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冲喜下

汀兰擅自离宫消息很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道:“哀家真是没想到,中宫令牌丢了这么大事居然是皇后身边人闯出,皇后到底是不中用了,连个宫女都看不好。”阿柔道:“那么,太后何不治皇后教管不善之罪呢?”主仆二人谈话不提。

另一边,汀兰和七宝已被抓捕回来,带到咸福宫里,淑菱和彤菱从汀兰手中抢过中宫令牌,玉贵妃道:“大胆汀兰,擅盗令牌,私离皇宫!该当何罪?!”汀兰道:“贵妃娘娘,奴婢一时糊涂,才这么做,奴婢真不是存心要破坏宫规!”淑菱道:“现证据确凿了,你还有何话说?”汀兰道:“贵妃娘娘,求娘娘救奴婢,奴婢真不想嫁给齐连海对食啊!”玉贵妃道:“喔?你说不嫁就不嫁吗?皇后身边久了,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半个主子了?”汀兰道:“奴婢决无此意!”七宝也磕头道:“贵妃娘娘,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汀兰吧!”玉贵妃笑道:“慈悲?呵呵,你是说本宫蛇蝎心肠喽?”七宝连忙道:“奴才不敢。”玉贵妃道:“好,既然你开口说让本宫放了她,本宫自然会放了她,不过,你身为禁宫侍卫,胆敢与宫女私相往来,*后宫!拉出去,即刻杖毙!”侍卫们应了一声:“喳!”之后来把七宝架走,汀兰哭道:“七宝哥!”七宝喊道:“汀兰,来世我们再续前缘!我会等你!”汀兰痛哭道:“七宝!你等着,我这就随你来!”说着,就要起身去撞墙,淑菱眼,道:“她想自!拦住她!”几个身强力壮太监、宫女就把汀兰制住了,又见汀兰想咬舌,宫女们就用手绢塞住了汀兰嘴。玉贵妃道:“把她捆了,先关进暗室,等除夕家宴那天,再给她好好地梳妆打扮,让她风风光光地与齐连海完婚!”“喳!”几个宫女和太监把汀兰带进了暗室里。淑菱道:“娘娘,既然中宫令牌回来了,奴婢现就可以出宫去办差了。”玉贵妃道:“不必了,汀兰如今本宫这儿看押,本宫自然会给皇后一个交待,至于缕绥殿那儿,淑菱,你去咸福宫库房看看还有多少存货,就先拿去给福贵人吧。”淑菱微笑道:“相信,福贵人定然会感激娘娘这份雪中送炭之情。”遂进库房拿了些许烧炭和绵裘送去缕绥殿不提。

翊坤宫里,皇后问婉容:“为何到现,汀兰还没回来?”婉容跪下道:“汀兰姑姑被玉贵妃娘娘关起来了!”皇后道:“你,你说什么?汀兰是本宫人,她凭什么关?去,传本宫话,叫她把汀兰放出来!”婉容应了一声往咸福宫去了,正巧这时玉贵妃进翊坤宫门,碰见婉容,婉容即刻给玉贵妃行礼问安:“奴婢参见玉贵妃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玉贵妃拿出令牌,微笑道:“婉容,你瞧,皇后令牌找到了。”婉容接过令牌,道:“太好了,那么,汀兰姑姑呢?”玉贵妃道:“汀兰,应该是广储司挑选嫁妆吧,怎么,她还没回宫吗?”婉容道:“是啊,都整整一天了,姑姑她从来没有这样。”淑菱道:“也许她是有什么苦衷吧。”婉容道:“外面雪大,娘娘进来吧。”遂同玉贵妃进到皇后卧室。玉贵妃脱下貂裘交淑菱手中,之后福下身子向皇后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皇后道:“免礼。婉容,赐座。”玉贵妃坐下道:“谢娘娘。”皇后问道:“听闻汀兰被你关押起来了,可有此事?”玉贵妃道:“皇后娘娘都是听谁说?汀兰是皇后娘娘身边陪嫁,嫔妾哪敢关她呀。”皇后道:“那为什么她现还没回宫来?”玉贵妃道:“唉,还不是广储司绣房那些奴才,连嫁衣都做不好,汀兰她正绣房教那些绣娘缝制嫁衣呢,这可要好几天活呢,一时半刻怕是也回不来。”皇后思索了片刻,道:“既如此,那让其他人去做不也挺好?”玉贵妃道:“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其他人哪里知道汀兰喜好和尺寸呢?万一做了,不合身,岂不是浪费了那几块好料子吗?”皇后道:“这倒也是,不过,一天一夜不回宫,成何体统,你看见了她,就替本宫好好地说说她。”玉贵妃道:“是,嫔妾会。另外,您令牌已经找回来了。”婉容呈上令牌,道:“娘娘,请过目。”皇后定睛一看,道:“是了,没错。”随后问玉贵妃道:“贵妃,你是哪儿找到令牌?”玉贵妃道:“唉,还不是那些奴才不小心,把令牌掉了翊坤宫宫门雪地里,说来也巧,嫔妾刚走到翊坤宫宫门,就看见雪地里金闪闪一块东西,挖出一看,竟是皇后娘娘令牌,嫔妾就带着这令牌一起进来了。”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云,道:“是这样吗?”玉贵妃道:“嫔妾所说不假。”皇后微笑道:“有劳贵妃了。”玉贵妃道:“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嫔妾三生之幸。今日也无别事,只是,明日就是除夕了,娘娘这样身子,能吃得消吗?”皇后道:“没关系,本宫身为皇后,没什么吃不消。”玉贵妃道:“那就好,嫔妾也不打搅娘娘清休了,嫔妾告退。”向皇后行了礼之后披上貂裘,同淑菱离去。婉容道:“娘娘,汀兰姑姑她……”皇后道:“本宫知道,不过,现,只怕要牺牲汀兰这颗棋子了,本宫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竟然会和一个侍卫私相往来,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一定会治本宫一个教管不善之罪,不过,看刚才情形,玉贵妃好像想帮本宫,本宫又何不顺她意,一起来撒这个谎。”婉容道:“不过娘娘,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皇后道:“什么事?但说无妨。”婉容道:“喳,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不是因为假孕之事责罚了安嫔和赫舍里答应吗?”皇后道:“是有这个事,怎么了?”婉容道:“可后宫里,有孕嫔妃还有成常,当时,只注意到了安嫔和赫舍里答应,倒没太注意成常,万一成常腹中也是假呢?”皇后道:“你这么一提,好像,是有这种可能了。无论如何,让梨若留意着点,一有情况就即刻来告知本宫。”婉容道:“喳。”随后伺候皇后不提。

素伊轩中,惠嫔和荣嫔正探望成常,惠嫔道:“妹妹身子还好吗?”成常道:“劳两位娘娘费心,一切都好。”荣嫔道:“本宫怎么觉着成常清瘦了不少,害喜害得厉害吗?”成常道:“还好。”说着就头晕,梨若和桃若赶忙跑来扶住成常,梨若道:“小主,要不,再进去歇一会儿吧。”成常道:“也好。”遂两个宫女搀扶下进了卧室里。荣嫔问道:“成常经常头晕乏力吗?”梨若道:“回荣嫔娘娘话,应该是那天夜里去翊坤宫时着了点风寒,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不打紧。”荣嫔道:“那可有药方?”梨若道:“有,奴婢这就去拿。”待梨若取来药方,呈于荣嫔道:“娘娘,这就是张太医开药方了。”荣嫔仔细端详着,忽然,发现了一味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敛住。梨若道:“娘娘,这方子可有不妥吗?”荣嫔道:“没,本宫只是为成常高兴而已。”惠嫔道:“明日就是除夕宴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搅了。”荣嫔见惠嫔要走,也道:“那么,本宫也告辞了。”梨若朝两位娘娘行礼道:“奴婢恭送二位娘娘,二位娘娘慢走。”惠嫔和荣嫔走出素伊轩后,惠嫔道:“荣姐姐,告辞。”荣嫔也道:“惠妹妹路上小心。”二人分别后,嫣虢道:“娘娘,那张药方可有啥蹊跷吗?奴婢没看明白。”荣嫔浅笑道:“你没注意到药方中‘商陆’吗?”嫣虢道:“商陆?那是什么药?”荣嫔道:“当然是治风寒好药,而且,本宫孩子仇,也报了。”嫣虢道:“难道那药……?”荣嫔道:“不错,本宫就是要亲眼看着,那个人如何自掘坟墓。”主仆二人长街里行走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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