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贩卖食盐是最大的暴力行业,日进斗金那都说小了,那叫车载斗量,同时王承恩和崇祯也知道,内帑的收入窘迫,而花钱的地方却无处不在,虽然现在关宁铁骑没了袁崇焕这个里通外国的家伙,而关宁与后金也处于相对和平时期,而且还有再次成为辽东经略的孙承宗看着,支出相对减少了不少,边军也不再需要他一分银子,但这一战却也让崇祯知道京营的重要,他必须负担起京营二十万人马的钱粮,因此,他的内帑虽然有吕汉强的报纸三分的股份收入,虽然有商行一半的利润支撑,但依旧是入不敷出,因此他需要开源,这次吕汉强再次给他一个赚钱的机会,想来不管是王承恩还是草根出身的崇祯,都会默许的,是的,只要默许就成了。??
然后吕汉强再次给崇祯画一个大饼,内地食盐在东林新政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一文钱的盐税上缴,这可是按照规矩交给内帑的,想当初在天启以前,每年上缴内帑的盐税就达到四百万两,但现在没了。
好吧,既然东林新政不能破,那就在这打打擦边球,因为这个未来的盐场暂时还不归大明管,虽然这里已经是实际的大明疆域,只要这个盐场一开,皇上你立刻就可以派太监坐镇盐场收税,当然,这里的盐会只销售口外草原,跟中原没一毛钱关系,东林想反对都反对不成,这样一来,不算未来与林丹汗的分红,就这盐税,一年最少能给内帑增加五十乃至上百万银子的收入,五十万放在前朝,那连大一点的太监都看不上眼,但现在在崇祯眼里,绝对是笔巨款。我就不信你不上当。
将一切都说明白之后,吕汉强打心腹骑快马走遵化进京,直接找现在孤臣党的王侍郎和内阁之一的工部尚书说明情况,同时将这封信通过曹化淳直接放到了崇祯的书案之上,在信使等了若干天之后,崇祯没有通过内阁,其实也通不过内阁,就写了一中旨,其实也就是一封信,答应了恩赏林丹汗和再次恢复收买人头的政策,但说明,这笔款子要从食盐的利润里出。也就是说,崇祯再次给吕汉强玩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花招,对于这样的结果,吕汉强已经熟视无睹了。
这其实也是崇祯的无奈,不但自己差钱,最主要的是,想要将这政策在周廷儒掌握的内阁通过绝对是比登天还难,且不说这政策是不是为国,就因为是吕汉强提出的,那就不行,现在东林因为没了吕汉强胡搅蛮缠,再次走向了为反对而反对的道路,并且烟尘滚滚的越走越远。
同时现在周廷儒和温体仁的战斗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程度,再次将朝堂变成角斗场,斗狗场,每日里掐的是昏天黑地,根本就顾及不到建奴后金,崇祯即便是急死也没办法,吕汉强这个策略一出,也算是为崇祯松了点压力。
等拿到崇祯的中旨之后,吕汉强就拿着鸡毛当了令箭,趾高气扬的直接来到了林丹汗的王帐。以大明皇上的钦差身份,吆五喝六的要求林丹汗拿出全套的仪仗来接受朝堂的恩赏旨意,然后在吕汉强含含糊糊的态度里,吕汉强就成了大明住林丹汗办事处主任。
得到吕汉强的消息,林丹汗大喜过望,为了接旨,特意召集了全部部族人马,还特意派出信使,邀请现在的和曾经的盟友赶来参加。
至于那些盟友们来不来人参加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个消息释放出去,让东部草原上所有的蒙古部落知道,自己再次被大明认可,再次成为蒙古诸部的万王之王。同时明确的告诉大家,咱们不走了,咱们就在这老家混了。同次向那些原先的盟友出号召,我们一起做生意,摆脱皇太极那个小野猪皮的束缚与压迫,过我们祖先那样自由的生活。同时,人头买卖正式开张,急需货源啦。
接旨的仪式弄得是隆重无比,林丹汗摆出了他大汗王庭很久没有动用的全部依仗,动员了手下全部的人马,还真就有几个摇摆的部落派出了代表参加,观摩了这次仪式,这让林丹汗兴奋无比。
但是,好景不长,不多长时间,皇太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带着两千精锐逼近的消息就冲淡了林丹汗的欢喜,整个部族再次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林丹汗竟然又一次想要逃跑。
五万人面对两千人,结果五万人的一方竟然还没看到敌人就要跑,吕汉强就笑,一个人可以志大才疏,这不可怕,但一个志大才疏的家伙却有野心,这就可怕了,尤其当一个志大才疏的家伙在有了野心,却被自己弄得四面楚歌之后又变得极不自信,那就不是可怕,而是灾难了,现在的林丹汗就是这种人,这种状况。
好在皇太极的人马离着这里还远着呢,却不着急应付。
等待的时间是美好的,格日乐图就每日陪着吕汉强喝酒游玩,但格日乐图总是喝醉,一喝醉就忧心忡忡的唱歌。
歌是蒙古的老歌,这歌吕汉强已经无数次听过,忧伤而悲凉,但吕汉强不理他,任由他独自悲伤,自己依旧快乐的游玩。
吕汉强现在就带着五百兄弟,每日在草原上追鹰撵狗,掏鸟窝,追独狼,招猫逗狗惹兔子生气,袖手旁观的看着慌乱的林丹汗部落就是不搭茬。
当时心直的小胖子就急火火的问:‘我们不是答应他们,帮他们砍尾巴吗,你现在怎么反倒不急啦?’
吕汉强就趴在草地上,手伸进一个兔子窝里一边努力的掏挖,一面笑嘻嘻的道:“我们帮他们打仗,那他们得求我,干什么我上赶着的?上赶着不是买卖知道不?”然后惨叫一声,随着拉出来的手,手上咬着一条蛇。
好在草原上的蛇都不是毒蛇,不过是咬一口,还绕着一顿蛇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