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芷惜轻飘飘睨了她一眼,轻轻晃了一下手上的扇子,声音却莫名的压低。
“姐姐今日进宫,太后娘娘应该跟你说了番邦来朝的事情吧。”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慕令仪的心却瞬间警惕了起来,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语气也变得不耐烦。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还是不要把手伸的太长。”
“姐姐这话说的,我母亲乃是大楚公主,就算我是大宋国的人,可是现在我也是在大楚境内,所以,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
“宋芷惜!”
慕令仪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有话说一半的架势,挥了挥手说道。
“你有话最好直说,我没有功夫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她说着就怎么转身往屋里走,却不想宋芷惜突然间拽住她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次番邦来朝,不仅仅是为了和亲而来的,他们手上还捏着筹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我们国家这次势必要损失一些东西。”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就听不清楚,并且她的话也说的含含糊糊的,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慕令仪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去管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推到角落里面,死死的禁锢着。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她的动作太过于突然,宋芷惜一时间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大力甩在墙上,痛的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而紧随其后的窒息感,更是让她忍不住翻了白眼,一字一顿艰难的说道。
“你别管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必要说谎,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没有逼你。”
慕令仪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变得艰难,一张白净的小脸也逐渐变成了猪肝色,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猛然松开自己的手,看着她软软的瘫在地上,不断的咳嗽。
“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若是让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耍我,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慕令仪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面摆放着慕远松刚刚送过来的各类补品,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淡淡的药香味道。
然而她却并没有关注这一点,而是坐在椅子上面仔细想着刚才宋芷惜所说的话。
宋芷惜说得对,这件事情她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全然都凭她自己的想法。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想不通,宋芷惜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
“郡主,景质子让人送过来一些伤药,说是对您的伤势很好,奴婢要帮您收起来吗?”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小桃突然间走了过来。
慕令仪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随意点头。
“先收起来吧,这段时间你们也累了,前些日子你们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吧?刚好我也累了,今天晚上就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她这话说的极其自然,小桃颇有些感激的看着她,连忙应下来。
慕令仪由着她把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了一番,一直到夜幕降临,这才悄悄摸了出去。
景云州还没有休息,看到她跑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继而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面,看到缠着的纱布上面浸出来的点点鲜血,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挥挥手,让人取了伤药过来,一面帮着木慕令仪包扎,一面听她说话。
慕令仪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急切,抓起桌子上面的茶水猛灌了一口之后这才说道。
“宋芷惜今天过来找我了,他说番邦来朝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和亲,而是过来谈价的。”
“谈价?”
景云州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慕令仪。
“这次来朝的是一个小国家,他们每年都会上贡,是依附大楚为生的,哪里来的资格和大楚讨价还价?”
“我也不知道,所以这才过来找你探探真假。”
慕令仪心里面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在脑海中努力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也没有找到相关的情节,于是莫名的显得有些焦躁。
故事的发展好像越来越超出控制了。
她之前所知道的那点剧情,如今都已经快要偏到爪哇国了。
先是男女主之间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偏差,紧接着是袁若妍脱离剧情没有选择跟着女主而是选择跟了她,再就是灵月公主的出现,现在就连番邦来朝,都开始脱离了剧情。
正是因为这些未知,所以她才越发的焦躁,忍不住直接用一双伤手抓住了景云州的手。
“景云州,你不是在大楚全国各地都设置了探子吗?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其中的内幕?”
景云州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深色,却并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浅浅的安抚。
“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知道的是,如果他们真的是过来谈价的,那就说明他们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有可能是掌握了咱们的军事机密,或者是抓住了某个人作为威胁。”
“朝唐上面我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大概率就是人上面了。”
景云州迅速跟上她的思路,犹豫了一下说道。
“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有些思路,之前我曾经接到线报,说是前线的一位将军失踪了,因为一直没有落实信息是否准确,所以暂时没有上报给皇帝,如果宋芷惜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番邦把将军活捉了,想要借此来威胁我们赔偿。”
“哗啦”
慕令仪脑子里面突然间就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一样,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有些慌乱的将手边的茶杯打翻了,温热的茶汤留了一桌子,看上去有些狼藉。
然而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额头上面浸出细密的汗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得先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和太后,必须得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景云州抿着唇没有回话,眼睛里面却是一片深沉。
慕令仪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却听景云州沉着声音说道。
“我在皇宫的眼线,被人尽数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