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令仪猝不及防被人掐住脖子,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的景云州。
“景云州,你发的什么疯?玉佩不就在你手中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是想要杀我灭口,所以才找了这么拙劣的借口?”
慕令仪大声嚷嚷,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然而景云州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反倒是越收越紧。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信不信,就算是我杀了你,也依旧能够找到东西的所在。”
慕令仪这会儿已经双眼翻白,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快要被压榨殆尽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滴生理泪,声音也变得嘶哑,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你这个疯子!脑袋被门夹了吗?我看刚才那些刺客把你的脑子都给刺丢了,我一直待在院子里,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哪里有时间偷换玉佩?”
她一边说着,一边积蓄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的话点醒,还是因为被她给踹醒了,景云州眼睛里面的猩红褪去,手指也骤然松开。
慕令仪扑通一声被扔在了地上,清凉的空气不断的朝着她的五脏六腑涌去,让她的嗓子都开始变得火辣辣了起来。
“咳咳咳!景云州……你当真是疯了。”
她红着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委屈,狠狠的瞪了景云州一眼,就撑着踉踉跄跄的步伐快速离开。
景云州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深色颇为复杂。
楚风见状,走到他跟前小声询问。
“主子,咱们要不要派人跟上去?慕令仪向来狡诈,属下觉得,真正的玉佩一定在她身上。”
楚风一边说着,一边目露阴狠。
景云州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只淡淡的说道。
“她说的对,且不说,她压根就没有时间调换真假玉佩,便是刚才我已经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玉佩的踪迹。”
这话相当于变相反驳了楚风的猜测,楚风有些意外,但是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应了一声就缓缓退去。
另一边,慕令仪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吧嗒嗒嗒往下落。
她原本是想要抱大腿的,毕竟是书里面的大反派,虽然后期落得一个凄惨下场,可是前面混的还是很不错的。
她跟着他,虽然不至于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原本她想要找到玉佩,也是想要借此博得一些好感,可是没有想到,弄巧成拙,真的玉佩没有找到,她反倒是被景云州给恨上了。
“呜呜呜,这个混蛋,该不会真的觉得就是我把玉佩给藏起来了吧?完了完了,这么一来,那他岂不是又要开始折腾我了?”
慕令仪一边走一边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顾泽辰站在客栈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就将人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等慕令仪回过神来,劈头盖脸的责骂便先砸了过来。
“慕令仪,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待在这里好好等我的吗?”
慕令仪看着面前人着急生气的样子,虽然是在被责骂,可是却感觉心头暖暖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客栈里面太闷了,所以出去透透气,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慕令仪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些沙哑。
顾泽辰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不对劲,顿时就紧张的凑了过来。
“令仪,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像是刚刚哭过了一样?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本世子一定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顾泽辰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撸起衣袖,展示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
慕令仪被他这一副举动弄的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面却始终暖暖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故作平静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街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卖糖葫芦,我追了好半天却没有追上罢了。”
“就因为一串糖葫芦?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慕令仪,你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
顾泽辰一边半信半疑,一边却让人去买糖葫芦。
慕令仪懒得拦他,索性就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后院的时候,就听见后面的厢房传来一阵尖叫声,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周围就已经围满了人,不过一会儿的空档,官兵就已经把这里团团封锁,紧接着便压着一个瘦弱的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着白衣,身形纤瘦,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一样。
然而此刻她的白衣上却染满了鲜血,就连脸上,都沾染着点点的红色,看上去既妖异又有些可怕。
她整个人看上去冷静的过分,即便是被官兵压着往前走,也没有任何恐慌,冷漠的让人忍不住心中打颤。
慕令仪总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混乱,刚想要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周围的人唏嘘道。
“当真是狼心狗肺啊,这丫头卖身葬父,好不容易有人发善心买了她,结果她却把人给杀了,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就是就是,遇到这样的人,林老三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我倒也觉得不尽然,林老三是什么人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买这丫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呢,这丫头也算是有些血性,说不定就是因为受不了所以才杀人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慕令仪却只觉得一头雾水。
她依稀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应该不是凶手,可是却又拿不出关键的证据,只能就此作罢。
然而就在这时,顾泽辰却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令仪,你想不想去看人判案?”
慕令仪疑惑的看了过去,就见顾泽辰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实际上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上了。
“你也知道,我爹是过来办事的,可是咱们下榻的酒楼竟然发生了命案,那我爹肯定不会不管的,到时候咱们去旁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