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串银铃但又显得十分猖狂快意的笑声,响彻在耳边。
司马炽有些灰头土脸。
头上束发的幅巾也被扯乱。
他沉着脸,不想去搭理旁边这个疯女人。但被视为疯女人的羊献容完全没有自觉,依旧肆无忌惮发笑。
司马炽忍不住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但这眼神没有丝毫威慑。羊献容迎着眼神,反而眉目一挑,斜瞥他一眼。
“好了,别笑了,过来帮我下。”
司马炽沉声道。
他的衣服被扯得有些散乱。古代穿衣太繁琐,冬苮又没在,他自己竟整理不好。
羊献容闻言,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一愕,葱白细指指了下自己。
似乎在反问,你是在叫我?
“不是你是谁!”
司马炽心情不爽,刚遭遇的事情让他心态有点炸。又被她一通嘲笑,两人本就不对付,也不跟她言语客气。
羊献容看着正恼怒摆弄着衣服的司马炽,神色有些怪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左右逡巡了下,看仆婢们都目不斜视,磨蹭着还是走近前。
司马炽闻到了一股馨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由于是新年,脱下丧服的羊献容,今日打扮的也十分端庄雍容美丽。
头上乌黑的云发,挽成蔽髻,上面是金饰、玉饰、翚饰等丰富饰品,琳琅满目。随着走动晃悠,偶尔有相互碰撞发出的叮铃声。
穿着一身丹碧纱纹双裙,是典型魏晋风格的上短下宽,上俭下丰。
上身紧身合体,很有特征的雄伟之处,显而易见,格外突出。让人怀疑,有此,小清河为何营养不良?
到腰身处,更是束成盈盈一握,纤细可人,让人有伸手揽去的想法。要不是下面有个与上面比例对称的翘臀,不禁让人怀疑,这细枝安能结硕果?
然后是,稍肥大的袖口,宽松长裙拖曳在地。走动时,不注意而露出的白皙皓腕,和裙布贴身后隐现的两瓣臀。若隐若现,着实勾人心魄。
暗暗馨香萦绕在鼻尖,胡思乱想的司马炽突然有些发窘。
他不禁屏住呼吸,避免再受香气刺激。
羊献容似乎也正做着同样动作,能看到她高挺的鼻梁,秀气的红唇,都没有翕动。
她手上很快将衣物整理好,再踮着脚,努力昂起头,用白皙小手将幅巾重新扎好。然后匆匆忙忙就转身走开。
司马炽看到她跑开后,离远了,大口喘气,然后带动着胸前,抖动。
他连忙挪开眼。
虽然与这个女人各种不对付,但不是暗中阴私她的理由。
两人身份摆在那,司马炽还想要点脸。
不过,毕竟身体的本能,有时有些小遐思,无法控制。
对于这个女人,他一直没拿其当长辈看。而且他最后才知道,这女人十五岁入宫,岁数竟比他还小。
以前原身与之不熟,没有产生亲情羁绊,后来他穿过来,二人又有仇怨。
这些时日,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他态度又常常顶着来,没有丝毫服软。
但由于她身份特殊,他要标榜自己,就没法准备什么辣手的报复。而且,内心还有些没消除的历史滤镜在。
再加上,这些时日,她放下身段,讨好梁皇后,刻意加深之间的关系。
算得上,是宫中唯一能与梁皇后平等对话的存在。
由于原身做的孽,加上司马炽现在又要利用外戚家族,这都让司马炽对梁皇后心怀愧疚和怜惜。
深宫难居,梁皇后也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年纪。司马炽也不想让她在宫中孤寂一人。
羊献容的存在,正好弥补这一点。
这些因素相叠加,这就让他对羊献容的观感有些特异和复杂。
有时,司马炽心中狠狠想到:再惹我,我把你送到太阳陵去,为司马衷守陵!
“走罢,我们继续。”
司马炽走过去,说道。
却见羊献容突地一下跳开,然后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他,脸上有些讪然。似乎对自己反应过度,很不好意思。
司马炽眼角抽动下,没有多说,当先朝前继续走。
“还要继续啊?别又碰到一個!”
羊献容跟上来,说着。语气兴致勃勃,又忍不住嘿嘿一笑。
司马炽听到笑声,脸色发黑。
也不理她,埋头朝下一个殿阁走去。
这是在皇宫后宫。
两人在逐一拜访慰问,还尚存的武帝、惠帝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