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汇报完就连忙离开了办公室。
识相的样子让傅砚辞决定这个月开始给他加奖金。
“老婆，中午一起吃饭吧，妈想吃斋了，希望咱们能陪她一起去。”傅砚辞语带恳求。
甚至还搬出了傅老夫人。
姜早根本没法拒绝。
“好吧。”
吃斋要上山，下午是没法回公司了，姜早就把工作安排了一下，离开前，还特意绕到了项目部，留意了一下曲婷。
“姜总！”曲婷好似打了鸡血，连声音都是中气十足，胸腔口腔共鸣。
姜早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
也没多夸什么，但却凸显了曲婷这个‘空降兵’的不同，让其他人下意识把她当成了关系户，无形中把她排除在其他人的小团体之外。
这些曲婷并不懂，以为姜早是真的看好她，工作更加地卖力了，在姜早走后，一本正经看着其他人。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看不如这两天咱们都加个班，周六日也过来，一定要在周一把计划书做出来，不辜负姜总对我们的期望。”
鸡汤很好，且毒。
B组的人撇撇嘴，虽然不情愿，但也没人反对。
毕竟姜早放话让曲婷来负责，他们只有听话的份。
午餐时，曲婷想着自己刚来，要和其他人搞好关系，想跟着其他人一起吃饭，但只是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就发现工位上已经都空了，所有人都离开了。
没人等她。
没人在意她。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成功进入了项目部，又得了姜早的器重，接触到傅氏核心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他就会看到她的好。
其他人都不在意她没关系，只要他需要她，她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
这样一想，曲婷瞬间把其他同事都忘在脑后，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充饥，坐在工位上，开始加班做计划案。
祈名山，祈名寺。
每逢初一十五，傅老夫人都会来这里吃斋。
其他时间偶尔也会来，比如今天。
车子只能停在山下，姜早和傅砚辞一左一右搀扶着傅老夫人，一步一步地爬台阶，走到祈名寺。
其实这几年寺庙也建了索道，方便来吃斋拜佛打卡的游客上下山。
但傅老夫人始终觉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才更加虔诚。
许的愿也会更灵。
和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姜早和傅砚辞两人。
傅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爬山有些吃力，虽然慢，但也依旧坚持。
渐渐的，其他赶着中午吃斋的游客都已经离的很远，盘旋的山路静悄悄的，石子铺成的台阶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哗啦啦啦……
叮叮咚咚……
无数个玻璃弹珠从天而降。
掉在台阶上。
有的碎裂掉了。
大部分则是顺着台阶往下滚。
密密麻麻的。
两侧都是栏杆。
左边栏杆外是山体，右侧栏杆外是悬崖。
根本无处闪躲。
“妈！”
姜早下意识抱住傅老夫人。
傅砚辞则是把两人都抱住。
两人合力抓着栏杆，努力撑住傅老夫人的身体。
他们不能落下去一点，只要脚沾了地，就会踩在弹珠上，下场必然是跟着弹珠一起滚下去。
“是直升机！”
姜早仰头看着上方。
弹珠还在下落。
有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傅砚辞把傅老夫人和姜早的头掩在自己的肩窝，任由下坠的弹珠敲打着他的后脑。
嘀！
傅砚辞能清楚地听到一声很轻的响动，仿佛就在他的脑中，很近。
但这种时候他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砰！砰！
两声巨响。
弹珠终于停了。
三人这才从悬空的栏杆上下来。
“呼！”傅老夫人松了口气，连忙看向儿子儿媳，“砚辞，早早，你们没事吧？”
姜早摇头。
弹珠根本没有打到她。
倒是傅砚辞……
她望过去，看到傅砚辞眉头微蹙，居然在发呆。
“阿辞？”
“傅砚辞！”
傅砚辞回神，“嗯？”
姜早忍不住担心：“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头。”
傅砚辞轻笑：“我没事。”
姜早坚持：“我看看。”
傅老夫人也担心：“快转过去给我们看看。”
傅砚辞无奈，转过去背对着两人，微蹙的眉头加深了几分，眸底忍着痛。
姜早和傅老夫人轻轻拂过他后脑的头发，看到几个红肿的包，倒是没什么外伤。
就是这样才更让他们担心。
“快，坐索道下山，先送砚辞去医院。”傅老夫人说道。
姜早摇头：“索道不安全，很容易被人动手脚，我背他下去。”
傅砚辞回头笑道：“我哪儿有那么娇气？不过就是几个玻璃弹珠，怎么可能……”
“砚辞，你在流鼻血！”傅老夫人惊呼。
下一秒，傅砚辞眼前一黑，就这么晕倒了。
身体倒下的瞬间，他被一个熟悉的气息包裹。
一如当初车祸时，他晕倒的最后一秒，也是这样躺在姜早的怀中，看着她的脸。
……
医院病房里，傅砚辞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傅老夫人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饿不饿，一会儿问他疼不疼，惹得傅砚辞既无奈又想笑。
“妈，你放心，我心智正常，没有影响，不是小孩子，我也知道自己是谁，没失忆。”他知道傅老夫人的担心，所以一次性全都告诉她。
傅老夫人这才安心。
她最担心的就是傅砚辞像上次那样又变成了小孩子。
一次能恢复，那是幸运。
可奇迹会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吗？
这种可能太渺小了，她不敢去深想。
姜早得了傅砚辞的眼神示意，起身去搀着傅老夫人，“妈，现在阿辞也醒了，你也该放心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顺便帮他拿些换洗衣服过来。”
傅老夫人点点头，离开病房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确定儿子真的好好的，这才放心地跟着儿媳离开。
病房门关上后没多久，又被人推开。
楚院长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傅砚辞脸上的笑意也褪了，自己按按钮把床头升起来一些，道：“说吧，什么结果？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弹珠砸中他时脑中的那一声响动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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