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谭枭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汗水浸湿了工作服让人感觉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这种上下连体的工作服设计得十分朴实,用结实的皮料制成。这件衣服平时看着没什么弹性,穿在身上感觉有点粗糙,没有人会用它来制作平时穿的衣服,不过在环境恶劣的坑道中,它可是件宝。
尽管它穿在身上不怎么舒服,不过要追溯山脉中我们的历史,以前似乎有过赤身裸体开采矿石的时代,和当时比起来作业环境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他取下戴在头上的金属头盔,开始扇风。
头盔有点类似轻步兵的装备,矿山内部有些地方湿度很大,直接戴上它,头部会被汗水闷得非常难受。矿工们无一例外,都会在头盔了垫上厚厚的布,然后再戴上。
一位工友坐在谭枭旁边也开始休息起来。
“好累啊”工友说
“是啊,好累啊”
工友有气无力的说:“谭枭你挖了几口袋了?”
谭枭指了指旁边鼓鼓的口袋
“比我的多啊,唉——真不想干活了——”
谭枭笑了笑“不干活,那你吃什么啊?对了,你今天领到了多少食物?”
工友有气无力的抱怨道:“别说了,今天他们就给我了两根肉干和一壶水,根本吃不饱啊。”
矿道里有闷又热,需要消耗比配给量更多的热量,也需要更多的水。配给的食物和水不过是最低限度而已。上面的人觉得开支能减少就减少。
“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阿川在矿道里挖矿了?”谭枭问
“哦哦他呀,前几天他还跟我吹嘘去干什么大生意了,谁知道他去干嘛?也许他真的把大生意干成了也说不定。”
“哎呀!哎呀!是谁在谈起我呢?”熟悉的语气让两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阿川身穿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出现在二人眼前,干净的衣服在昏暗的矿道显得十分扎眼。
“哎哟,这谁啊!这不是阿川吗?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人也变得人模狗样了起来。”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阿川是谁?是全天下最有机缘的人,前几天试着做了一笔生意,现在算是小有所成吧。不过我阿川是谁?是有兄弟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两人一听还有这好事,便脱下工作服将工具甩在一旁,立马跟着阿川一起。
谭枭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慢慢变好就行。
但一到了现场,立马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阿川带他们来的地方正是赌场,而他说的生意更本和想象中的生意完全背道而驰。
“你带我们来就是想和你一起赌吗?你就不怕赌得家底都没有了吗?”谭枭说
“诶!浅薄了谭枭,你太浅薄了。赌博就是这样,有大才有小输赢本是正常事,搏一搏草屋变豪宅。”
【作者:本人并不提倡赌博;小赌伤情、大赌伤家,远离赌博、家和业兴。】
“我还是…算了吧,怕把钱都……”工友说
“诶,别怕,有我不说大富大贵但还是可以保证小赚一笔的。”阿川说
工友半信半疑的说“真的…吗?”
“真的,其实赌坊并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赌坊赌坊看似是赌坊实际上是财坊,你信我吗?”
“你们慢慢玩,我还要回矿道里挖矿呢。”
阿川看着谭枭离开的背影,对着工友说:“看到没?那就是固执不肯接受新方法的人。”
“我还是不碰这个了…吧”
阿川拦住工友说:“诶呀,你就相信我一次啦,今天我们就试试几铜币,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对吧。”
晚上,工作做完的时候,谭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回去时路过那家赌坊里面人满为患,赌坊人多是常事,但才里面走出来的人中就有几个工友,他们围着阿川和那名工友一起出来。
那名工友嘴上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了了“这是真的吗?”
阿川说“行了别看了,那几枚银币就是你今天赢来到”
“哎呀,我怎么今天才发现有这么好赚钱的方法,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我就能少挖几天矿了。”
阿川问“那你还想回去挖矿吗?”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谁挖谁傻X”
老实说当谭枭听到是银币时,他的心确实激动了一下。
阿川说:“哎哟,这谁啊,这不是谭枭吗?怎么还在挖你那累死累活的矿吗?”
“谭枭你挖那该死矿干嘛?早点来这里不就早点解脱了吗?”
确实谭枭激动了,但比起这种暴利的行业谭枭还是愿意去矿场。
“固执真的是太固执了”阿川已经被气的面红耳赤了
“别管他了,今天我赢了不少钱,今晚酒馆的消费我包了。”
工友的操作让各位纷纷鼓掌
路上谭枭回想起工友手里的钱,实在是羡慕的不行。
“果然应该……加入他们……吗?”
谭枭强忍着羡慕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的声音让他心凉了半截。
“哟!这谁啊?”周吴冬说
谭枭手挡住脸继续走,没有半点想留下来的意思。
“哟哟,别急着走啊”周吴冬的人挡在谭枭的面前“这不谭枭嘛,几天没见怎么跟兄弟们这么生疏了。”
周吴冬将手放在谭枭肩上说:“我这人视兄弟如手足亲朋,看到亲朋兄弟不理我就像手离开我了一样,这心呐跟刀划了一样疼。”
悄悄在耳边说:“那些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啊?”
谭枭脸上冒冷汗:“我现在暂时没钱,先缓缓怎么样……”
谭枭的话让周吴冬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只有几秒但却让谭枭无比难受。
周吴冬摸了摸包里的钱票差不多一厘米厚,基本上够用了,然后开心的说:“可以可以,兄弟的话我怎么呢不理睬呢,钱的事之后再说吧。”
“如果下次再还不上的话,我就把你老婆卖到妓院去还钱,知道了吗?”
谭枭僵硬地点点头,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走了。
钱的问题依旧是个巨坑,本来自己挣的也不多再加上家里的一个病苗,不去借钱的话根本就不够用。
谭枭不止一次想过将二哥赶出家的想法,可一看到阿花又将想法咽了回去。
迷迷糊糊间谭枭已经回到家门口了,邻居们看到回来的谭枭过来说:“谭枭你二哥不见了,我们大家正在外面找呢……”
后面的话谭枭没有仔细听,但听到“二哥不见了”这句话时,谭枭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开始上扬了。
谭枭压住嘴角,对邻居说:“好我知道了,我先去外面看看”
邻居说:“对了,阿花一个人在外面找,现在也天黑了不安全,先找到阿花要紧。”
“好”
谭枭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险些失控。
经过几天的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谭枭将毛衣披在阿花身上,说:“媳妇你都几天没合眼了,先休息一下吧。”
阿花有气无力的说:“二哥还…没找到,休息的…事…等下再说。”
“找二哥的事固然重要,但如果把自己搭进去了就得不偿失了,先休息一下吧。”
阿花坐在桌边,自顾自的说起那天的事,谭枭就坐在边上静静的倾听。
“那天,一个人来的家里说是二哥的朋友,来治疗二哥的什么…经脉什么的,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
谭枭坐在边上时不时“嗯”一声,至于有多少认真听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突然邻居闯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阿花你…二哥…找到……了。”
两人同时一惊
“在哪里!”阿花激动的说
二人跟着邻居来到一家高档的客栈里,刚进让客栈就听见二楼大哥和二哥的声音。
“二哥…”阿花刚说出口,就被站在大哥对立面的二哥瞪了一眼,大哥立马挡在前面。
阿花看着现在二哥,一身长白衣腰间别着佩剑面容干净整洁,颇有一股修仙者气息,二哥后面还有几位和二哥同款衣服的人坐在桌边窃窃私语。
“二哥…你这是…”
大哥伸手示意不要说了
大哥说:“二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连自己亲人都可以拒之门外。”
二哥冷笑一声说:“亲人?你们配吗?不过就是和我身上流着相同血的人而已,居然敢妄自称为我的亲人。不过你们也应该感到光荣,能和我这名修仙者拥有相同血是你们莫大的福气。”
阿花说:“亲人?修仙者?二哥你在说什么啊?”
大哥说:“你二哥他几天前成为修仙并成为明月宗的弟子,现在正在这里和自己的“朋友们”开庆祝会呢。”
谭枭一惊:“修仙者!”
二哥看着他们说:“果然这就是身为虫子的悲哀,想获取高处的阳光都是一种奢望。不过好在本仙生而不凡,注定无法和尔等相提并论的。”
大哥嘲笑道:“生而不凡?和我们吃同样的食物,做同样的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生而不凡呢?”
二哥说:“虫子的眼睛能看到多远?我可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对对对”一名明月宗的弟子接过话头说“他可是我们新外门弟子里天赋最高的,仅仅是修炼数年就已经凝气二层了,再过几年突破金丹期不是梦……”
“甚至突破大乘期都有可能”又一名弟子接过话头继续说
现在的二哥在明月宗里赫赫有名,是一块任何人都想去巴结的香饽饽。二哥听着这些话不说高兴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谭枭的话里掺杂着害怕,说:“你虽然是修仙者,但别忘了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是谁在你双腿残疾的时候照顾你的……”
突然二哥冷眼一瞪“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们也好意思自称照顾我?你们将我囚禁在那该死的轮椅上,孩童的嘻语邻居的冷语,你们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谭枭说:“可没有我们就没有……”
“够了!”阿花突然大喊,对二哥说:“二哥,你还把我们当做亲人吗?”
二哥本想说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妹面前却开不了口。
二哥的沉默在现在看来不过是默认的另一种形式。
阿花咬住嘴唇跑出了客栈,谭枭马上跟了上去。
大哥跟上去时扭头对二哥说:“你太让小妹伤心了!”
“诶”二哥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陷入了迷茫。
大哥跑出客栈时就看到谭枭扶起倒下的阿花。
大哥关切的问:“没事吧小妹”
“没……事”阿花虚弱的说
现在的阿花已经不能用有没有事来衡量了,虚弱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秒病死的病人一样。
大哥与谭枭本以为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导致的,准备先带阿花回家休息一下。
阿花也不反抗,悄悄的用披在身上的毛衣遮住被血浸湿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