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亮灰头土脸的推开最后一堵围墙的时候,他的眼前一空,然后他看到了晒谷场上成群的战马,还有无数辆装满财货的..lā.2
而在这些战马与大车的周围,是一群穿着各色奇装异服的矮小汉子,是的,是奇装异服,这些奴才,主子是不给他们服装的,那是要费钱的,他们的服装都是沿途抢掠来的,有的穿着汉人的短打,有的穿着长袍儒衫,更有的干脆在身上缠着好几层女人的衣裳,但每个人面对突然出现的明军,他们没有表示怯懦,而是呐喊着冲了上来。
“他们喊的是什么?”王亮纳闷的问道。看他们的服装与流民杆子也没什么差别,难道见到正规的明军不应该丢下东西逃跑吗?怎么竟然这样凶狠的冲杀上来。
这时候,一个略懂朝鲜话的兄弟大声挥刀:“他们喊的是,保护主子的财产。”
王亮愤怒了,在这群贱货面前,自己的生命竟然还不比主子的财产重要。然后他再次望向这群混蛋待过的地方时候,一股热血直接冲上了他的双眼。
地上是奄奄一息赤、身、裸、体的女子,篝火的木架上,竟然还有半个孩子。
所有的人都被彻底的激怒了,所有人的眼睛都血红了,他们忘记了平时训练时候该有的阵型,就那么呐喊着,挥舞着扎枪大刀,迎面撞向了这群畜生。
用枪扎,用刀砍,用拳头,用牙齿,每个兄弟都在用最原始的怒火杀戮着敌人,泄着怒火。
但对方竟然和他们一样,用刀枪,用拳头,用牙齿,在捍卫着他们主子的财产。
这时候,轰隆隆的脚步声在对面响起,王亮砍倒一个奴才抬眼看去,远远的,正有盔甲鲜明的建奴向马场奔来。
王亮大惊,然后冲着战场上酣战的兄弟们大吼:“杀马,杀马啊——”
自己的任务是夺马,绝对不能让建奴跨上战马,这时候夺马已经不太现实,那就杀了战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建奴上马。
朝鲜奴隶听得懂汉语,因为在当时,朝鲜的官方语言是汉语,王亮这么一喊,几乎所有的朝鲜奴才都明白明军的目的,于是他们也一起大吼:“保护战马,保护战马。”于是原本几百的朝鲜奴才更加疯狂的与明军缠斗,在他们看来,只要缠住明军,等到主子上马,那这场战斗就算胜利了。
王亮带着兄弟们舍生忘死的想要突破这单薄的奴才防线,但这防线竟然顽强的坚持着,阻挡着。
这时候,王亮看到已经有建奴飞身上马了。
看看左右,大家都在厮杀,根本就没有阵型,这时候他后悔当初的莽撞,怒火让自己失去了理智,现在夺马与杀马都已经不再现实,如果再让建奴骑马冲锋,那自己这些兄弟立刻就会成为马蹄下的泥肉。
“撤退,撤进院墙,快,撤退。”王亮当机立断的大吼。
朝鲜奴才也听明白了王亮的军令,竟然红着眼睛死死的缠住明军撤退的脚步。
这时候,建奴也明白了战场上的形势,看到明军在与奴才的缠斗里开始慢慢的向他们冲来时候的院子撤退,当时巴图大吼一声:“绝对不能让他们撤进院子,勇士们,冲锋。”
这时候,一个奴才献媚的跑过来想要汇报什么,巴图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一刀,将这个挡住自己冲锋的混蛋砍做两段。
三百已经上马的建奴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大刀冲向了战阵,巨大的马身立刻撞翻挡在他们面前的奴才,将他们践踏在马蹄之下,有那挡住冲锋道路的,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将奴才砍翻在地,然后跃马冲过。
这时候,所有的明军都明白自己没有阵型的情况下,面对呼啸而来的骑兵,只有被杀的份。于是丢下厮杀的对手向身后来时候的院子冲去。
虽然王亮反应的快,但当大家冲进院子里的时候,还是有一百多兄弟被建奴的骑兵追上,砍翻在地。
这一场战斗王亮损失惨重,一千兄弟,退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只剩下七百,竟然在这短短的时候,便阵亡了三百,这是王亮成军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损失。
“和他们拼啦,拼啦。”有那看到自己身边兄弟惨死的,怒吼着就要再上战场。王亮大吼一声,一把拉住这个双目尽赤的莽撞兄弟,对着身边的小队长中队长大吼:“扎枪列阵,堵住院墙缺口,不能让建奴冲进来。”
是的,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冲进来不但是自己的一场灾难,更主要的是,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将沿途的院墙推倒,如果建奴的骑兵沿着这些通道就能直接冲到了大街上厮杀的兄弟们的后背,那才是巨大的灾难。
平时的训练起到了作用,虽然被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但遵守命令的习惯,让他们立刻在一处处缺口排开了枪阵,雪亮的扎枪再次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森林,坚定的阻挡住了冲锋过来的奴才。
巴图看到那断墙之后的扎枪丛林,他知道用战马去冲击,那是得不偿失的,他很佩服这股明军的明智,还有他们不同寻常的装备。
“海牙,你带一百勇士留下,督促这些奴才攻击,我带着剩下的兄弟上大街灭了那股明军,然后我们里外汇合,杀了这股胆大包天的混账。”
长街上,战斗正酣。
朝鲜的奴才包衣这时候正决死的向着金恒光的枪阵冲锋,即便他们面对几乎不能逾越的死亡战线,他们依旧嚎叫着,义无反顾的冲击着,这也给金恒光的队伍带来了伤亡。
一个瘦小的奴才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就那么扎手扎脚的扑上来,一杆扎枪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身体,结果他却一把抱住了扎进身体里的两杆扎枪,这一举动立刻让扎枪的阵型漏出了空挡,随着他身后的一个奴才嚎叫着挥舞着大刀冲了进来,一刀下去,在肉搏上几乎就没有还手之力的枪兵立刻身异处,鲜血喷溅在那个奴隶的脸上,他带着疯狂的大笑,被第二排扎枪扎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