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自保,利益

一股凉快的风,从海面上岸,似非常柔软的在京海市的角角落落里流窜。

天虽还没有黑,但是夕阳西下,已找不到踪影。

阿坤已然的大门口等候。高启兰穿着藏青色的衣服从客厅出来。

“有事联系!”高启兰对南世康说。

虽然高启兰只带阿坤一个人去,可暗地里有便衣保镖的,他们乔装打扮,守卫在高启兰经过之处。

“好,我已经安排好了!”南世康说。

高启兰坐着一辆普普通通的大众车离开家,司机是阿坤在充当。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高启兰到了约定的地方——一个临海的酒楼。

酒楼不大,却是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顾客络绎不绝。

“这个地方见面!”高启兰自言自语走进去。

她一进去,武斌在柜台旁等候,向高启兰一番点头哈腰后,领她上楼。

“让领导久等了,不好意思!”在电梯里高启兰向武斌礼貌性的说。

“没事,能够理解,毕竟高总家大业大嘛!”武斌陪笑着,丝毫不敢傲慢。

“别这么说,我再忙,也比不上领导啊!”高启兰轻轻仰头一笑。

武斌平日里耀武扬威,京海市大大小小的官员无不给他面子,唯独在高启兰面前不敢造次。

只要天黑下来,京海市是高启兰的天下。

“吴书记!久等了!”高启兰进入一个包间,吴云已经坐在主位上,面前的大圆桌上摆满红酒和精心准备的饭菜。

“我也刚刚到,坐吧!”吴云让高启兰坐下。

阿坤没用进来,在包间门口。包间里只武斌一个人在伺候,一个服务员也不叫。

“您叫我过来,不会只是喝酒吃饭吧?”高启兰看着丰富的饭菜,对吴云一番眉开眼笑。

“当然是有事!”吴云面色凝重。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高启兰直起身体。她心里一阵疑惑,最近京海市风平浪静,除了金丰的事。实在猜不出吴云叫她过来,是因为什么棘手的问题。

督导组在京海市让吴云如鲠在喉,做什么事,就有所顾忌。因此,此时此刻,吴云让高启兰过来,就像让她帮忙解决这个难题。

“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京海市,是我的,也是你的。现在,金丰落网了,督导组没有离开的意思。你说怎么办?”吴云目光越来越冷,似冰天雪地里的天气,他直盯着高启兰,不乏杀意腾腾。

从吴云的眼神中,高启兰看到了杀意,不禁感到压力与惧怕。她知道,吴云想让她对督导组的人动手。只是,关于冒险,毕竟是省里的督导组。

“对督导组动手?风险太大了。”高启兰虽然不能解决,但也没有答应。

“我在省里有人。可以召督导组的人回去诉职。”吴云边说边谋划,“在京海市,的确不能动手,但是在临近省城的地方,我们是可以动手的。”

“需要您的协助!”高启兰仔细想想,她不能让吴云置身事外,必须把他紧紧的绑过来。

“行!”吴云猛愣了一下,冷冷应了高启兰。

高启兰不可能成为吴云的替罪羊,刺杀督导组,这种事一旦行动的人被抓,那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她要让吴云的人参加,双方一起行动。

高启兰快到半夜才离开,她不知道是为了壮胆子,还是为了尽快离开,有点醉醺醺的。

“没事吧?”阿坤过去搀扶。

“没事!”高启兰摆摆手,不让阿坤搀扶,也许在她眼里,阿坤只是一个下人,连简单的肢体接触一下,她就非常排斥。

“好!慢点儿!”阿坤微微勾身,打开车门,心里冷冷的感觉。

没有官为靠山,商人做不大。自从高启兰接手高家的事业以来,她避免不了与官员接触,尽管比较厌恶,但是没办法。

“我不是京海市官员的棋子!”高启兰心里自言自语,她要让京海市的官员都为她所用。

高启兰去见吴云,事情不小。因此,高启强没有睡,拉着南世康在客厅下棋,困了,两个人就喝茶。

“兰总回来了!”外面的保镖进来。

“好!”高启强终于舒口气,摘下眼镜,揉眼醒神。

南世康一声不吭,收拾茶几,把棋收好,并准备好一个杯子,提前把茶给高启兰备好。

“哥,还没有睡!”高启兰大步进来,看着哥哥高启强还在等她回来,堆起笑容来。

“等你呢!”高启强让高启兰来沙发。

高启兰过来坐,南世康小心翼翼把茶递在她面前,并用手轻轻触了一下,以防太烫。

“妈,喝茶!”南世康笑呵呵的说。

“谢谢,去休息吧!”高启兰对南世康点点头,天色已晚,让他去睡觉。

高启兰以为她哥哥高启强要问她什么,所以让南世康离开,她准备如实回答,不留一点隐瞒。但出乎意料的是,高启强没有也没有问,只说太晚了,早点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南世康走进自己的卧室,冲了一杯咖啡,没有睡觉的念头。他从高启兰的眼神中看到丝丝忧色,看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南世康认为,他虽然这几年偷偷的在外面置办了一些自己的产业,给自己留后路。但高启兰对他是恩重如山,假如有危险,他愿意为她去做,不会犹豫,心甘情愿!

“刺杀督导组,阿坤和阿虎不行!”高启兰在客厅里坐着,觉得阿坤和阿虎不行——他们两个,她不能百分之百的去信任。

高启兰慢慢仰头,躺在沙发上,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难道,我亲自动手吗?”高启兰暗暗叹息,一下子感到无可奈何和刺入骨髓的孤独。

虽然此次行动危险,但高启兰没有退缩和犹豫的心理了。哪怕为了高家的利益,她也不能不去做。

没有干净的官员,更没有与官员毫无关联的清清白白的大商人。很多时候,事事不能非黑即白!黑与白之间,不能言说的色彩,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的底色。

如果有人真的非黑即白,在社会上是毫无立足之地的,甚至会粉身碎骨。社会不是理想的乐园,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的利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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