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被动了。”
姜早站了起来:“对方既然给了我们三天时间,那这三天之内就绝对不会再次联系我们,这么一直等着不是办法,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傅银荷现在的心也是乱作一团。
若是从前正常的傅砚辞被绑架,怕是十个绑匪也不够他打的。
可是现在傅砚辞的心智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吓得在哭。
“怎么主动出击?”傅银荷问道。
姜早想到了上一世傅家没落之前,傅老夫人也曾遭到绑架,当时警方找到她尸体的位置应该是……
“津风,妈,我把外婆救回来了。”。
房门打开。
夏初微扶着傅老夫人走了进来。
向来端庄的傅老夫人此时也失了往日的优雅,向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非常,甚至脸上还沾着一些泥泞。
“妈!”
“外婆!”
傅银荷和江津风连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容时问道。
夏初微早已想好了说辞:“夏氏有个项目正好在南湾,我带人去看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昏倒在小船上的外婆,于是就把她带回来了。”
说完她特意朝着姜早投去一抹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拖油瓶,你想利用重生的优势做傅家的功臣,可惜啊,终究是晚了我一步,现在我才是傅老夫人的救命恩人。
姜早从夏初微的眼神中读取了这样的信息,却没多理会她。
她给傅老夫人倒了杯温茶,等她润了喉,缓过神后,才问道:“妈,你怎么会在南湾?阿辞呢?”
江津风也跟着问:“是啊,外婆,你和舅舅是怎么被人绑架的?你看到绑匪的样子了吗?”
傅老夫人摇摇头:“我只是在医院发现有人要带走砚辞,想要叫人,却被电晕了,醒来时就在小船上了。”
上一世,傅老夫人可没命活着回来。
她的尸体在南湾被野营的小情侣发现时,已经死了三天了。
那么这一世,绑匪为什么会放她活着回来呢?
“难道是绑匪故意放妈回来准备赎金?”姜早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要一百亿,傅家除了妈没人有权利动用这么多钱。”
傅老夫人这才知道他们已经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了。
“什么?一百亿?”傅老夫人又急忙问:“那绑匪有没有说砚辞现在怎么样?”
姜早摇摇头:“绑匪说完要求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没能听到阿辞的声音。”
容时劝道:“一般绑架案,绑匪在得到赎金之前是绝对不会对人质撕票的,所以三天之内,傅三爷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肯定会受点儿罪。
这一点,在座的人都明白。
姜早忍不住心疼。
阿辞现在还是个孩子!
……
南湾,一个不起眼的荒岛上。
简易的石屋阴暗潮湿,偶尔还能听到老鼠觅食的‘吱吱吱’的叫声。
石屋的门开着,夕阳斜照进一抹光。
艾瑞克坐在靠门的位置,正在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换药。
地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他用酒淋在伤口上消毒,再打了消炎药后,又咬着牙重新把纱布缠上。
整个过程疼的他直冒冷汗。
而门外站着的那抹身影却从未想过进来帮忙。
甚至在听到艾瑞克发出痛苦低吟时,还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傅砚辞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你们是谁?”
“我老婆呢?”
“我要找老婆!”
本是低沉的嗓音,却偏偏发出稚嫩的语气,夕阳之光并未落在他的身上,所以艾瑞克和门外的人也看不见傅砚辞脸上的表情。
估计是迷茫与恐惧吧。
毕竟曾经不可一世的傅三爷此时也只是个小孩子呢。
艾瑞克朝着地上吐了口痰,起身走向傅砚辞。
“听说你以前挺厉害的,正好我还没试过你这款,小孩子的哭声应该更让人兴奋呢。”
他说着就要去撕傅砚辞的衣服。
傅砚辞的手脚都被绑着,下意识向后躲。
“够了。”
门外的人终于开口了。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破败的瓷盆被敲响,难听的有些刺耳。
夕阳的光把他的影子映在地上,应该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艾瑞克,我说过,不许动他。”
很平静的语气,却意外地制止了艾瑞克的暴行。
他虽然还有些不甘,却没有再对傅砚辞动手。
转头,他朝着门外的人问:“怎么?你心疼他了?”
门外的男人没回头,只是略有些执着地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
“赎金还没有到手,而且,我留着他还有用。”这是男人给的理由。
艾瑞克却是半个字都不信:“其实你若是心疼他我也能理解,毕竟你们可是……”
砰!
是枪响。
子弹就落在艾瑞克脚尖的位置。
男人甚至都没有回头,可想而知他的枪法一定经过多年的磨练,很有准头。
“我说了,我留着他还有用。”男人重复了一遍。
艾瑞克没再说什么。
他对男人再了解不过了,若是他真的再多说一个字,绝对活不到下一秒。
这个男人的心又冷又硬,任何人若是阻挡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心。
“呜呜呜……”傅砚辞哭了,“我要老婆!你们是坏人!老婆说过坏人就该被警察抓走!”
艾瑞克心烦:“吵死了!就不能给他喂点儿药吗?”
门外的男人却说:“一个小孩子你都对付不了,还想做什么大事?”
艾瑞克咬咬牙,认命地开始哄孩子。
各种吃的喝的玩儿的全都用上了,最后发现傅砚辞居然只对他脚踝上别着的刀感兴趣。
“嘿,小孩子可不能玩儿这么危险的东西。”
“呜呜呜……”
艾瑞克实在是被吵的心烦,于是把刀拔出来丢过去。
“自己玩儿!再敢哭一声,我就对你不客气!”
放完狠话,艾瑞克便回到门口坐下,靠着石壁准备睡一会儿。
而门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知道是去了哪儿。
哭声不再有,闭着眼睛的艾瑞克满意地勾了勾唇。
“小崽子,还算你识相,不然……”
“不然怎样?”
锋利的刀刃突然间就架在了艾瑞克的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