一幼女,那幼女现在正在我府上。”
什么!那老母和那幼女不是已经死了吗?庞氏看了彪哥一眼,彪哥也震惊无比,那女孩居然没死。
“来人,把那丫鬟带上来。”
丫鬟?什么丫鬟?
下面的人很快押上来了一位丫鬟,那丫鬟瑟瑟发抖的跪在一边。
庞氏看了一眼,此人正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莫娘,这高明通什么时候把她给抓起来了?
庞氏瞪了她一眼,要她谨言慎行,莫娘虚虚的看了一眼庞氏,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高明头看着那个丫鬟,慢慢开口:“你前几日是不是去找过一个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并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莫娘心里很慌张,一个劲的磕头。
高明也不逼她,接着开口说道:“把喜儿带上来。”
之后一个侍卫抱上来一个小女孩,高明通示意他把小女孩抱过来,他把喜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喜儿,你可认识下面跪着的那个姐姐?”高明通指着莫娘问道。
下面的侍卫强行把莫娘的头抬了起来。
喜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转头对高明通说道:“叔叔,就是这位姐姐前几日去找我父亲的。”
莫娘听到了,心里猛落了一下。
庞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高明通抬手让侍卫带喜儿下去,继续对跪在下面的莫娘说道:“姑娘,你可知你去找的那个人那日可是行刺了乐陵公主,乐陵公主乃是圣上唯一的女儿,你可知罪。”
“大人,奴婢没有。”莫娘心理防线已经坍塌了,可是嘴上仍然狡辩着。
高明也不急:“你可想好了,如若你主动坦白,我可向皇上禀明情况,饶你家人一命,行刺公主乃是诸九族的大罪。”
莫娘这次彻底跪倒在地上,她的家人不能有事啊。
突然她抬起头:“大人,我说,还请大人饶我父母妹妹一命。”
庞氏听到她这么说,已经傻了,如果她都说出来,那自己不就完了吗?
“大人,这丫鬟虽然是我的贴身婢女,但她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庞氏望着高明通说道。
平日里,庞氏对待婢女极其苛刻,莫娘在她那里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听到庞氏这么说,莫娘立即反驳道:“大人,是顾二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胡说八道。”庞氏气急。
“安静,顾二夫人,我自然会给你辩解的时间,但是现在请让这位姑娘先说。”
庞氏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早知道这个莫娘也留不得。
莫娘看着高明通继续说:“顾二夫人那日让我找那个人,要那人去行刺乐陵公主,还答应那个人事成之后给他老母和幼女一座府邸,千两黄金。”
“那你可知顾二夫人为什么要去找人去行刺乐陵公主?”
莫娘摇了摇头,她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高明通看着庞氏:“顾二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那个奴婢一派胡言,请大人莫要相信她说的话,乐陵公主乃是圣上的女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干这件事。”庞氏辩解的说。
“胡不胡说我们暂且不说”高明通把目光移向了那几个大汉:“刚刚上来的那位幼女,我相信你们一定认得,你们也有自己的妻女,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在做着杀人放火的勾当,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现在的这种行为已经连累了你们的妻儿。”
高明通一说完,那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彪哥瞪了他们一眼。
可是那些大汉当中,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
高明通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坦白从宽,你们妻儿可无恙。”
这是,底下有一个大汉颤颤巍巍的开口:“大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