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此时不仅掌握着内功两个重要的衙门,还手握五万大军,即便被称为朝堂内廷第一人,也不为过。
而李天也是十分信任他的,将此事交个郑和去办,相信不管是朝堂还是地方,遇到的阻碍都能降到最低。
蒸汽轮船是李天能想到,以最快的方式,取得世界外其他资源的办法。
同时也是能给整个大明带来最大变化的方式之一。
想当年,一句流言蜚语,就让无数人跑到还是荒漠的北美西北淘金。
若是自己稍微宣扬一下,就说东洋有白银,南洋有黄金之类的话,即便自己不动作,可能也会引发一波,淘金热,淘银热。
任何时代,都不会少敢于冒险的人。
想要将大明打造成一个称霸全球的海上帝国,让大明的触手遍及天下各地。
光靠朝廷自己组织人手是远远不够,唯有向当年的东印度公司类的方式,激起全民的探索热情,大明的百姓才能真正的走出国门,去开拓新世界。
而在这之前,李天要做的就是,将船给他们准备好,将补给站点建成。
……
处理完造船的事之后,李天终于是熬不住了,打发走郑和等人之后,他就一头扎进寝宫之中,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连续三天都没有打理朝政批阅奏折,不管是朝堂还是他目前手里的几个营生都挤压了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
朝堂的事还好说,只要不是牵动国本的大事,让群臣给出意见,自己在稍加判断,就能简单处理。
可是天工院,皇家钱庄,冶铁坊,肥皂和火柴工坊上的事,就必须他自己给出决定了。
只用了两三个小时,将朝廷上的事处理完毕,刚回到御书房,王福就将一大堆东西给搬了过来。
李天皱眉道,“王福你是不是嫌朕这里两天没理你,故意给朕找事做啊,这都是什么东西。”
王福的肥脸是一顿抽搐啊,可是李天的话他又不敢直接反驳,只能佯装十分委屈的样子道,
“陛下,真不是老奴没事找事,这的确是工坊和钱庄那边这两天挤压下来的各种事情!”
说着,就从其中抽出一张来对李天说到,
“这是钱庄郭二掌柜折子,因为陛下前两天正忙着,没能及时看到,老奴就去了解了一番。”
李天老大的不高兴的接过折子一看,发现居然是郭六虎禀报的有关京城其他几家钱庄的最新动态。
丰北钱庄和广和银记钱庄因为忌惮皇家钱庄的背景都没什么大的动作,而是悄悄的收拢自家业务,准备全面推出京城的市场。
而宝源钱庄这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上蹿下跳的似乎正准备搞事情,只不过此时还是咋呼的欢,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变化最大的就要数,背后依靠着晋商的汇通钱庄了。
他们居然不惜血本的,同时在京城各地或是新开、或是整顿了几十家钱庄,打出了和皇家钱庄一样的旗号。
不仅不收存银的抽润和管库银了,也同样给出了和皇家钱庄差不多的利息,而且借贷的方式也完全照抄皇家钱庄。
这简直就是想要和皇家钱庄打擂台啊。
他们重新开业的这十来天,居然生生抢走了皇家钱庄将近三成的用户,可以说是让皇家钱庄损失惨重啊。
大掌柜陈方敏和二掌柜郭六虎是用尽了手段,可是还是没能拿财大气粗的汇通钱庄怎么样。
眼看着钱庄的收入在日渐下滑,他们最终坐不住了,只好请求李天,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挽救没有。
钱庄这东西会出现竞争者,李天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而且手笔居然还这么大。
汇通钱庄的背景,李天早就命人打探过,对他们的真正财力也是有些了解。
大明因为工商税在历朝历代都低出了新高度,随意凡是稍微有点成就的商人都是富得流油。
当年朱元璋的那句藏富于民,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的确是有人富裕了,但并不是百姓,而是商人。
传言洪武初年的大豪商沈万三,仅凭一家之力,就帮助朝廷修建了三分之一的城墙,可见其富有程度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而沈万三还只是大明众多豪商中的一个人而已。
其他出名的不出名的,隐藏在背地里的,大商人数不胜数。
而其中又以晋商最为团结和财大气粗。
他们若是真的联合起来,若是不用非常手段,以目前朝廷的财力还真不一定斗得过他们。
只不过,他们此时做事还算规矩,即便是抢占了皇家钱庄不少的份额,李天也没想着真的把他们怎么样。
所谓孤阳不长,吃独食固然在前期可以大大的赚上一笔,却是对整个行业的发展非常不利。
有竞争才有进步,一直都是李天信奉的准则之一。
不然整个京城就只剩下皇家钱庄一家,到时候难免会让郭六虎他们生出志得意满的心思,到时候,贪腐怠惰之类的事情,估计少不了。
若是此时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在他们身侧一直盯着他们露出破绽。
他们反而会更加的卖力,为了维护自己利益用尽全身解数,来和汇通钱庄对抗。
想到这里,李天微微一笑,
“回头告诉赵王和郭六虎他们一声,就说这件事朕知道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只有一条,那就是不管干什么,都要光明正大,不准用那些龌龊手段。”
王福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心中不禁嘀咕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怎么也该给对方一个教训啊。
怎么看这意思,到有一点助长他们气焰的感觉呢。”
他本以为李天都会给出点指示吧,去没想到李天竟然只给了简单的一句,让他们看着办。
这让将皇家钱庄当成自己养老保障的王福如何能受得了。
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到,
“陛下,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些晋商吗。”