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已经连胜49场的夜锋强对决的是……我们的新搏击手,斯巴达!不知道今天是夜锋新人终结者称号依旧,还是斯巴达人如其名,斩断记录,让我们一起见证!”
“比赛开始!”
那瑟缓缓将腰后的环首刀倒拔出来,灰色的刀刃在探照灯的光芒下显得颇为煞人。
“你不攻击?”那瑟问,“你不攻击,我先动手了。”那瑟说着,试探性的发起一次攻击。
既然是试探,那么就是简单的一次劈砍。
夜锋架起消防斧,挡下那瑟的刀。
“他在……抖?”那瑟心想。
“斯巴达兄看来也是位强者啊。”夜锋缓缓笑道,这个看起来很干练的男人看起来受过不轻的伤,手中的斧头都有些握不稳。
“何以见得?”那瑟刻意压低声线,一边问,再一次试探性的发起一次进步劈砍。
“我夜锋怎么说也杀过不少人了,但是,身上却死活都没有那种杀戮的气息……”夜锋依旧说着,脚步不稳,就连那瑟的刀,都是用肩膀接的。
那瑟不说话,看台上的观众已经开始哄闹,他懒得和这些人争辩。
“但是,斯巴达你身上的杀戮气息确实无与伦比的强大,我实在佩服。”
“我也曾追寻过这种力量,但是,可惜了。”夜锋说着,面部表情微微抽搐。
“你没事吧?”那瑟问,斯巴达的规矩,如果对手身体出现非战斗损伤的状况,角斗士应当停止攻击。
“我有个妹妹,”夜锋对着看台上扬了扬下巴,“我作为哥哥,应当保护好她,但是我真傻,活人和丧尸怎能比拟。”
“你感染了?”那瑟警惕道。
“对,在转化区,我居然傻到为了力量与丧尸缠斗,”夜锋说道,脸色有些发青,嘴角有些白沫,“那种东西没有枪,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快不行了,替我照顾好我妹妹,”
“我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归你了,还请替我照顾好她,就当……”
“不必解释了。”那瑟说道,“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那么,请斯巴达,杀了我。”夜锋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了。
“求求你,让我解脱吧……”
“愿普罗托斯宽恕你的罪孽。”那瑟话还未说完,身后看台上的厄洛斯已经不能再容忍那瑟喋喋不休。
她把她的面具送给那瑟的原因很简单。
那瑟戴着她的面具,一方面是为了帮他遮掩身份,另一方面是为了在某些事情上代劳。
那瑟杀的人太多了,这让她很担心,所以在那瑟戴着她的面具杀戮时,杀人的那些罪孽,就算她的,那么就算不到那瑟头上。
毕竟……罪孽她沾染的再多,也没有关系,毕竟她作为天启骑士“死亡”,和他龙裔不同。
天启骑士“死亡”,本就是死亡的化身了,但龙裔更多的,是英雄的化身。
这就是区别。
那瑟看着自己的身体干净利落的将面前的夜锋一刀断喉,心底不由唏嘘。
如果他被感染了,他能够做出这样的抉择吗?
罗娜一定会很伤心吧?自己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为什会有人弄出丧尸病毒这种东西,弄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为什么?
那瑟眼神冷厉了几分,反手又是一刀,将地上疯狂抽搐的丧尸化夜锋一刀穿#颅,让他解脱。
回忆着刚刚夜锋所说的话,对,有一句是对的。
枪,还是很重要的,当初他把柯尔特·西部守望给了赫尔墨斯,,结果他混的比自己轻松了一丢丢。
比如说一掏枪,几乎可以在普通幸存者面前横着走。
那瑟一边想,一边往外走,不想,出现了一些不曾想到的状况。
七八个手持手枪的家伙拥了上来。
“不好意思,我们是挑战者。”
挑战者?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那瑟手中的刀刚要再次出鞘,一道墨绿的火焰闪亮。
“厄洛斯,住手!”那瑟还未喊出口,厄洛斯却已经到了他面前。
仅仅一个虚按,就直接将其一按翻在地,“咔嚓!”
利刃刺穿血肉,砸裂地板的声音非常明显。
短小黑色匕首直接将那人扎穿手臂,将之钉在地上。
黑色匕首的另一端,连着黑色的狭长锁链,本是躬身的厄洛斯突然猛的弹了起来,锁链无限延伸,顺着厄洛斯没有任何血色,宛如玉器一般的白皙小手,精准无误的缠在另一人脖子上,勒紧。
左手攥住锁链,右手一台,一把尺长的华丽飞镰浮现,甚至连那瑟都还没有被那把飞镰浮现带起的气息变化所缓过神来时,它已经精准的插在另一人小腿上,锁链瞬间延伸,将之与另外两人连接在了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锁链在厄洛斯手上轻微颤抖几下,另一端已经甩开千钧之势,将三人一同摔在墙上。
厄洛斯并不罢休,反手又是一抓,手里多出一根黑色长枪,分明是一柄将柄拉伸至足有一仞长的一柄长剑。
极枪,那瑟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的二哥阿瑞斯的武器,攻防一体,也正是那极枪,令他迷上了长枪,学会了三叉戟。
但是厄洛斯舞起这玩意,让他觉得……要出事啊!
刚刚三个人被厄洛斯放倒的时候,那瑟他连协助的机会都没有,仅仅看清厄洛斯的动作已经是极其不易。
现在叫他怎么拦啊!
“厄洛斯,住……”那瑟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噎在嗓子里。
厄洛斯仅仅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让他寒意顿生。
厄洛斯的那个眼神!
孤傲!
执着!
倔强!
“让我动手!”眼神里似乎夹裹着这四个字。
这似曾相识。
仿佛就在厄洛斯斩杀那瑟他那一次一样。
凌厉的杀意!
硬是给那瑟把后半句给憋回去了。
极枪甩开一个轮华,将扑面而来的几颗子弹击飞,厄洛斯瞬间就到了一人面前。
极枪的枪杆甩开一个s形,当场将那人击倒在地,枪杆一个重磕,将之击昏。
不到一秒!
还有两个!
厄洛斯枪尖一挺,随即将枪尖插进一人小腿,左手把住枪杆,右手将枪柄控制的恰到其分,先后抽在了另一人手腕,小腹,后颈处。
左手松开,向后猛的一个肘击,将身后被扎穿了小腿依然不安分的那人击得跪下,手肘迅速一砸,将之砸晕。
干净利落。
厄洛斯面无表情的将武器尽数回收,走到那瑟身旁,看着他。
“厄洛斯……”那瑟刚想说什么,厄洛斯却扫了一眼围在楼梯另一头的人群,默默地伸出手来。
小手绕过那瑟那束着护臂的手臂,羊脂玉雕刻一般白嫩的手指宛如在忌惮什么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那瑟的手指摁开,修长的手指缓缓握拢,整只手便扣住了那瑟的手,十指相扣,似乎只差那瑟的表现了。
那瑟愣了一下,身旁的厄洛斯详装镇定的捋了捋散落的青丝,但是惶恐和娇羞确是根本收不住的。
但是眼中的坚定又是不容置疑的。
那瑟面具下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笑,手指缓缓合拢,将厄洛斯白嫩的小手裹在手心里。
厄洛斯露出一丝惊喜,偷偷瞄了一眼那瑟,他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握住她手掌的力度却没有半点的敷衍之意。
“多久了啊……”那瑟心底唏嘘。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那瑟却不是这么想。
他有一些事要问厄洛斯。
但是,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